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佘揽迎的病房，盛瓷看了眼时间，刚好是斯阙下班的时间。

“阙阙姐。”盛瓷进去的时候，斯阙正在和另一个医生分析病人的病情，听到他的声音才意识到已经是下班时间了。

那个医生伸了个懒腰，“好吧，小盛来了，我先回去了，明天聊。”

斯阙点点头，“好。”

盛瓷注意到她的黑眼圈，“你最近又加班了，阙阙姐。”

“你不也是。”斯阙心疼道：“都瘦了一圈了，你这样，斯酎要是哪天能回来看到……”

说到这里，她不由噤了声。

两人每次提到斯酎就是一阵沉默。

斯酎是盛瓷的恋人，也是斯阙一手带大的唯一的亲人，

自从监察中心那件事过后，两人都很有默契地尽量少在对方面前提斯酎的事，但这件事是他们心中的痛，只要一空闲，就还是会想起来。

盛瓷随手翻着病例本：“我一定会找到指挥官的。”

“你太拼了，盛瓷。”斯阙叹了口气。

盛瓷今天又一次听到了这句话。

斯阙拍拍他的肩：“这三年，你的每一步我都看在眼里，万一斯酎真的……他也一定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

盛瓷静静思考着斯阙的话，下楼的时候完全忘记了沈烛伊的话，习惯性地去了右边。

没走两步，他就被一个人喊住了。

“夏瓷，夏瓷。”沈泽宜脸上露出几分惊喜，“你来了。”

沈泽宜一开始是不知道盛瓷在中部联盟的。

但两个月前，他来找沈烛伊，无意中撞见盛瓷和沈烛伊在一起。

从此以后，他就三天两头出现在盛瓷面前，盛瓷被他搞得烦不胜烦。

“你究竟怎么样才能原谅我。”沈泽宜惊慌地抓住他的袖子。

“曾经那件事是我不对，我不该那么对你，可是你也因此进入了指挥系啊，如果不是那一次，你怎么会发奋图强考上指挥系。”

沈泽宜并不清楚盛瓷的治愈精神力，一直以为他是和沈烛伊一样考进来的。

沈泽宜从控制系毕业后就在中联信息站工作，盛瓷从沈烛伊那里听到了不少沈泽宜的情况。

三年前林秋月夏锡一家三口失踪后，沈泽宜就像卸下了什么担子一样，既没有去找夏锡，也没有再问过关于夏家的任何消息。

反而是满世界找盛瓷。

盛瓷在指挥系的事很少有人知道，就算有极少数知道的人也都是和盛瓷关系比较密切，没人告诉沈泽宜。

沈烛伊甚至还为了帮盛瓷欺骗沈泽宜说盛瓷在当时东部联盟的暴动中死了。

但沈泽宜却一口咬定，说和他在一起之前夏瓷是不会死的，夏瓷那么爱他，把他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盛瓷皱着眉看他：“我不会原谅你，也不会代替曾经的夏瓷原谅你，所以——麻烦你以后离我远一点。”

“为什么？”沈泽宜死死拽着他的手，

“夏瓷，自从你换了这个名字后就对我万般冷漠，你曾经不是这样的，我不明白，就算我曾经伤害过你，你至于一直拒绝我到现在吗，难道你曾经对我的那些爱都是假的吗？”

盛瓷看了眼手环，十分不愿意和他浪费时间，“不是假的，曾经喜欢你是真的，现在讨厌你也是真的。”

沈泽宜呆呆地望着他：“夏瓷，你变得伶牙俐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