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瞪大的眼睛就没恢复过正常状态，他眼睁睁看着她拍着被她踹开的大门，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旁边本来就被踹了一脚摇摇欲坠的门被她拍的哐哐响。

“才气？才气？在不在？哈喽？不要害羞——出来我们聊一聊！”

凯站在门口踌躇两秒，最后还是跟了上去。

你这么猖狂真的好吗？

——好的不能再好了。

季零笑的人畜无害，环视着这个空间，然后看见了从柱子后面走出来的男人。

“你这个野蛮女人真的是太吵闹了！”才气一脸不满。

“就是，就没见过这么吵闹的人！”小机器人帕迪尔附和道。

季零笑眯眯的看着他们，语气像是在跟老熟人唠家常：“这是哪里的话，我刚刚在外边就有个老毕登叫的特别欢呢，那个破锣嗓子声音就差传到别的星球去了～”

凯看了季零一眼，又去看脸色变得其差的才气。

看了好一会才听懂了季零阴阳怪气骂的就是在他打架的时候一直跟他说话的才气。

才气胸膛剧烈起伏了两下，突然笑了，和帕迪尔对视并轻轻的点了点小机器人的头：“野蛮人的说话方式都这么粗俗～我理解！”

才气矫揉造作的行为看的季零一阵牙酸，她不由自主的后仰：“……这老东西好恶心。”

季零身后的凯扶住了季零的肩膀，他看着才气博士，道出了来这里的目的：“才气博士，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

“是你在操控库因吗？”

从柱子后面绕了半圈来到另一边的才气歪了歪头：“你说……我在操控库因吗？”

“这个问题真令人意外啊～”才气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胸口，他没有看季零和凯，而是看着虚空，“我和库因的价值观是一致的。”

“我们都想创造一个理想的世界——那是一个没有争端的和平世界，是一个没有贫富差距的世界，是一个充满了爱，没有人会缺乏爱的世界——！”他缓缓踱步来到另一边，脸上扬起的笑容像是已经看见了那个美好的未来。

他猛地转过身，神情无比激动：“我们能够为你们创造出这样的完美世界！”

季零抱胸轻笑：“或许做梦会实现的比较快。”

“这样的世界是以剥夺自由意志为代价的吧。”凯想起了曾被傀儡毒侵蚀而痛苦不堪的伽古拉。

“为了实现伟大的目标，”才气来到两人面前，“根本不需要自由意志！”

季零抱着手臂侧过身，挡在了凯的面前。

凯神情严肃且认真：“一人独裁，统治所有的世界也不过是个死亡国度罢了！”

“说得对——！”才气笑的很开心的样子，抬手打了个响指。

“我和我的朋友都不想要那样的世界～”帕迪尔的声音传来。

季零神情一动，抬手将凯拉到了自己的另一边，奇怪的屏障落在了他原本站着的位置。

“唉呀！居然被发现了！”帕迪尔故作惊讶的用小短手捂了捂嘴巴。

季零拽着凯的胳膊左右躲闪避开几道彩色的屏障。

“真是烦人！”帕迪尔恼了。

落下的屏障融合在了一起，围成一个略大的圈子将季零两人困在中间后再逐步收缩里面的空间，直到让两人不得不背靠背贴在一起才停下。

季零个子偏小，还算有活动的空间，凯就不行了。

被迫将胳膊缩起来的凯身上划过电流，让他瞪大眼睛轻微抽搐着挣扎。

这点能量电流对季零来说就像挠痒痒，不值一提，影响比较严重的是精神空间里的贝利亚。

感觉像被蚊子围攻了。

贝利亚烦躁的时不时挠挠这里抓抓那里。

季零摸了摸手臂滚烫的图案：“……诶？不能变身了。”

那边的才气无视这小小的插曲，自顾自继续着自己的言论：“如果那样的世界是独裁者为了满足一己私欲而创造的，并且抑制人们的自由意志，强迫他们听令于自己……”

“那确实会是个死亡国度～”

“呃啊啊——”强烈的能量在凯身上炸开，季零拧眉转过来扶住他，身上也传来细细密密的疼痛。

“啊嘞，喂喂，我还没说完呢！”才气看了他们一眼，转过身继续畅言，“言归正传……”

“谁tm听你狗叫。”季零耐心耗尽，抬脚踹在面前的屏障上，硬生生让屏障肉眼可见的震了震。

季零收回腿，心里有了点数。

才气回头看了一眼，见屏障没有问题，就放心的转了回去接着畅言：“言归正传～我的目的是创造和平的世界！并不会抑制人们的自由意志——”

“因为他们会失去自由意志，所以根本就没必要去抑制了啊！”

“呵呵呵鹅鹅鹅鹅……”

