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案之侧。
毕云将账本取来。
“总共多少。”
朱厚照翻看了两下,沉声道。
随便一页,就是万两以上的银子,触目惊心。
“回陛下,臣在刘瑾家中,共查抄黄金一千万两,白银两千万两,兴平良田十万亩,价值两百万两纹银,国朝各地宅邸五十处,价值五百万两纹银,珠宝字画等,价值三百万两纹银。”
牟斌垂首道。
身为武者,对于气机是十分敏锐的。
每说一个数字,整个大殿的寒意就增加一分,说到最后,就仿佛置身于冰窖中。
一两金,十两银。
此次查抄,共得一万三千万两纹银。
得先皇励精图治,国朝蓬勃发展,直至去年,国库赋税将将突破了两千万两纹银。
得先皇省吃俭用,十八载过去,抛开国朝各项支出,现今国库存银近五千万两纹银。
而刘瑾一人之财,就超过了国朝七年赋税收入,远超过了先皇十八载的积累。
“钱从何来?”
“回陛下,皆是巧立名目所得。”
牟斌额头见汗,硬着头皮道:“凡是朝中派出的官吏或进京朝会的官吏,都必须拜见刘瑾,送上厚礼。
原兵科给事中周钥奉诏巡视淮安,刘瑾派人向他索贿,数额甚大。
周钥无力拿出,向知府赵俊借黄金一万两。
然赵俊先允诺,后又恐周钥无力偿还,没有借予。
周钥在返京途中,两手空空,自知难过刘瑾的鬼门关,自杀身亡。
似周钥之人,朝廷中数不枚举,拿不出索贿银,或是自杀,或遭残害。”
“仅刘瑾一人,能网罗如此巨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