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对是报复。

针对他贝利亚的明晃晃的报复！

季零恶寒的丢开手里的战斗仪，任由它咕噜噜滚进桌子底下，抬起头“啪啪”作响的拍着地板：“解释！！不要玩了希卡利！快给我合理的解释——”

“拍碎了试试。”

季零手僵在空中。

oi，那个角落里蹲蘑菇的贝老头，屁股挪一下。

给她腾个位置一起蹲。

—————

———

进度条到达终点，屏幕中暂停的画面宛如恐怖电影里的特效。灰色浓雾中数道人影若隐若现，朝镜头伸出手。

这是以季零的视角呈现的画面。

站在屏幕前的季零视线停留在某一处，仿佛能够透过一切，看到那浓雾后倒在地上的江祀。

“……她的记忆都恢复了？”

希卡利摇了摇头：“并没有。”

“她能用蔸沽的身体出现在你面前不是因为她还活着，而是因为蔸沽的力量压不住她的执念，被夺走了身体……另一种说法就是残魂。”

“蔸沽的能力不完整但很特殊，这些并不完全来自于制造他的人，而是一种未知‘传承’……如果修复完整，他或许可以去到这个时间。”希卡利伸手，点了点屏幕上暂停的画面，“那是我们无法到达的世界。”

这个“我们”指的是光之国的战士们。

季零眸光忽闪，脑中的记忆仿佛与这句话连成了一条线，让她忍不住缓缓睁大了眼睛。

“虽然可以制作血清让她恢复原样。”

希卡利的声音再度响起，随着他手指点触屏幕，暂停的画面被倒退，停在了江祀砸在墙上的那一刻。

尽管被灰色的雾气遮挡，仍能看出她身躯的残破……那是完全没有可能存活的程度。

“但是……已经被病毒完全侵蚀的她或许都撑不到血清的挥发。”

“另一个办法，便是结合生命固化技术，将现在认识的这位‘十八岁的江祀’脱离蔸沽的身体与她这原本的身体其进行融合……但她的情况是我们从未见过的。这个方法能不能成功，能做到什么样的程度，我都无法给你答案。”

生命固化技术。

季零知道这是什么。

将生命能量固化并有形化，注入死亡的对象体内使其复活什么的……希卡利的讲解非常多，虽然她听不懂，但她在泰罗给她看的“历史影像”里有看到过佐菲用这项技术，复活了死亡的初代与其人间体早田进。

——科技中透着唯心力量的技术。

季零沉默了很久，希卡利也没有打扰她的思考。

“你已经告诉她了？”季零这么问。

“嗯。”希卡利看向声音平静的季零，没有从顶着贝利亚模样的她脸上得到多余的情绪反馈。

季零再度沉默，没有询问更多。

“……”隐隐约约的叹息划过。

“好吧好吧～阿祀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喽，我管不了啦……”

季零耸耸肩，摊手状似无奈，随后又单手叉腰，摊开的手掌挪向希卡利：

“所以我们敬爱的局长大人，‘蔸沽和江祀被传送走了’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呢？我寻思我和老贝都在外边浪了好——久了，你的研究成果是……？”

想到从蔸沽那里复制来的东西，希卡利诡异的沉默了一下，偏了偏头，疑似避开了季零的目光。

“……研究触碰到了未知的领域，他的能力并不止是‘穿梭时间’，还有着‘穿梭世界’的能力，具体结论还没得出来就意外触发了他的不稳定性。”

——然后连带着震惊的江祀在他眼皮子底下“啪”的一下，没了。

“……但是。”

说话大喘气的希卡利伸手按住季零散发着危险气息凑过来的脑袋：“能够定位，她现在身在未来不久后的地球。”

【你嘴漏风吗？】

“一口气说完会死？”

一心同体至今的两人第一次对光之国的战士同仇敌忾。

……然而面对的是我们柔弱的阿光超人。

数不清的光屏挤满了希卡利的办公室，满满当当全是季零与贝利亚的颜艺丑态以及各种正在播放的黑历史对话。

希卡利笔直的站在办公室里唯一的空地，面前的蓝屏上“是否发送”的两个选择格外显眼，选择框后的东西又像极了地球上的论坛。

但宇宙版。

誓死不从的贝利亚双手握拳青筋暴起，坚定的站在精神空间里，对滑跪在希卡利身边死死拉着希卡利胳膊的季零感到不耻，面对这位不同于其他单纯正义阳光热血光之战士的邪恶蓝族科学家，他的一切脏话都软趴趴的化作两个字：

【……卑鄙！！】

为了自己的形象，能屈能伸的季零将希卡利连腰带胳膊死死抱住：“不是，你们怎么还有论坛啊……错了错了！哥，我错了，真的错了——你放他的就行了，把我的删了吧！求你了哥——他也不是第一次丑了，我不行啊！！”

她还想和可爱漂亮年轻身材好的哥哥姐姐们贴贴啊！！她还没摸到镜子的腰啊！！不可以啊！不可以看她发癫啊！等她摸到手了再看也行啊——！

“也不是第一次丑”的贝利亚成功转移了目标。

愤怒的咆哮伴随着不堪入耳的词汇响彻光之国显眼的角落。

别看三千字的内容一眨眼就见底了，实际上，在这看似短短的时间里，地球绫香市的格力乔已经和赛罗一起关进了小黑屋。

正在打量光之国并处于惊叹中的捷德忽略了罗索布鲁兄弟打的招呼，在那惊天动地的咆哮声响起后，与旁边的欧布警觉的扭头看向科技局的方向：

“……父亲？”

“……西秀？”

“……贝利亚？”

噢，还有一个疑惑的泰罗总教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