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闻此言,先是一愣,随后脸上纷纷露出复杂的神色。尽管心中依旧有着诸多不满与不甘,但终究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聂怀桑的提议。就这样,在聂怀桑的带领下,一行人缓缓转身,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朝着那安静的静室走去。一路上,谁也没有再多说一句话,气氛显得格外凝重。
就在众人迈步向前行进的时候,所有人都沉浸在各自的思绪当中,完全没有人察觉到金子轩的面色正在发生巨大的变化。只见他原本白净的脸庞此时涨得通红,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眼神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愤怒和失望。要知道,金子轩一直以来对江厌离并无好感,而且一直看不起江厌离。可是此时此刻,看到江厌离如此失礼的行为,他心中对婚约一事更为不满,如今更是鄙视江厌离的行为。
站在一旁的聂怀桑则敏锐地捕捉到了金子轩情绪的波动。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心里暗暗想着:“哼,这不过仅仅只是一个开场而已,接下来还有更多精彩的戏码等待上演呢!”
与此同时,江厌离轻轻推开了静室的门,随着那“咔哒”一声清脆的关门声响彻整个房间,在这片寂静的氛围里显得尤为突兀和响亮。她一心只想着能够快点见到魏婴,满脑子都是魏婴的身影,所以根本未曾考虑过其他事情。在她的印象当中,静室向来都是魏婴独自居住之所,从来没有想到过魏婴居然会和蓝湛从幼时起便一直同住在此处,并且从未有过分居的情况出现。不仅如此,就连蓝家的众多弟子对于他们两人长期共处一室这件事情也早就习以为常,甚至觉得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根本无需特意提及或者解释什么。
然而,当江厌离真正踏入静室之后,眼前所呈现出的情景却令她不由得微微一怔。只见蓝湛正静静地坐在桌前翻阅书籍,魏婴则慵懒地靠在窗边望着窗外的景色。显然,她之前的想法完全错误,这里并非只有魏婴一人。江厌离顿时感到一丝尴尬涌上心头,她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刚刚贸然闯入的举动可能有些不太妥当。但是,既然话已经说出口,事情也发展到了这个地步,现在就算想要退缩也是不可能的了。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硬着头皮继续朝着屋内走去。
而门外那一群人,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大,嘴巴张得足以塞下一个鸡蛋,原本就因江厌离未经通报便贸然踏入陌生外男房间并且还随后关上房门这等惊世骇俗的行径而震惊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此时此刻,他们脸上的表情更是精彩纷呈,有的一脸惊愕,像是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景象;有的则眉头紧皱,似乎在努力思考着这种行为背后的原因;还有的干脆直接呆若木鸡,完全被眼前发生的一切给震住了。
这些人的心中不禁暗自思忖起来:“这到底是哪门子的世家女子才能干出如此出格之事啊?”大家面面相觑,眼神交汇之间,皆是流露出对江厌离家教的深深叹息以及那种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感慨之情。
仿佛就在这一刻,他们亲眼目睹的这一幕彻底颠覆了自己过往对于那些名门闺秀们的全部认知。一直以来,在人们心目中,世家之女应当是知书达理、举止优雅、循规蹈矩的典范,可如今江厌离的所作所为却完全打破了这个固有的印象,让众人大跌眼镜。
而就在众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对当前之事纷纷发表着各自看法之际,突然间,从那房间之内毫无征兆地传出了一声震耳欲聋、响彻云霄的怒吼。
“你怎么进来的?谁给你权力来这里的?这可是蓝氏嫡氏的住处!”这吼声好似一道划破夜空的闪电,又似一记惊天动地的响雷,以排山倒海之势在空气中猛然炸裂开来。仅仅只是听上这么一耳朵,人们便能轻而易举且无比清晰地辨别出来,发出这怒吼之人正是魏婴。
他的嗓音在此刻仿佛化作了一把锋利无比的宝剑,直直地穿透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和心脏。这声怒吼来得如此突兀,就像是晴朗天空之中突然降下的一道霹雳,将原本嘈杂喧闹的场面瞬间劈得鸦雀无声。
众人皆被这突如其来的愤怒之声吓得浑身一颤,一个个如同石化了一般,呆若木鸡地站立在原地,脸上满是惊愕与惶恐之色。他们瞪大双眼,嘴巴微张,却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此刻,所有人的脑海里都是一片空白,完全无法思考,也根本不知道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紧接着,又有另一个清冷的声音夹杂着隐隐的怒气传了出来,“江姑娘,你进门前难道都不会先敲敲门的吗?我们可有同意你进门了吗?江姑娘,就连这些最为基本的礼教规范,你竟然都全然不知吗?”那声音如同冰雪般寒冷,却又蕴含着无尽的威严,仿佛在无声地谴责着江厌离的鲁莽之举。随着这个声音的响起,房间内的气氛愈发紧张起来,仿佛随时都可能爆发一场激烈的冲突。
这时只听得那江厌离的哭声愈发悲切,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不断滑落。她一边抽泣着,一边说道:“我真的不是有意要惹麻烦呀,我只是听闻阿羡受伤了,心中焦急不已,所以才炖了这些汤,想着能给他补补身子,让他能快点恢复。我真的没有其他任何恶意呢,蓝二公子,你可千万不要因为我一心想对阿羡好,就阻止我来看望他呀。我真的只是单纯地担心阿羡的伤势,害怕他受苦受累……”说着说着,她的哭声越来越大,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她的悲伤所笼罩。
门外的一众世家子弟们面面相觑,目光交汇间流露出各种各样复杂的神情。有的皱起眉头,满脸疑惑;有的嘴角微撇,带着一丝不屑;还有的则眼神闪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而站在人群中的聂怀桑,则轻轻摇动着手中那柄精美的折扇,扇面上绘着山水花鸟,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仿佛也在诉说着某种情绪。
只见聂怀桑先是扫视了一圈周围众人的脸色,然后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我今日可真是大开眼界啊!你们瞧,这进门连基本的礼仪都不懂,不知道要先敲敲门,征得主人家的同意再进入。就这么不管不顾地直接推门而入,实在是太没有规矩了!而且进来之后呢,不仅不知悔改,反而自作主张地将门关得死死的,好像生怕别人发现她的无礼之举一般。更过分的是,这人关上门后,居然还哭哭啼啼地数落起主人家的不是来。这般行为举止,别说是咱们这些出身名门的世家子弟了,就算是放眼整个修仙界,恐怕也很难找出几个像这样胆大妄为、毫无教养的世家女子吧?”
聂怀桑这番话说得慢条斯理,但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一般砸在了在场众人的心头上。那些世家子弟们听后,一个个都不住地点头称是,同时脸上的不满和轻视之色愈发明显起来。他们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着,言语之间尽是对江厌离的指责与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