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开玩笑,封建军队本身对于伤亡的承受能力就不高,而且之前的海战大多是离近了大家跳上去拼刀子,所以伤亡一时看不到,等着打完了,人的血勇之气下去了才会感到害怕,但是现在还没接手,就被打残了三艘大船,这些本来就是战场气氛组的小船们哪里还敢托大?
旗舰上的统领吴用也是有些懵逼了,前方的三艘大船一个回合被打成这样,自己的旗舰虽然没被打到,但是再往前开也定然是讨不得好,但是回头望去,水师中军的令旗不停,想想自己在辽阳城中的家人,临阵退缩以后还能有好事?继续下令突进,靠着惯性把整支船队继续往前推动,大小船只上的清军只能寄托于拼近了战而胜之。
就在这支左翼被炮击的同时,尚可义通过千里镜也看到了这边的损失,不过他是站在阵后高处看的,所以不能直观地感受到左翼船队的损失,只是发现三艘大船有点颠簸,还以为是吃了炮弹略有损失,于是继续催动进攻。
在尚可义看来,四十余首顺风的战舰围殴一艘,优势在我。
莎莎号上的侧舷大炮因为射击时的后坐力滑向船舱,炮兵们各司其职疯狂装填,因为采用的也是定装弹药,所以各个步骤完成的非常迅速,当鹅毛药管被插入后,一群汉子拖动这绳索和滑轮组把大炮又推到了炮口处,一个个黑洞洞的火炮探出头来,在得到校准炮长的口令后,接着就是一阵的校准,直到传来了射击的口令,一阵轰鸣又从莎莎号传来。
齐射造成了后坐力把整个莎莎号都在颤抖,浓密的白雾覆盖了整个莎莎号的侧舷,一颗颗黑色的弹丸又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清军船队飞去,刚才因为中弹而减速的三艘大船再次倒了霉,更多的铁弹成功上靶,居于中间的一艘大船直接被打断了桅杆和船底,倾斜程度更大于之前,基本上已经确定是要沉没了。
这样的变故让旗舰上的吴用彻底傻眼了,距离还有四百余米,两轮炮击就毁伤了自己的三艘主力船,而且看这设计频率,第三轮射击也不会太远了,自己的大船尚且吃不消,那些小船吃上一颗炮弹不得直接就地超度?这是在打仗还是在送死?
这仗不能打下去了。
作为水师的指挥官,尚可义一方是小瞧了这西夷大帆船的威力,当初澎湖海战明军大战弗朗机人,那也是在吃亏后改变战术,动用了数百艘大小船只围攻,采用了火船逼近不要命的打法才把弗朗机人挫败,那样的操作还是在南方水师强大的条件下完成,这些在渤海内海里小打小闹的水师怎么能操作那么复杂的战术活动?火船直接就要把船给烧了送上去,不这样根本就打不过。
双方的船队越来越近,吴用眼见中军没有鸣金收兵的意思,只能硬着头皮催动近战,打算近了之后登船肉搏,除了这一个之外,真的没有办法了。
莎莎号完成了装填后,就迫不及待地进行了第三轮的发射,这次是集火清军旗舰,随着弹丸激射而出,莎莎号开始左满舵进行\\\"Z\\\"字型运动,已经准备好的另一面侧舷二十门大炮再次射出,目标也是清军旗舰方向,等于说旗舰一下子承受了莎莎号两侧四十门大炮的攻击,乱飞的炮弹在四百余米的距离上把清军旗舰打了个透心凉。
清军旗舰上的战鼓为之一顿,主桅杆都被打断斜斜歪了下来,上边的旗帜被高高抛下,令旗也是随即消失在乱糟糟的甲板上。那甲板上更是人间炼狱,被三颗炮弹摧残过的甲板上伤员一片,那统制吴用也被炮弹击碎的木刺扎中胸腔,在船舵处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
“····这就完了?”吴用渐渐听不到亲兵的呼喊,视线也渐渐模糊,只能看到一团团黑烟在头顶升起,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是觉得自己越来越疲倦,就想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