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别说凤长芸,连直播间也没人预料到,凤长芸不过是走了几步,他们会有这么大反应。
就好像,那孩子身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样。
直播间
【这孩子是抢来的?不敢让人看】
【有点怪哦,不过这是个什么世界大佬现在都还没摸清楚,既然他们那么警惕,还是别管他们的闲事比较好】
【可万一孩子真是抢来的怎么办?】
【那群修行的不是说了吗?这都是命,如果真是抢来的,那也是这孩子的命,咱还是别插手,反正都是命】
【我感觉不像,这些人只是警惕,没有惊慌,不像是抢来的孩子,可能真有什么隐情吧】
【管这么多做什么?喝酒喝酒,全当看戏】
即便这行人反应奇怪,凤长芸也没有怀疑这孩子是抢来的。
方才那孩子露出的半张苍白的脸,与抱着她那妇人有几分相似,而且他们之间的因果线骗不了人。
她皱紧眉头,又看了眼那孩子。
可惜孩子已经被妇人紧紧抱住,整张脸完全遮了起来,也不知具体情况如何。
凤长芸从白玉瓶里倒出枚丹药抛给其中一个男人,站在一米开外道:“我不知这孩子是何症状,不过这丹药能保他一命,你们掺着水喂一半就行。”
男人下意识接住丹药,听到她的话愣了愣,看了眼手中的丹药,眼中闪过抹狐疑。
他瞅着凤长芸的神情,一时也犯了难,不知该不该收,只能把目光投向方才求官兵那男人,孩子的父亲。
男人还没说话,抱着孩子的妇人紧张的道:“老三,扔了,除了大夫能救我儿,还有谁能救他?”
凤长芸眉头紧皱,脸色不太好看起来,不管是谁,真心被人践踏至此,都不会有好脸色的。
“既如此,扔了吧。”她说完看向冥王:“我们走。”
听她这么说,拿着丹药的汉子仔细打量她的神色后不由纠结起来。
他握紧了丹药,到底没舍得扔,凑到其中一人耳边小声道:“城也进不去,先留着吧,万一有用呢?死马当活马医。而且就算进了城,我们也不一定能请动大夫。”
凤长芸没理他们的窃窃私语,东西已经给他们了,用不用是他们的事。
若因为他们的过度警惕导致这孩子丧命,那也与她无关,她已经把保命的丹药给他们了。
看凤长芸的神色冥王也知她是真的生气了,扫了那行人一眼收回眼神,小声的给凤长芸传音:“你有没有发现,刚刚你说能保这孩子一命时,那几个官兵都在看你。”
凤长芸倒是没注意这点,她瞅了眼那群官兵,官兵们目不斜视的注视着前方,连个眼角余光都没给她。
冥王又道:“感觉有些不对劲,先进城吧,别管这孩子了,真死了也是他的命。”
凤长芸点头,上前问守城的官兵:“如何进城?”
守城官兵又把视线投到她身上:“每人十枚灵玉。”
灵玉?
灵玉又是什么?
凤长芸仔细回忆了一下天道给她看的视频。
她是见过这个世界的人买东西的,凡间用的也不过是金银,修仙界用的与她们相同,也是灵石。
这城究竟有何不同?
收的竟不是金银也不是灵石,而是灵玉,她从未听说过什么灵玉。
可惜凤清在下界时的视频都是一笔带过,并没有播放的太详细,所以她才连这是什么地方都不清楚。
现在看来,她又被天道给坑了。
凤长芸看向冥王,冥王朝她眨巴了一下无辜的大眼,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是灵玉。
不过随即他就真诚的给出了建议:“把他们打晕再进去呗。”
左右不过是群修为低下的修士,即便是守城官兵,又如何不能打晕?
他们又不会要人性命,就算被追捕,又不是不能逃脱。
冥王这个不太厚道的建议凤长芸一听立马点头,甚至在冥王说之前就已经有这个想法,简直是不谋而合。
他们是来找人的,又不是真要来这城里历练或者生活,没必要那么遵守这里的规则。
凤长芸视线扫向眼前站着的守城官兵,唇角微微上扬。
似乎是感知到了危险,站在凤长芸眼前的官兵感觉背后无端升起丝凉意,他脚下意识后退一步,背崩的紧紧的。
官兵环顾四周,城门口除了凤长芸两人和那几个衣衫破烂的人之外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刮起的风将树叶吹动,传来一阵沙沙声。
官兵什么也没发现,可那种毛毛的感觉如蛆附骨,如影随形,他总觉得有什么危险正在靠近。
然,不等他再有什么多余的反应,他只感觉眼前一黑,耳边传来一阵嘈杂的低语,他听不清说了什么,正想侧耳认真倾听时,周围又很快恢复清明,那道声音也随之远去,直至消失。
官兵眨了眨眼,环顾一圈,凤长芸和冥王已经不见踪影,只剩那几个衣衫褴褛的人站在那还没离开。
他很快收回视线站直身体,目不斜视的继续守着城门。
不只是他,其余几名守城官兵与他的反应也差不多,那一瞬间的异常仿佛没给他们留下一点印象。
进入城内,冥王回头看向站的笔直的守城官兵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本王还以为你真会把人打晕。”
凤长芸摸了摸鼻子,道:“动静大了点,没必要,几个幻术就能搞定的事,何必呢?”
把人打晕了不还是要布置幻境隐藏他们的身体?还要再造几个跟他们一样的人出来,何必?
冥王撇嘴:“他们也是真蠢,这么低劣的幻术也能中,废物。”
凤长芸没搭理他,冥王说话阴阳怪气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无视就行。
对冥王来说,也许她的幻术是低劣了些,可这里到底是下界,她修为在上界不够看,在这里还不够看吗?
她好歹也是挨了三道飞升雷劫的人,虽然没飞升成功就是。
两人进入城内后,沿着正中间的大道径直往前走去。
道路两旁有不少破烂的房屋,纵横交错的小巷里躺了不知多少衣着破烂的乞丐。
一阵风吹来,空气里甚至隐隐带着股尿骚味和其他难言的气味,让人忍不住蹙眉,屏住呼吸。
实在很难想象,在这样的城池之内,城门口的地方,居然会看到这样的场景。
不只是乞丐,这座城池的整体面貌也让人不敢恭维。
泥巴筑建起来的围墙好多都塌了大半也没人管,房屋破破烂烂的,有些是房顶塌了下来把下面也压垮大半,有些是门板被人拆去往阴凉处一摆完全用来当床,也不管那些屋子还要不要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