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饿晕(2 / 2)

西乾月看出了苍南的窘迫,更加兴致勃勃了。

她单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行将人拉低,逼迫苍南与她对视,继续问道:“西乾清带兵北上,你陪我去送他的时候,那么多人都在……那时候,你就不是全京城的笑话了?”

苍南眼都瞪大了一圈,试图反驳:“可你那不是为了……”

“哎!”西乾月的食指点在了苍南的唇上,堵住他的嘴,言笑晏晏道:“你那些时候不觉得有什么,怎么现在正事面前反而不愿意了?”

苍南的喉结滚动两下,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幸而西乾月的手指还停留在他的唇上,免了他的尴尬。

西乾月当然只是为了逗弄他一下,她自是知道苍南为什么会如此,她也欣喜于他们二人终于能得了个两情相悦,不枉她重生一遭。

西乾月凑近苍南,移开指尖,微微仰头,唇覆了上去。

苍南愣了下,随即自然地将人揽到怀中,加深了这一吻。

一吻结束,苍南却没有放开西乾月,他的额头与西乾月的额头紧紧相贴,唇角勾了勾,开口:“又是美人计?”

二人的呼吸纠缠着,西乾月磨蹭着他的鼻尖,也笑:“这算什么美人计。”

西乾月想退,却被苍南按住了后背。

苍南的唇似分未分地游离在她的唇间,气息交融间,他笑了笑继续道:“嗯……但没用,我还是不答应。”

西乾月笑着凑近,安抚性地贴了贴他的唇角。然后单手推开他,站直身子道:“父皇子嗣凋敝,老六老七年幼,如果西乾清回京后要与太子争权,你站哪边?”

苍南被推开也没什么不悦,只是看向西乾月微红的唇,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自己的唇角。

他再次向后倚靠着桌子,只是顺道拉起西乾月的手把玩着,懒散答道:“这还用问吗?我的小命还在秦王手里呢,更何况还有秦国旧部也有意与他合作。怎么,你想投太子?要是西乾承的死没有个结果,秦王那边也确实不好交代……”

西乾月点点头,任由苍南揉搓着她的手,道:“西乾绝的行为确实诡异,以前他明知我不可能背叛西乾清,还是试图将我拉拢到他那方阵营。就像他暗示我去杀苗娘一事……”

“可能……”苍南低头吻了吻西乾月的食指,挑眉看向西乾月:“太子根本就不在乎你会不会帮他,他只想让西乾清认为你投向了他。”

苍南的眼深邃极了,眼尾微微上扬,浅褐色的眸子像挂上了细密的毛刷,勾的西乾月心里发痒。

西乾月轻咳一声,缓解了一下喉间的干涩:“那岳王有什么建议?”

苍南的心思早就不在回答问题上了,但他还是动了动脑子,脸颊蹭着西乾月的手答道:“秦王如果要对你动手,好歹算是有理有据。太子的话……不可控,而且和我不熟。”

西乾月感受着手背上的温热,吞咽了下口水,欲盖弥彰地眼神乱飘,也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空气中暧昧的气息愈发浓烈了,勾调地有些粘稠。

苍南直勾勾地盯着西乾月,单手用力将人往怀里拽,意思不言而喻。

西乾月半推拒半顺从地贴近,努力维持着自己高贵的姿态:“咳……白日淫喧,不好吧?”

“不好?那公主殿下靠我这么近做什么……”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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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左渐和西乾清合伙蒙骗他一事,白尘不能去找他主子算账,就只能拿左渐出气。

白尘能跑能跳以后,二话不说杀去了左渐那,把左渐从营帐里连人带行李扔了出来,直接扛着昏迷不醒的冯怀恩占领了这个铁甲军二把手的豪华军帐。

左渐大怒,气急败坏地去找西乾清告状,却被西乾清以“禁闭期间擅自出帐”又加罚了一周。

左渐:……

最终,左渐悲愤交加地扛着自己的大包小包去蹭住了陈行方的帐篷。

白尘又来找冯怀恩了。

自从冯怀恩住在了他们营地,白尘的时间除了当值都泡在这里。

“冯叔!你终于醒了!”

白尘挑帘的同时,看到了坐在床上发着呆的冯怀恩,当即惊喜地窜了过去。

冯怀恩转头看向白尘,笑着点头:“我没事,别担心。”

白尘立刻倒了杯水递过去,等人接过后,立刻安排门外的侍卫去备饭。

冯怀恩看着白尘忙忙活活的样子,咳嗽一声将人叫到眼前:“好了白尘,先别忙了,你先来跟我说说我昏迷了几天?山上的情况如何?”

白尘搬了个椅子坐在冯怀恩的床前,开口道:“从我背你下山已经四天了,你真快吓死我了叔,你要是出了点什么事,我可怎么跟我爹交代!”

冯怀恩嘴角一抽,相当有力气地抬手给了白尘一个脑瓜崩:“你这小子,怎么说话呢!是如果你出事了,我没法跟白将军交代!”

“嘿嘿……”白尘腆着脸笑起来:“都一样都一样。”

冯怀恩继续问道:“山上的兄弟们呢?庞杜怎么样?”

白尘犹豫了下,开口答道:“跟着你断后的那些人十不存一,庞杜那边也损失了将近三分之一的人,张金祝张叔伤势过重,没救过来……”说完这话以后,白尘就紧盯着的冯怀恩的脸,生怕他一个情绪不稳又晕了过去。

冯怀恩到底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将军了,闻言只是脸色苍白了些,点了点头,语气沉重地喃喃重复道:“幸而张金祝家里也就剩他自己了……罢了,罢了……我们这些老将,到底是夕阳迟暮。”

白尘垂下眸子,心中的酸涩翻涌着。

他虽然与这些前秦的将士不熟,但这些人曾经是他父亲的手下,曾经也与他父亲并肩作战过,可……

沉默一阵后,冯怀恩再次开口问道:“攻山的那群,知道来历了吗?”

白尘更加不敢抬头看向冯怀恩了,他双手交叠在一处,放在膝盖上。上方左手虚掩住右手,而位于下方的右手,指甲已深深陷入掌中。

白尘听到自己毫无波澜地回答了冯怀恩的问题。

“是太子的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