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开口:“不知在赵王爷眼里,方城主与我下棋的区别在哪里?我突然很好奇,方城主是赢您的次数多,还是输给您的次数多?毕竟他也是您多年的棋友,想必此人下棋也有其独到之处吧。”
赵澜之抬起眼皮看了女子一眼,视线很快又回到手中的话本子上,他随意翻了几页,才懒懒道:“他可是个老奸巨猾的……每每都是与我对弈上大半个时辰都不分伯仲,结果最后你猜如何?”
毓灵好奇:“如何?”
“往往到了最后几步棋,他永远都会丧失水准,莫名其妙地输了。”
女子怔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那他可真是个……聪明的,既勾起了您对弈的兴致,最后还保全了您的颜面……哪里像我这样,从来都是真真切切地输给您啊,哪怕是偶尔险胜,也不过是因为王爷打了个盹儿。”
“他呢,虽棋艺精深,可惜与其对弈半天太费脑子,久了难免觉得不甚虚伪。你就不一样了,与你对弈,测试出的,是彼此真实的棋艺水准,难得自然。”
“那,赵王爷是喜欢谦让的,还是喜欢真实的呢?”
男人打了个哈欠:“看心情吧。”
午后的气温微微有些回暖,女子说话间有些困,便在桌边小憩了半晌。
天气微热,赵澜之拿着一个画满了山水泼墨画的雪白折扇,为她轻扇了一会儿,又于心不忍,将她抱回偏殿的黄花梨木床上去休息。
他刚将软糯的甜心儿放回床上,正巧撞见赵擎兰从偏殿门口经过。
女童见外面的格子门大开着,便向偏殿内探了探头,只见毓娘子正裹着薄薄的一层金丝被子在床上安眠,而在一旁傻傻站着的可不正是他三叔!帝姬刚想开口,就被男人的话拦截了。
男人留下几字,径直走了:“擎兰帝姬,过几日我再来给你送些民间的糕点,想来你定会喜欢。”
赵擎兰看着男人的背影,不甘心地大喊着:“皇叔,难不成你真的把我这里当成民间的客栈了?”
不消片刻的功夫,她三叔早就跑得没影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