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祁,你知道吗?帝熙,他杀了我的师父!杀了对我最好的人。”兔软软哭诉着,每一个字都裹挟着浓烈的恨意与悲戚,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来。
说到师父,她眼眶里的泪更汹涌了,心口一阵抽痛。
师父于她而言,是这异世冰冷寒冬里唯一的暖炉,是倾尽全力护她周全、教她生存的人。
她身体抖得愈发厉害,激动之下,每一次抽噎都扯得心肺生疼,好似要把心肝都咳出来一般。
帝祁听着这些,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他嘴唇哆嗦着,张了几次嘴,却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喉咙,发不出一丝声响。
因为他知道帝熙是真的能干得出来。
“我求他,帝祁,我当时一直求他啊!”兔软软声泪俱下,双手胡乱比划着,像是又回到了那绝望的时刻:“我跪在地上,我把头都磕破了,可他根本不为所动,还一脸戏谑地看着我,就那样把师父的尸体丢进了海里,仿佛那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东西。”
兔软软闭上眼睛,海水的冰冷、师父身体下沉的画面再次袭来,她的灵魂都好似跟着坠入那无尽黑暗的深渊,寒意彻骨。
那时的她,满心满眼只剩绝望,觉得世界都崩塌了。
帝祁的手缓缓收紧,紧紧的抱着她,试图用自己的体温给她一丝温暖。
可他还是能感觉到,她的身体依旧冰冷,那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寒意,是被仇恨和痛苦浸透了的冰冷。
“他还一路侮辱我,把我当作他发泄的工具,我反抗过,可他是那么的强大,强大到我只能绝望地承受着一切。”兔软软的脸上满是屈辱的神色,那些不堪的回忆如同锋利的刀子,一下又一下地割着她的心,每一道伤口都汩汩冒血,痛得她几近昏厥。
即使现在回忆起来,她还是觉得好难受,好痛苦,好压抑。
“而最让我绝望的是,我还怀上了他的幼崽,呵呵……”兔软软说到自己怀上帝熙的幼崽时,脸上满是自嘲与痛苦交织的神情,那笑声回荡在洞穴里,却比哭还让人揪心。
“不过,还好……幼崽打掉了。”
她仰头看向帝祁,目光愧疚又痛苦,伸出手轻轻摩挲着帝祁的脸庞,指尖微微颤抖。
“所以我只能推开你,帝祁,我不想让你难做,不想让你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我想让你恨我,只能说那些伤人的话,说我嫌弃你。”
兔软软眼眶泛红,泪水再次决堤,“可是……我是那么的喜欢你,我在部落等你等了那么久,我等了秋,我等了冬,又等了春,可我没有想到,再见面的时候会是这样子……”
那些等待的日子里,她满心期许,每天都盼着帝祁突然出现,幻想着两人重逢的画面,却没料到,等来的是无尽的苦难与折磨。
帝祁听完兔软软这一番痛苦的倾诉,只觉得整个世界都仿佛瞬间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