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冥王找的地方太偏,还是他们运气太好,两人走了许久,硬是一个怪物都没碰到。
不过这一路走来,几乎到处都是枯骨,还有刚扔的沾着少许肉沫的骨头,每一根,都是人骨。
这里对于人族来说,简直就是炼狱。
两人走了许久,昏暗的环境看什么都看不太真切,总觉得灰蒙蒙的,空气里好像有什么东西阻隔了他们的视线。
走着走着,冥王突然扯了扯凤长芸的衣袖,朝一个方向指去。
顺着冥王手指的方向看去,远远的,就看到什么东西正缓慢的挪动着步子。
昏暗的光线下只能看到一个模糊不清的轮廓,能看出那是个体型庞大的怪物,看不清长相。
那怪物脚步沉重似有千斤,每一步都仿佛用尽全力,缓慢挪动着它那庞大的身体。
两人悄无声息的靠近了些,这才看清楚这怪物的长相。
不管是脸还是身子,全都一片漆黑,浑身上下只有脖颈处有几缕灰白色硬毛,是它身上唯一的别的色彩。
怪物露在外面的牙齿十分尖锐,仿若泛着寒光。
略一比较,仅伸出来那截利齿竟有成年人的手掌那么长,十分可怖。
不敢想象这若是冲着人的脖子咬一口下去,人还能不能有命在。
而且走近了才发现,冥王说的还真是一点也没有夸张,真的有三个凤长芸高,甚至比三个她加起来还要高。
可它不仅是高,横向宽度也十分惊人,这让眼前的怪物看起来犹如一座小山。
那怪物手里牵着根树皮搓成的绳子,绳子的另一头套着一个不着寸缕的女人。
女人双手撑在地上,四肢着地,如牲口一样缓慢的向前爬行。
绳子就这么明晃晃的套在她的脖子上边,勒出一道道刺眼的红痕。
爬行几步,她就会伸头啃一口地上已经泛黄的枯草,随意嚼两口,就将那枯草咽下去,再低头咬一口。
也不知是长期吃草的缘故还是因为别的,她牙齿上挂着不少绿黄混合的残渣,跟着口水一起滴落。
她就这样一边啃草,一边咀嚼,还一边流口水,双目呆滞无神,仿佛真的是头牲口般,连她自己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这一幕看的凤长芸忍不住捂嘴皱起眉头,感到一阵生理性的不适。
她强忍着那股不适感看向女人的脖子,女人脖子上的绳子打的并不是死结。
即便是死结,一条树皮搓成的绳子,哪怕是小孩花点时间也能将之磨断,何况还是个成年人。
可这女人仿佛无知无觉般,任由绳子套在她脖子上,没有去解那绳子,甚至连一点反抗的念头都没有。
凤长芸不知道到底是他们逃跑太多次都被抓了回来断绝了他们的希望,还是他们压根就没想过要逃跑。
她就这么跟在怪物的身后,时不时咬一口枯草,除了双眼呆滞无神外,整个人神态看着竟相当悠闲。
仿佛被怪物牵着走不是件可怕的事情。
冥王扫了几眼后扭过头,眉头皱在一起,悄悄给凤长芸传音:“就像你看到的,在这个世界,人就是这群怪物的口粮。”
“这里的怪物养人来吃好像有很长一段历史了,所以他们才完全没有反抗的意识,就好像人生来就该被吃一样。”
凤长芸已经听不见他的话,拔出了手中的剑。
在冥王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身影如风一样霍然消失又猛然出现在怪物上方。
银白的剑刃寒光闪烁,已然高悬于怪物的头顶,狠狠朝怪物的头颅砍了下去。
冥王瞳孔一缩,没来得及阻止,凤长芸的剑就已经落下。
那剑吹毛断发削铁如泥,一剑将怪物的头颅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