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

“你爱去哪儿去哪儿?！关我们什么事！安静点！！”

“……高处不胜寒。”

“哪只野猫大晚上不睡觉的嚎个没完?！！寒寒寒，怕冷回家啊，大晚上吵人睡觉，是不是找打?！！”

……

夏明烨像在往生阵里那样大声吟诵着《水调歌头》，然而这里不是孟府，听到声音的也不是孟家的下人和孟家三口，而是住在街市两边的耀阳百姓。

于是他喊一句，就有百姓跟骂一句。

听到骂声夏明烨不仅没有生气，反而以为是有人再与他对诗，声音提的更高。

夏明烨不让夜重羽扶，步履飘浮的晃荡着身子在前面走，夜重羽便带着宠溺的微笑跟在后面。

此时此刻仿佛整个天下都是他们两个人的，也只有他们两个人。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最后一句终于脱口而出，夏明烨也低垂下头安静下来，暮色中的整条街道瞬间归于一片静谧。

夜重羽停站在夏明烨的身旁，抬起他的头时才发现他竟然在哭，这让夜重羽顿时紧张起来，蹙着眉头，担心的用手指拭去他脸上的泪。

夏明烨看着眼前人，眼中一片朦胧。

“羽儿……”

听清夏明烨喊出来的名字时，夜重羽眼波一怔，身子也僵在当场。

大师兄从未这样称呼过自己，定是在叫那个孟重羽的名字?

夜重羽的眸底黯淡下来，不动不语的盯着醉眼迷蒙的眼前人。

“羽儿，对不起……”夏明烨再次开了口。

“对不起什么?”夜重羽追问，语气中满是窥探的意味。

“我对不起你，我真的不能陪你一起赏月，因为我答应了过小十七。我答应过只能陪着他赏月，除他以外的人谁也不行。所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

看着已经泪流满面的夏明烨，夜重羽沉默不语，脸色阴沉如夜。

难道……

大师兄真的对那个小子有了情?

凭什么?

难道就凭他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

“羽儿，你知道吗?”夏明烨用力拍打着自己的胸口，“我这里好疼，针扎剑刺般的疼。”

“为什么会疼?”夜重羽再问。

“因为……因为……因为我真的好想他，好想我的小十七。”

夏明烨一句话让夜重羽结满寒冰的双眼化为无限春水，握紧的拳头也完全松了下来。

“羽儿你知道吗?没有小十七的日子真的很难熬，我都不记得自己动过多少次想要直接死掉一了百了的念头，可是我又怕要是自己真的死了，万一小十七来找我，找不到我怎么办?

所以我不敢死，我得活着。

可是我每多活一天，我的心就要继续疼一天。

羽儿……

我活的好辛苦，真的好辛苦，我……唔……”

夜重羽再也听不下去，直接吻住了那两片颤抖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