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僧佛法、医术、武功三修,自然与别的郎中不同。
他将一丝内力注入陆思贤体内,沿着经脉慢慢探查。这一番查探下,药僧不由的心惊。
刚刚还若有若无的那一丝东西,竟然有了排山倒海之势,让他那一点点查探的内力瞬间烟消云散。
药僧可以肯定,那东西绝对不是谁打进去的内力,它可比武功的内劲不知高明出多少来。
并隐隐带着一股需要众生仰望的威压,威压之中又带着三分怒意。虽带着惩罚之意,却又护住此人心脉,来保住他的性命。
药僧皱眉,这是什么东西?他怎么从未见过?
这一丝东西似乎是有自己的想法一样,虽然厉害,却莫名给人一种神圣庄重的感觉。
不多时,药僧眉毛一挑,他知道这是什么了。
神念!
对,一定是神念!
这青年人四肢健全,长得人模狗样的,干的却不是人事。
干就干吧,偏偏跑到他们佛门净地来。所作所为一定是让佛祖都看不过去了,要惩罚他,才降下这一丝带着怒意的神念到他体内的。
看吧,就连佛祖都看不下去了,降下惩罚,那么他作为佛门弟子,让此人多吃点苦头,也是应该的吧。
药僧喜笑颜开,这些年的佛法真是没白修啊。看吧,他都能精准理解“佛祖”的意思了,还能和“佛祖“想到一起去。
想到这里,药僧并没有开出药方,而是抬起陆思贤的手腕,重新将一点内力注入到他体内。
这点内力会让陆思贤的意识逐渐恢复清醒,身体却仍然陷在在昏迷之中。
也就是说他的意识是清醒的,却口不能言,也不能睁开眼睛,只能任人摆布。
就像现在,陆思贤只能任由小沙弥在给他灌米汤时,一半流到衣服上,和前些天的脏污混在一起,发出一股子馊味。
身下也不知道睡的是什么“床”,硌的骨头缝都酸疼。身上薄薄一层被子,只能保证冻不死人,和保暖是毫不相干的。
更要命的是,他现在的排泄全凭身体本能,自己完全不能控制。
小沙弥直接在“床”上挖了个洞,下面放了个恭桶。只要桶没满,就别想有人会给他清理。
且不说那味道多么令人窒息,单单那个洞,风吹屁屁凉啊。
现在的天气,对于正常人来说,夜间都有些寒凉,更别说他这个“病号”。
那天,从落湖开始,他就陷入那恐怖的彻骨寒冷。在看到前来救他的沙弥后,才放心的闭上眼睛陷入昏迷。
原本以为,自己是被寺庙救起。
当天晚上,他意识就已经清醒,可谁知身体却像株植物一样,只能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听来送饭的小沙弥说,他起码要九天才能醒。可是现在,才刚刚熬到第二天,想死的心都有了。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陆思贤欲哭无泪,不是,他根本连大哭一场都做不到。确实是,实力它允许啊。
对他来说,现在的每一秒都是煎熬!
这哪是什么寺庙啊,这就是地狱,他陆思贤一个人的专属地狱!
相对而言,翠柳的待遇已经相当人间了。虽然身在柴房,她自己却毫无感知,昏迷是真的昏迷。
不过,她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