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岁时录中记载:旧历天业八年,京都有一傀儡戏匠师,此人乃是江浙福田县下岭人,曾东渡倭岛,学习过傀儡术。”
“而立之年逃回中原,身无长物无以为继,便将傀儡术发展为傀儡戏,竹子搭建骨架,木榫扣拢关节,特制青泥覆盖全身,陶土烧制其面,施以粉黛调理肤色。”
“匠师以肉眼不见的悬丝牵动傀儡四肢,精巧在眼皮、眼珠、口舌俱能活动,一颦一笑与常人无异。”
“匠师精通腹语,牵动傀儡舞蹈、杂耍、歌唱。两人搭配契合,分不清谁是假人、谁是真人。赢得京都市民高声喝彩,金银打赏不计其数。”
老周猛的点了点头,不加掩饰赞赏的神情道:“对,你说的一点都对啊!就是这么个玩意。”
“怕打草惊蛇,我们有了发现也没敢莽撞行事,捉贼见赃、捉奸在床,不给他们来个人赃俱获,这群混蛋怕是嘴强牙硬。”
“不久后,混入客栈的影卫兄弟也有了新收获。倭岛美妇人豢养的貉消失不见了。”
“二十七哥天生一张狗鼻子,入虎啸军前是西北游弩手的校尉,嗅觉极度敏锐,我们私下笑称为军犬。”
“这么形容吧,一点女人的胭脂味落在泥土里,毛毛下雨淋一夜,凭借着残存味道他也能准确无误的找到胭脂的持有者。”
“有了法台残留的一小撮黄毛,那只貉根本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
“二十七哥带着一名影卫顺着气味搜寻,翻梁越脊、横穿过四条街,荡过一条河,脚步停在了一处深宅大院内的后院二层闺阁内。”
“透过纱窗,二十七哥看到了渗人的一幕,一名身材容貌俱佳的艳丽妇人倒在门口处口吐白沫。软榻上是金陵城都督孙宝才,正神色迷离,嘴角挂着笑意。”
“那只貉双足站立,五官八成像人,上下冒着股子邪气,一只兽手拎起写满咒文的纸人面向孙都督,另一只手攥着拇指粗细的铁锥,瞄着都尉的咽喉处,随时准备猛的戳下去。”
“破案了,之前暴毙的官吏、商贾脖颈处的圆润伤口就是这根铁锥造成的。”
“什么密室杀人、什么鬼怪作祟都是扯淡!白纸人有蛊惑人心的力量,貉身材矮小灵活,巴掌大小的缝隙都能钻进去,声名显赫的各方大佬都是死在这个畜生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