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言的大脑瞬间清醒了过来,想起温衡之之前对她冷冷淡淡的态度,又推测他大概就是这样一个花心、浪荡的性子,她便瞬间热情顿失,冷冷的眸子凝视着眼前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刻薄的语言随之夺口而出:“师父真真是风流倜傥,魅力无边啊。怎么,就算是西城城主身边的死侍,也没道理半夜闯进没出阁的小娘子的闺房行不轨之事吧?温衡之,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男人感受到女子从心底里散发出的冷意,看着她冷凝的眸子,温衡之的怒气与欲火,霎时间全部消失无踪。
他的大脑逐渐清醒起来,带着几丝对自己不理智言行的懊悔,赶紧起身下床,整理好衣衫,准备走人。
“温衡之!你什么意思,你这般轻薄于我,享受够了就准备不发一言地径直走人了?这就是你为人师表的做派?”刚才误以为被贼人抓住她都没哭,此刻她却早已未语泪先流,语气里竟带了几丝委屈巴巴,幽怨的神态惹人怜爱。
“今日是我失态了,望你原谅。此刻想来你也不愿意再看见我,我回去冷静一番,过后再亲自向你登门道歉。”
“登门道歉,怎么,你还想把此事宣扬得人尽皆知吗?那我的清誉岂不是都被你毁了?”
“是我考虑不周。这样,小娘子想怎么惩罚我,尽管开口就是,我一定,倾尽全力做到,并且绝无怨言。”一向清冷如山泉的眼眸,此刻竟染满了不安与愧疚。
“好啊!那你要如实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今日这样待我,你心里究竟是不是喜欢我?一定要说实话。”墨言开始新一轮的盘根问底和不依不饶,一如她每次纠缠他询问关于琴艺的诸多问题一样。
“不如,小娘子还是换个问题吧,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
“那你为何如此轻薄于我?你若愧疚,就去墨府提亲,这样,我或许可以考虑原谅今晚的事情。”女子得意地将双臂环抱在胸前,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架势。
“温衡之身为城主身边的死侍,不可以有软肋,故而至今未曾娶妻。恐怕,还是要愧对小娘子的真情了。”他弯腰行礼一拜,脸上挂着凄然、得体的微笑,带着几丝怅然若失。
“那你今晚为何还如此待我?我不知到底哪里得罪了你,让你竟如此讨厌于我,平日里你厌恶我也就罢了,此刻还要寻找这般拙劣的托词,其实你婉拒我也倒罢了,温衡之,我只是没想到你竟如此看不起我,今夜要将我当一个玩物一般耍弄一番,便要丢弃,”墨言抹了抹脸颊上垂落的泪滴,心脏又恢复刚强的状态,轻嗤一声道,“你莫要误会了,我堂堂东城首富之女,怎会真的迷恋于你?我已有婚约在身,就是这几日的事情,想必此事早已传遍了东、西、南、北四座城池的大街小巷吧。传言不虚,明年开春,便是我与西城首富家的公子联姻之际。我墨言,就算再令你不喜欢,也不至于沦落到要乞求一介死侍来求娶,还被嫌弃的地步。刚刚的话,都是戏言。还望师父,莫要当真的为好。您今夜定是喝醉了,走错了房间,我不怪你。但是我不希望类似的事情再发生第二次。”
“您可以走了,尊敬的师父,徒儿就不送您了。”
男人静默伫立了片刻,眼神淡淡的,他看着女子满是恨意与报复的快感的眼神,终究还是败下阵来。
他眸中恢复一贯的清冷、肃然,怀里抱着他的锦袍,也不穿上,就径直推开了门,临到门口微微欠身礼拜,这才径直离开了。
女子看着他淡漠般潇洒离开的身影,只能心中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