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迷雾仿佛只要轻轻一拨就能拨开，可她无论如何就是看不透。

这也是凤长芸为什么想见他的原因。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因果线，以前算大宁国运的时候，她都没有这种迷茫的感觉。

一个人的命格，能比国运还要复杂？

凤长芸思索了一下，缓缓开口道：“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或许我能帮你。”

听到凤长芸没有反驳他，甚至还说能帮他，解方程低垂的脑袋缓缓抬了起来。

他眼中有意外，完全没想到凤长芸会这么说。

他露出个苦涩难看的笑，眼圈一红，一行眼泪猝不及防落了下来。

他擦了擦泪，深吸口气让自己情绪平稳些，才重新看向凤长芸：“你相信一个人的身体里，会莫名其妙的多出另一个人来吗？”

凤长芸愣住，一时之间没理解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说的，是精神分裂？”北冥仙尊问道。

解方程摇头：“精神分裂是一个人遭受了巨大的压力或者痛苦生出来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科研对我来说是享受，再大的压力也可以转化为动力。”

“我说的不是精神分裂，就是字面意思，身体里多出一个人。”

凤长芸仔细思索他的话，转化为了自己所能理解的意思。

“你是说，有人的灵魂进入了你的身体，并且掌握了你身体的主动权？”

这不就是夺舍吗？

只是那个鬼魂的夺舍好像不太完全，正常的夺舍在魂魄进入身体后就会想方设法吞噬掉原主人的魂魄。

可他好像没有做到，让解方程的魂魄留了下来。

凤长芸脸色变了变，如果这种情况是真的，他的身体一直被另一个人操控着去做了那些事，现在却是他回来承受那人带来的苦果。

这对解方程来说，似乎过于残酷了些。

解方程眸子里闪过不解：“抱歉，我不明白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人死后精神力消失，对我们来说就是彻底死亡，我不明白「灵魂」是什么意思。”

星际没有信仰，也没有鬼神之说，对于那些虚无缥缈的神话传说，他们都无法理解。

连凤长芸所使用的灵力修为，他们都能理解为另一个维度的生命所拥有的强大力量。

乍一听凤长芸说「灵魂」，解方程确实没理解是什么意思。

凤长芸思索了一下，没跟他纠结灵魂的问题：“没事，你接着往下说。”

解方程点了点头：“那个‘人’占据了我的身体后，似乎没有想到过我的意识还在，所以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消除我的意识，彻底把我变成他。”

这样一说的话倒不像夺舍了。

可这个世界，到底什么力量才能做到这点？

凤长芸迟疑了一下：“你怎么能确定占据了你身体的是人？而不是什么你们不知道的星兽？”

解方程摇头，语气十分笃定：“他就是人，不是星兽。”

“种族不同，思考问题的方式和角度也不同，他的思维方式是人类独有的，所以我很确定，他不是星兽。”

“而且，我能听到他在脑子里跟一个东西对话，那个东西，他称之为「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