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胡可龙笑了笑,目光落在林品天身上片刻,道:“你是?”
后者笑着回应:“在下玄洞门,林品天。”
“你倒是细心。”胡可龙双手负后,微笑道:“许公子,既然如此,您不如把刀拿出来给大家看一看,自证清白,若上面没有那‘炜’字,我等自会给你赔礼道歉。”
话音落下。
所有目光,唰的一声汇聚过来。
许长卿冷冷一笑,站起身子,摘下腰间佩刀,扔了过去。
胡可龙稳稳接住,笑眯眯地看许长卿一眼,拔刀出鞘,上下一瞧,笑意更甚,将长刀高高举起。
众人定睛看去,只见那刀刃之上,竟真刻有“炜”字,顿时惊呼一片。
林婉清、李太玄的脸色愈发难看。
“许公子。”胡可龙微笑着把刀交还回去,道:“这你又作何解释啊?”
许长卿嘴角翘起一抹冷笑,把长刀抽回。
冰冷的目光,落在林品天身上。
这位符魁,竟感到一股凌厉的压迫感,压制在自己身上,连道心都晃了晃。
许长卿冷笑着开口道:“林公子,你方才说,你曾与那邪修交手过,何时?”
林品天刻意挺起胸膛,朗声回道:“寅时两刻。”
许长卿又问:“寅时两刻,山神死了没有。”
林品天毫不犹豫:“没有。”
“那就是了!”许长卿忽然正色,朝李太玄抱拳道:“在下承认,昨夜的确是我弑神,不仅是我,这位林公子也是我的同谋!”
林品天面露不屑,“许公子,说话总得讲证据吧,即便是垂死挣扎,乱咬一通也只会害了你自己。”
许长卿回头看他,笑了笑,道:
“我不过是个粗鄙的七品莽夫,论杀力、地位、法宝、修为,都远远不及你符魁。”
“既然林公子不是我同谋,没有故意放我离开,那不如您解释解释。”
“我是如何做到先甩掉你,再追上山神,并且将堂堂一山正神斩杀的?”
林品天眼角狠狠一抽,道:“因为你抢了我的缩地符!”
许长卿追问:“那你怎么不反过来抢我的刀?莫非堂堂汴州符魁,还打不过我这个无名小卒?”
此话一出。
玄洞门众弟子,皆微微眯起眼睛。
要知道,林品天在他们眼里,可是战无不胜的大师兄,论战力,整个汴州的年轻一辈,都远远不能及他,哪怕是剑魁林婉清,都只能屈居第二。
一个粗莽武夫,战胜了大师兄,这的确不合理。
“我问你。”许长卿笑眯眯地看着他,道:“你第一次看见我刀上的字,真是在昨晚吗?”
林品天脸色铁青,袖中拳头紧攥,若不是仍残余些许理智,怕是要将这些年攒下的风度尽数败光。
许长卿的一番话,已经彻底把他给绕进去了。
现在他只有两种选择,要么把自己的骄傲扔进泥里,承认自己的确打不过许长卿,要么便只能推翻自己方才的言论。
进退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