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的道德感与责任感永远是第一位,你是自由的鹰,你不会接受束缚的,不是吗?”温如言目光灼灼地盯着唐容的脸,企图从她脸上捕捉到蛛丝马迹。
但是可惜,唐容只是笑着看着自己,就像是他对着其他无关紧要的人笑一样,敷衍而又虚假。
温如言不太甘心,唐容明天就走了,再见面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时律那老小子近水楼台,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得手了。
可恶,要不他打报告调去蓬莱部吧。
“唐容,你考虑下,”温如言当着时律的面撬墙角:“我觉得我是更适合你的,我可以陪你做任何事,我不在乎什么责任,你也不在乎吧?只有同类才懂同类,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我吗?”
温如言说着身体往唐容的方向靠近,他要试一下,要是不讨厌的话就是还有机会。
唐容却微微后仰,伸出一根手指抵住他的胸膛:“不行。”
“为什么,”温如言撑起身体,却一不小心按到了时律的头发,时律醉醺醺地闷哼了一声。
唐容视线“刷”地打过去:“抬手。”
“啧,”温如言晓得自己没戏了,但是他这头一次跟人表白就被拒绝,要死也得死明白:“为什么?”
唐容搓搓手指,挑眉:“因为……”
“你太骚了,”唐容恶劣地道:“我不喜欢太骚的。”
说完,她单手捞起时律径直走向在唱《爱情买卖》的隐如玉,留温如言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温如言:“???!!!”
我怎么着?我怎么着?我怎么着??
唐容隔着毛毯戳了戳时律:“喂?你还好吧。”
“嗯,”毛毯动了动,里面传出小小的一声。
嘿嘿。
唐容嘴角上扬,觉得飞机餐都美味无比。
她怎么会被时律锁住呢?
她只会锁住时律。
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云彩,唐容忍不住想,她如果在这里还有亲人的话,在这里定居一段时间也不是不可以。
哪天不想待了,就把时律塞进麻袋打包带走。
想着想着,唐容没忍住笑出了声。
她手背捂着眼睛,干枯的心脏有雨落下,是甜的。
要选择信任吗?
最后一次。
唐容的思绪飘到了很久远的时候,那短暂但是快乐的五年时光,是她能坚持从实验中活下来的唯一动力。
没有人一开始就冷血的。
唐容有一个无比美好的童年,美丽到可以在无数次死亡线上把她拉回来,已经逐渐模糊了面孔的父母是她唯一的救赎。
她之前唯一没有欺骗时律的就是她想寻找父母这件事,当年因为自己的原因,父母为了救她失踪,她快乐的人生戛然而止,迎面而来的是无尽的噩梦。
唐容是觉得自己脑子不太正常了,但是那又怎么样,她手里的刀只屠戮恶人。
父母在她心中种下了一颗种子,逃出实验室时见到了阳光,如今时律带来了雨水。
她,要发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