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你可要穿新衣服出门啊。”
“为什么?我这身衣服穿着挺好的!”
“不是好不好的问题,过新年自然要穿新衣,你到底懂不懂规矩啊?”
“小孩子才穿新衣,我都二十五了,还需要讲究这些吗?”
“不讲究还是不喜欢啊?”
“”
“这次给你定做的衣衫是你喜欢的素色,不会再让你穿着粉色上街的,大可放心!”
“哦,知道了。”
“真的是,不喜欢不知道早说啊!”
“那不是你穿过的吗?你穿得我为什么穿不得?我倒是十分好奇,你当年为什么会穿这样的一件衣服,怎么看都觉得与你的性子不符,说说看,说说看!”
“说什么说,我大好男儿谁要穿成粉红色的小姑娘,我肯定没穿过”
“没穿过,你忽悠我穿?”
“我忽悠你了吗?哎呀,忘了,肯定是酒喝多了,喝多了”
“莫闲!”
第二日一早,欧子夜穿上了莫闲为他定制的新衣,两个人驾着马车一同出城游玩赏雪去了。
下了一夜的大雪,山间尽是白茫茫的一片,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怡人的洁净。欧子夜可喜欢雪了,如同他喜欢素衣一般,高洁无瑕惹人怜爱。
欧子夜如孩童般,肆意的在雪地间奔跑玩乐,笑声回荡在空旷的山间,莫闲以为,这世间最大的美好莫过于此,如果不是那个人的出现。
韩家这一代的长女韩梦云,从小娇生惯养,六岁便被家人送到京城学习四书五经,琴棋诗画,一心想将她送入高官大户人家,虽然他韩家在冶城也算是名门望族,但总归是一铁匠世家,比不得那些学富五车的上流人士。
说来这韩梦云也是天资聪慧,虽是女儿家,但在学业上丝毫不比男儿逊色,琴棋书画更是样样精通,再加上她模样生的不错,所以从她十四岁开始就有人陆陆续续的上门提亲。
只不过这韩梦云心气颇高,对那些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丝毫完全看不上眼,所以一直到十八岁,她都没有嫁人。
如今学成归来,韩梦云想着既然寻不到心仪的良人,便想以自身所学为家中尽些力。谁知在返乡的途中,遇见了这个让她一见倾心之人。
韩梦云回到家之后,疯狂的打听那日在城外遇见的公子,终于让她知晓,那位貌若潘安之人名唤欧子夜,也是冶城的一位铸造师,年少至此,一心扑在铸造术上,对儿女情长并不上心,至今孤身一人。
听到这些消息的韩梦云大为欢喜,当日的匆匆一面虽让她倾心,但此人不屈不挠的事迹却让她情根深种,这样的人可不就是她一心要找的如意郎君吗。
为了得到自己的心仪之人,韩梦云先是有意无意的出现在莫记铸造铺,之后更是处处跟随欧子夜的脚步,就连那湛卢山她都敢跟着一起去。
欧子夜被这突然出现的姑娘吓了一跳,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过她,让她不要再跟着自己,但那姑娘跟听不见似的,以君未娶,妾未嫁的理由反驳他道,谁也不能阻挡她的心意。
为了这事儿欧子夜吓得好几天不敢出门,莫闲更是一肚子不悦,以往也有过这样的情况,但也没见哪家的姑娘像她这般肆无忌惮,着实令人讨厌。可讨厌归讨厌,他作为山神也不能插手这男欢女爱之事,除了默默生气外,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怪只怪这韩梦云不是一般人,她撅起来那可是六亲不认,但凡是她想要的东西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就在欧子夜闭门不出的第五日,媒婆找上了门。
“韩家大小姐可是名门闺秀,蕙质兰心,学识过人,那模样更是万里挑一,公子为何不考虑考虑?”这媒婆从一大早上门就开始喋喋不休的说着,说这韩家如何如何好,说这韩家大小姐如何如何与众不同,听得欧子夜和莫闲两人耳朵都起茧子,她还在这儿说。
原本看在媒婆一大把年纪的份上本不想为难她,可这实在忍不可忍了。
“你走吧,我是不会答应的!”欧子夜脸色那看的说道。
“哎呀,这是为什么啊?”媒婆不依不饶道:“这韩家可是城中的铸造大家啊,想你这芝麻大的小铺子可是万万不能比的,年轻人啊,你可要想清楚啊,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媒婆此话一出,欧子夜的脸色更加难看了,虽说以他目前在铸造之术的成就仍不能与各大家相比,但在城中也是有一席之地的,如今被她这样一说,反倒成了他有意攀附,着实羞辱人。
“滚!”莫闲当即抄起手边的扫帚向媒婆一群人打去,“拿着你们的东西快些滚!”莫闲毫不留情的将那帮人连同他们带来的东西统统扫地出门,随后把铺子的大门也关了起来。
看样子,这段时间是没法儿清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