空空手脚并停,退后三步,丝毫不见尴尬神色,还嘿嘿笑道,“你刚刚说的只是其一。”
空空不继续说,林知耐心地问他,“那其二呢?说下去。”
空空露出讨好的笑脸,“我想要—”
“明日给你。”曾护先允了。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要什么,明日让人跑一趟城西和城东就是了。
“还是美人儿好呀!美人儿如此心地善良、深明大义—”
“说重点!”曾护不想听他废话,踱步到林知身后。
“空和色其实是有渊源的。这个色,为‘缘聚则生,缘散则灭,一切皆无常’,它先于空,空,为‘缘起缘灭,执着就苦,就起烦恼’,我师父给我起法号时也犹豫过,最后定了其后。”
林知说:“这么说你还真差点就叫色色了?”
空空哼了声,说“失之毫厘差之千里!我叫空空!”
空空说的那些曾护在归一大师的经书里翻到过,所以并不好奇,主要是林知想知道。
满足了好奇心,他们也该走了。
鼓后钟响,这是酉时两刻了,是寺院晚饭时分。
曾护淡淡说,“走吧。”
他们走到院中时,空空追了出来,在他们身后喊:“喂,你们要不就在寺里住下好了,明日再走。”
曾护看着林知,问他:“想在这住吗?”
“会不会麻烦……”林知想了下,止住话,点点头。
大寺庙是供借宿的,能麻烦到谁呢?且这山路难走,来一趟不容易。
空空走到他们前边去,笑嘻嘻说,“那我们现在去吃饭吧,嘻嘻!”
寺庙的饭菜不及曾府,更不及北城府,都是些清汤寡水,曾护在军营摸爬滚打过来的,自是吃得惯,不过他有些担心林知。
因为每次摸他腰都觉得太瘦了,所以每次与他同桌而食,都要给他投喂肉。入乡随俗,在寺庙里只能跟着吃没有油水的青菜。
曾护已经在盘算晚上让暗卫去买些肉来了,不过还是得先委屈他这会儿子。
曾护端了两份跟在空空身后,他是第一次端饭,也是第一次帮别人端饭,还是第一次和别人挤。
不过回来看到乖乖坐在桌子上等的谦谦君子时,他只知,为了他,一切都甘之如饴。
今晚吃的是白菜和豆腐。
林知看曾永忠只吃白菜,便把自己那份移过去,说,“白菜给你吃。”
曾永忠抬头,听到他说的这几个字,唇角挑起,是压不下来那种。
他本不是很喜欢白菜,但刚刚看到这两样,他莫名想到林知很像白菜,清心寡欲、淡然自若、洁白无瑕,最像的估计是被他这头猪给拱了……
他吃着白菜,心里想的却是这是林知,所以听到林知刚刚说那话时,他自动把白菜换成了林知,就忍不住笑了。
林知蹙眉看他,曾永忠敛了笑意,见他盘里的白菜被他夹得差不多了,就说,“那我的豆腐给你吃。”
“嗯。”林知没想那么多,只以为他是真不喜欢吃豆腐。
倒是空空抬起头来,被饭撑得鼓起来的嘴吧唧吧唧嚼了几口,也没咽就说:“阿弥陀佛!佛祖脚下,施主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