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仅仅是半天狗,十二鬼月以及无惨的目光,纷纷落在了玉壶的身上。
无惨梅红色的眼眸之中闪过一抹危险之色,嘴角露出狞笑。
下一刻,玉壶便觉得脖子一痛……
而他需要仰视的高高在上的无惨大人,竟然已是近在面前。
额头的眼睛与嘴巴的眼睛上下打量,他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脑袋不知道何时被无惨大人摘下了,此刻正被倒着捧在手掌心中。
玉壶不仅没有感到害怕,反而觉得这是一种无上的殊荣。
“无惨大人在摸我的脑袋!啊,我真是幸福啊。”
无惨狞笑地看着他:“我倒要听听你掌握了什么线索,在我宣布规则前不说,宣布规则后立即抢着说,呵呵,玉壶啊,你可真是对我忠诚啊!”
玉壶的额头不由得冒出些许冷汗,赔笑道:“大人,我早就准备说的,这不是想等您把话说完了再开口……”
无惨恢复了阴冷淡漠的表情:“说说吧,你掌握的线索!”
玉壶脑袋上的小手激动得乱晃:“我疑似发现了鬼杀队选拔剑士的地点!”
“那里长满了我们食人鬼最厌恶的紫藤花,密集的紫藤花形成一座牢笼,很是可疑。”
“我亲眼看到七八位鬼杀队的剑士抓住一头孱弱的食人鬼,将之送入深处!”
“不过那里的紫藤花实在是太密集了,气味之浓郁,就算是我也不敢靠近。”
无惨下意识看向了曾是鬼杀队剑士的黑死牟。
“你怎么看?”
黑死牟沉吟片刻,开口道:“经过培育的预备剑士的确要通过最终选拔才能真正加入鬼杀队!”
“紫藤花牢笼刚好用来囚禁被抓回的鬼,剑士们只需要在里边存活七天,就算是通过了选拔。”
“早在几百年前,就已经是这种选拔的规则。”
“玉壶所说,很有可能是真的!”
无惨眼睛微眯,心中忽然生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拿鬼来培养剑士?呵呵……鬼杀队这群家伙,真是胆大啊。”
“难道他们没听说过养虎为患这个词语么?”
无惨松手,玉壶的脑袋顿时瞬移般回到了脖子上。
身体的愈合能力很快将脖子重新衔接。
“玉壶,你的情报不错,提得很及时!”
“从现在开始,你代替半天狗,成为上弦之四,半天狗沦为上弦之伍!”
玉壶脸上满是喜色:“谢谢大人!”
开口之际,他眼眸中的伍字悄然转变成了肆字。
半天狗满脸的不甘,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那双红色眼眸之中,伍字悄然浮现,随后又隐藏了起来。
见到这一幕,上弦下弦的心砰砰直跳。
这证明无惨大人颁布的新规则是真的!
他们拥有了新的方法来提升自己的排名!
无惨将众人的心思一一读取,梅红色的眼底闪过一道满意之色。
他想要看到的,就是众人这种跃跃欲试、动力十足的模样!
“玉壶,接下来你要做的,就是搞清楚下一次最终选拔的具体时间。”
“另外,安排几只弱小的食人鬼,故意让他们被鬼杀队剑士捉了送入紫藤花牢笼。”
无惨的嘴角勾起一抹嘲弄:“我要送给这群自大的家伙一份大礼,让他们看看什么叫做玩火自焚!”
一切安排妥当后,无惨忽然记起了什么,补充道:“对了!”
“从今天开始,你们额外留意一位鬼杀队的剑士……”
“他长得十分俊俏,眼睛时不时会散发幽绿色的光芒。”
“很好辨认的特征,当你们碰到的时候,肯定能瞬间认出。”
“若是有人能够将他的首级取回来带给我,排名直接上升一级!”
此言一出,上弦下弦面面相觑,内心更加躁动。
其中最为兴奋得莫过于堕姬了。
“俊俏的剑士?”她媚眼如丝,兴奋地舔了舔嘴角,脑海之中情不自禁开始臆想。
“连无惨大人都以俊俏二字来形容,这份殊荣,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承担得起啊?”
“要是落在我的手里,我不介意让他体会一番人间极乐再割下他的脑袋。”
……
狭雾山。
为了方便晚上的休息,麻仓叶与炭治郎干脆直接在巨石旁搭了一座小木屋。
这样他们就不用每天经过劳累的训练还得大晚上跑回山下休息了。
也不会因此吵到灶门葵枝以及鳞泷左近次等人。
在锖兔与真菰的指导下,麻仓叶与炭治郎的剑术都获益匪浅。
除了日常的剑术修炼,他们重新拾起了鳞泷左近次教授的基础训练。
比如大雾天下山、瀑布锻体、摔跤训练……
偶尔麻仓叶与炭治郎两人还会过招,但都是点到即止。
日升月落,冬去春来。
半年后。
巨石前,锖兔与炭治郎在场中对峙。
麻仓叶与真菰则是在一旁默默观战。
锖兔从腰间抽出明晃晃呈现蓝色的日轮刀,身上散发着认真与严肃。
这很罕见。
对比半年前他与炭治郎的初次战斗,他是那么的随意。
如今却处处透着谨慎。
炭治郎并未在意这些细节。
他只留意到,锖兔手中的木刀,如今已经换成了真刀。
这意味着锖兔使出剑招爆发的杀伤力更加强大了。
他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行。
锖兔再度化作了看不清的影子来回乱窜。
炭治郎屏息凝神,红色的眼睛无死角扫视前方。
“看到了!我看到了!”
如今的他,已是能够跟上锖兔的动作!
“嘶……”炭治郎忽然深呼吸了起来。
“水之呼吸,二之型,水车!”
刀身之上忽然涌现出蓝色的波浪。
炭治郎直直往前挥砍。
锖兔瞬间止步。
炭治郎日轮刀的刀尖,恰好划破了他的面具。
面具从中裂开,露出了锖兔带着温柔笑意的脸庞。
似欣慰,又似在哭泣。
“恭喜你,做到了!记住这种感觉!”
林间忽然起了一阵大雾。
炭治郎怔怔站在原地。
等到雾气散去,在他眼前,那块巨石赫然碎裂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