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容不说话，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时律。

时律眼眶发红，他握着唐容手腕的手逐渐收紧，竟是失去了往日里那一副永远淡定的样子，他再张嘴时声线居然是颤抖的。

“唐容，你什么时候对我用的异能。”

唐容甩开他的手，红唇勾起眸眼弯弯：“你猜呀。”

出租车在马路边停下，唐容对着时律挥了挥手，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时律站在原地，目送车远去。

时律虽不自恋，但是他的异能水平在华夏都是数一数二的，除了那几位老前辈外，往上再数一百年都找不到一个像他这般强大的人。

强大的异能伴随着的是强大的灵魂与精神力，精神力的强弱是感知周围是否有异能者的工具之一。但是他刚刚在研究院里并没有发觉唐容身上携带能量波动……是唐容的精神力远远强于自己，而那个仪器的归零也不一定如她所说的是将异能收回。

她精神力之强悍，对精神力的把控堪称逆天。

时律坐进了保镖开过来的车里，脸色说不上好看，两个保镖一言不敢发。

是什么呢？

时律掐着眉心靠在椅背上。

唐容的异能，似乎是纯精神系列，可是根据已知的异能序列和现有异能统计报告，并没有谁的异能是纯精神的，偶尔有一两个与精神力相关的异能也被划入了序系列下位的感知异能上。

而唐容的，不是感知。

是精神控制。

时律的眉心很快就被他掐出了一片红痕，所以梅佑洺等三人的死确实与唐容有关，但也无关。

检验科给他发过消息，说是检测到了微量的未知能量波动，似乎能干扰人的情绪。

干扰情绪值。

唐容手中的那一串手链，没有上交。

时律眼神里难得蒙上了一层迷茫，唐容的异能是精神控制，那现在他认识的唐容，几分是真的，几分是假的？

他……

时律放下掐着眉心的手，手臂落下的时候砸到了什么东西。

是唐容的书包。

书包是蓝色的，是他在办理入学的前一天带着唐容去买的。

时律不用闭上眼睛就能想起那天的情形：

扎着高马尾的女生走路时蹦蹦跳跳地，一副掩饰不住的开心样子。她在书包那里挑了很久，最终选了这个天蓝色画着云朵彩虹的书包，拉链上还挂着一只做工粗糙的小鹅。

唐容拿到书包的时候笑的眉眼弯弯，眼神清澈，她说，她最喜欢蓝天白云，喜欢晴天……

不……不要再想了……

都是错觉！

时律狠狠地咬牙，细细复盘过来，他们第一次在楼梯间见面时，恐怕就被使用过精神控制的异能了。

只不过他的精神力可能并不弱于唐容很多，所以他并没有被控制了的感觉，反而像是一种诱导。

不断地被施以错觉、被暗示、被明里暗里的撩拨，最后他就会对所有的事情习以为常，跟被直接精神控制没有什么区别了。

唐容……你骗我。

你骗我。

时律眼帘颤抖，垂下眸子来看着那个蓝色的书包。

他一只手按在书包上，能感受到里面其实只装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即使他不使用异能，他也能撕碎这个可笑的书包。

可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