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松也沟通不了,这让海丽真的是很气愤,让她对父母一直以来的偏见态度彻底爆发,她主动给母亲打电话: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不同意,那不同意,爷爷说不同意,我说你也不同意,反正你和爸爸同意不同意我都要嫁给枭勇。
母亲也意识到了是不是自己过于固执,伤害到老人,可海丽怒气冲冲,火药味十足,很没有礼貌,就算自己有错,她一个小辈也不该这样。她也是很恼火,海丽说完以后,她也是压制着自己的怒火,控制着声量说道:
“孩子,你咋就那么不争气呢?我和你爸一直都是同意你跟枭勇的婚事,我们把你养这么大,我们又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我们也要风风光光的把你嫁出去,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你太让我伤心了,你以为爸爸妈妈很容易吗?你以为爸爸妈妈对你还不够好吗?跟你一样大年纪的,村里面的小姑娘,谁家的父母供他们读书了?我花那么多钱,供你读书,让你多吃了几年的墨水,你竟然这样跟我讲话?我文化没有你高,你是有知识的人,你讲这样的话,对得起父母吗?枭勇既然要三媒六证的娶你,那就得规规矩矩的,按风俗,按规矩来办,要不办也可以,我也不稀罕,他枭勇是什么老板你自己跟着他去就好了,我也免得操心,以后这个家,你爱来不来?父母你爱认不认?”
母亲说完就挂了电话,海丽又是哭的稀里哗啦,梨花带雨,听了母亲的一席话,她觉得母亲说的也有道理,她陷入了沉思,满心忧愁,等于是母亲给了她两条路,走哪一条都很为难,海丽想让自己冷静一下。
海丽母亲自己压力也很大,她和周华彪商量,重点提起女儿所说的话,还有周明松所说的话,她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周华彪见她这么较真,如此生气,也想着法子劝她:
“我说可以,你说不行,有时候我们也要站在别人的角度想一想,我们自己也有一个儿子,如果海鹏以后谈了一个外地的女朋友,人家也这样要求我们,我们是不是也会很为难?”
周华彪平日里都听媳妇的,这一次,他也觉得媳妇做的有些过分,海利母亲也对自己的行为,自己的态度,自己的想法,也在思考是不是自己真的做的不对,但不管对与不对,就这样把女儿嫁了是不行的。她认为,女人真正的人生路就是从嫁人这天开始的,不管你的出身,不管你的能力,这一天走不好,一生都不好,她也是苦思冥想,终于她想到了一个办法,她把自己的想法跟周周华彪沟通,她说:
“枭勇不是老板吗?他可以在大坪县城买房子,农村人在城里买房子,这很正常,他一个大老板,在大坪县城买房子,这多好啊,以后海丽周末的时候,或者以后他们的孩子读书都很方便,我可以不要他家的彩礼,只要他在县城买房子,就可以,你们都以为我不讲道理,不通人情,我知道一个女人如果得不到男方的重视,或者连个窝都没有,她的心是不安定的,是不踏实的,海丽对我不满,她还小,她现在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所以她还跟我叫板,我自己的姑娘我心疼,现在我不替她说这些,等她反应过来,等她吃了苦才想到这些,到那个时候已经晚了。”
周华彪也不好再反驳,只说:枭勇还是一个孩子,虽然说开了一个公司,但也是其他老板差他的钱,不得已抵押给他的,不是他家有钱买了矿山,他又要结婚,公司又刚起步, 在县城买一栋房子要好几十万呢。
海里母亲说:你不要管几十万,如果他真的是老板,他真的赚钱了,几十万就几十万,我一个姑娘,一个女儿,现在已是大学生,几十万有什么了不起的,反正我就是这样想的,不要说我不讲道理,这就是我的道理。
周华彪说:那你自己去跟他说,我不好开这个口,都是农村人,你一定要人家在城里买房,你不是为难人家吗?说白了,枭勇就是一个孤儿,你要考虑人家能不能拿得出这么多钱。
海丽母亲说:我考虑,当然考虑,拿不出是他的事情,但我一定要有这个要求。
周华彪想做媳妇的工作,反过来也被媳妇几句话说的无言以对,他不想再说什么,一直都这样,自己说的事情,如果媳妇不同意,那真的是有一大堆的理由,自己怎么讲怎么变都拗不过媳妇。
海丽也在反复回忆母亲的每一句话,母亲的话让她思想也有了动摇,之前她还想着用断绝母女关系来要挟母亲,让母亲同意自己的结婚方式,可自己还没有说,母亲就把这种可能说在了前面,自己反而成了被动,现在自己也觉得母亲的话不无道理。
海丽也不知如何是好,整日愁容满面,但她又不好跟枭勇说。她的一颦一笑瞒不过枭勇的眼睛,枭勇从海丽的面容上读到了事情的不妙,他推测海丽肯定是没有说通父母,但具体情况他还是要问一下。海丽在办公室,他故意约她出来散散心,两人在山间小路,边走边谈,海丽说:对不起,我遇上这样的父母,特别是遇上这样的母亲,我也很无奈,说实话我不想失去你,我也不想跟父母闹僵,闹到断绝关系,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我不理解不了他们的苦衷,他们也不理解不了你的难处。
枭勇说:我就是见你这样愁容满面,心事重重的,一定是他们不同意,相互理解吧,不要说什么断母女关系,父女关系,这种想法是很愚蠢的,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我为什么要去找母亲?你也知道,我从小就得不到父母的呵护关爱,这种缺失将是我永远的遗憾,永远的悲痛,你从小父母就在你身边,他们对你那么好只是你自己觉得他们偏心,这仅仅是你的一种想当然,你认为你是女儿,弟弟是儿子,其实不然,因为弟弟尚小,一家人,包括你偏爱弟弟这很正常。我以前对母亲也厌恨过,觉得我小时候她根本不心疼我,所以改嫁离开家,抛弃我,虽然我不知道她真实的原因,但是我想一定有她的苦衷,所以我们要理解父母……
海丽说:我当然理解他们的苦衷,可是这不现实啊,再说我们也没有什么过高的要求,结婚仪式怎么办?这仅仅是一个形式,不管怎么办,都是为了我们两个达到结婚的目的,仪式并不影响结果,她为什么要这样苛刻?难道就是为了面子?为了面子也不管我这个女儿的感受?他们真的有些不可理喻,农村人就是农村人,思想狭隘,劣根性难除。
枭勇笑了,这一笑是为了缓解气氛,也是为了让海丽不要与父母剑拔弩张,产生隔阂,于是分析道:你也不要埋怨他们了,就这个事情我也想了一天一夜,你可能也没有真正分析到父母特别是母亲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她为什么不同意为什么要反对?我猜测她一定不会在形式计较,她一定是在这种形式的背后上来计较。
海丽说:那意思你看透了?你通过这种现象看到本质了?那你说,母亲的真实想法是什么?
枭勇说:依我看,就是一个保障的问题,我的理解第一,如果我们在你家在这边拜堂成亲,那么我们两个住哪里?是在家里给我们布置一个婚房还是要在矿山上给我们布置婚房?在矿山上布置婚房这个不大可能,矿山这么乱,再说石棉瓦瓦房怎么可以做婚房?如果婚房安排在你家,海鹏还没有结婚,再说家里的房子,也不是很好,很快要翻建了。如果把婚房布置在箐沟村,我们根本就不在箐沟村生活,把家具拉到箐沟村我们用都不得用,等真正回去常住的时候,可能就已经坏掉了,所以我认为,母亲就是因为我们婚房不好安排,而并不是反对这种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