季零看了眼旁边神色痛苦的凯，沉下脸看着眼前的屏障，甩了甩手：“呐，凯桑往旁边靠靠。”

凯听话的退了退，靠在了屏障上，稍微给季零又挤出了点空间。

“真谢谢他，我已经很久没用过全力了。”季零侧身抬起拳头。

剧烈的响声让才气猛地回过头。

一拳比一拳重，季零的拳头不断砸在屏障上的同一个地方，眼睛却盯着外面的才气。

对上她眼睛的才气打了个冷战，一股冷意自脚底升起，他恼火的跺了跺脚：“别白费力气了！这种屏障怎么可能只凭力气就能打碎啊！”

“这可是为了防止你们用那股光之力量变身的屏障诶！”

感觉被里面野蛮人的智商侮辱了，才气恼火的很，却还是没忘记自己前面的话题：“我和库因想要创造的，是一个没有变化，不会成长，永恒停滞，能够永保和平的世界——”

“咔嚓——”

“怎么不能？”季零冷冷一笑，最后一拳落在了那道裂痕上。

干碎一只巴力西卜都用不到她多少力气，常年控制力度的季零很难一下子使出全力，但她不介意多来几拳。

屏障破碎，才气震惊却并不慌张。

“不用想也知道，被剥夺了自由意志的世界根本一点也不和平！”凯踉跄着稳住身形，怒视才气，说出的话却一点杀伤力也没有。

季零扶着凯，对才气翻了个白眼：“有的初生就是出生的时候脑子连着脐带一起剪断了。”

“脖子上顶个瘤还把自己当天才了，什么天才，天上掉下来的蠢才吗？你脑袋两边挂着的是什么东西？掰成两半无用的小脑吗？”

“还永恒，哪个宇宙来的傻逼，自己找个地方埋了你就永恒了，管好你自己得了，还跑来管别人星球的事儿，你住大海吗管那么宽，我们就愿意闲的没事吵吵闹闹打打架，还引来你这么个臭虫，真tm晦气。”

“你！你！”

才气听得脑仁都大了，偏偏对面那女人语速又快音量又越来越大。

终于等到她停下来了，才气神情激动，疯狂提高自己的音量吼了回去：“正义会导致像你们这样感情用事的话，这个世界根本不需要所谓的智慧！像你这种满口粗俗的野蛮人根本就不应该存在！”

“如果认为自己是对的，对方就是错的，就根本不需要智慧！还有凭借暴力将自己的意识强加在别人身上，这样的世界需要智慧吗？！”

他吼凯也吼，受伤的凯梗着脖子大声反驳：“你是错的！”

季零一脸“我听见了什么？”的表情看着那边的才气，把凯扒拉到自己身后：“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你在说你自己吗？说的全是你自己干的事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她丢下凯，边说边往才气那里走，最后抬着手臂指着才气的鼻子骂：“老子就是野蛮人也比你这种无脑双标狗强！沉浸在自己的梦里不可自拔、虚伪做作的怂包，有本事当面来跟老子打一架，别用个破假人在这狂！”

“你要么乖乖缩进你的王八壳子里别冒头，要么等老子见到你本人，不把你砌进墙里我就不姓季！”

才气瞪着眼珠子：“别用你的脏手指着我！我有什么错？！你们是奥特曼！是光之战士！我也在用光芒照亮整个宇宙啊！”

“别tm照亮宇宙了，你好好撒泡尿照照你自己吧，看看自己是个什么牛马，还你有什么错？我这脏手不仅要指着你的鼻子骂，我还会用这个脏手把你脖子上这个瘤摘下来！”

“我只是想创造一个没有争端，没有悲伤！没有黑暗只有光明的世界啊！”才气被气的浑身发抖。

“去你梦里创造吧，傻逼。”季零掏出游云三号狠狠打在虚拟才气的脑袋，才气的下半个脑袋失去踪迹，只留下红色的光芒的下半个脑袋和上半张脸瞪的圆溜的眼珠子。

紫色的光芒带着人影落地，提着剑落在地上魔人伽古拉压根没插上嘴，就看到季零已经一棍子打出去了。

……这很季零。

伽古拉扭头看到了另一边台子上，抱着自己另一只胳膊，目瞪口呆的看着季零甚至忘记自己身上还在疼的凯。

伽古拉不由感到好笑。

也是，就凯这个脑子这个嘴，他就是个不会骂人不会说脏话，只能梗着脖子说点“不是”、“你是错的”、“不可能”，除了这些否定什么也不会说的人，第一次见识来自季零噼里啪啦不带重复的鸟语花香，不震撼就说不过去了。

毕竟他第一次被季零怼的时候比他现在还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