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云深听学六(1 / 2)

蓝湛敏锐地察觉到了魏婴的异样,他微微向后退了一小步,与魏婴稍稍拉开了一些距离。目光紧紧地凝视着魏婴那泛红的双眼,以及从其周身源源不断散发出的浓烈杀气。

蓝湛心中一紧,赶忙开口说道:“羡哥哥,千万不可以做傻事啊!小祠堂里的那些牌位如果不见了,我愿意陪着你一同重新制作;画像若是没了,也可以请叔父再画一幅新的呀。

你可不要为了这些事情去伤害江晚吟,那样实在太不值得了。要知道,有的时候,活着所承受的痛苦远比死亡更为沉重呢。况且,这些东西即便失去了,都还是能够重新拥有的,但我的生命之中却万万不能没有羡哥哥您啊!

羡哥哥,咱们俩尚未正式结为道侣呢,你曾经亲口答应过我,说会一直宠爱着我,永远都会对我好的。所以,羡哥哥切不可食言呐。如果你胆敢就这样丢下我胡来一通,那么,湛儿这一生一世都绝对不会原谅你的哟!”

听到蓝湛说到永远不原谅自己时,魏婴如遭雷击,瞬间从混沌中惊醒过来。心中暗呼不妙:“不行!这万万不行!这绝对不行啊!我好不容易才得以重生,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湛儿,他可是我生命中唯一的光芒,倘若连这最后的一丝希望之光也失去了,那我的人生还有何意义?”

想到此处,魏婴缓缓抬起那张挂满泪痕、楚楚可怜的脸庞,眼神中满是委屈和哀求之色,哽咽着说道:“湛儿难道不要羡哥哥了吗?羡哥哥的心都要碎成千万片了呀!羡哥哥向湛儿保证,从今往后再也不会胡作非为、肆意妄为了,湛儿切不可抛弃羡哥哥啊!羡哥哥愿对天发誓,此生此世都会对湛儿言听计从,湛儿不让做的事,羡哥哥绝对碰都不会碰一下。”

蓝湛凝视着魏婴那副诚惶诚恐的模样,沉默片刻之后,方才轻声说道:“羡哥哥,既然你已经做出承诺,那就万万不可食言而肥哦,否则的话,湛儿当真会对你彻底失望,从此不再理会于你。”

魏婴一听蓝湛这话,毫不犹豫地高高举起右手,郑重其事地起誓道:“我魏婴,魏无羡在此立誓,今生今世、永生永世,唯蓝湛,蓝忘机之命是从。他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他让我下跪,我定然不敢站立。但凡他所言之事,我皆会奉为圭臬,一一照办。若有违背此誓言者,必遭天谴,不得善终!”

蓝湛一听这话,心头猛然一揪,暗叫不妙。只见他条件反射般地伸出右手,如闪电般迅速捂住了魏婴那张即将开启的嘴巴。他的动作如此之快,以至于魏婴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

“不许说死!”蓝湛急切地说道,虽然他刻意压低了声音,但话语中的关切之意却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无法遏制地向外溢出。此刻,他的眼神紧紧盯着魏婴,里面满是担忧和紧张。

魏婴被蓝湛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整个人先是微微一愣。不过很快,他便从蓝湛的眼神中读懂了对方的心意,于是乖巧地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明白了蓝湛的意思。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就在这个时候,魏婴那双灵动的眼睛突然狡黠地眨了眨,紧接着,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小动作发生了——他竟然像个顽皮的孩子一样,坏坏地伸出了舌头,轻轻地舔了一下蓝湛捂着他嘴巴的手心。

这一举动犹如一道惊雷,在蓝湛的脑海中轰然炸响。他完全没有料到魏婴会有这样的行为,一时间,一股电流顺着掌心传遍全身,使得他的脸颊瞬间变得通红,宛如熟透的苹果一般娇艳欲滴。

蓝湛猛地一惊,下意识地想要把手迅速抽回来,但魏婴的动作实在太快了,犹如闪电划过夜空。只见魏婴目光锐利,出手敏捷,眨眼间便牢牢抓住了蓝湛的手腕。紧接着,魏婴手臂微微用力一拽,竟将蓝湛整个人拉向了自己。蓝湛猝不及防,完全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变故,一时间呆若木鸡,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拉近。

就在这时,魏婴毫不犹豫地将蓝湛的手拉到自己唇边,然后轻轻地吻了上去。这个吻轻如羽毛,却带着丝丝温热,仿佛一道电流瞬间传遍了蓝湛全身。一切都发生得太过突然,蓝湛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抗或躲闪的举动,大脑一片空白,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

此时此刻,蓝湛只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要跳出嗓子眼儿一样,剧烈地跳动着。一股滚烫的热流涌上脸颊,瞬间将他白皙的面庞染成了绯红之色。他从未经历过如此令人羞涩的场面,内心慌乱无比,真恨不得立刻找一个地缝钻进去,好让自己消失在这尴尬的氛围之中。

然而,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做出了最真实的反应。蓝湛鬼使神差般地一头扎进了魏婴那温暖宽厚的怀抱里。魏婴身上散发出来的独特气息,如同一种无形的魔力,吸引着他不断靠近。当他的头埋入魏婴胸口时,那种安心和踏实的感觉,让他暂时忘却了所有的羞怯与不安。

魏婴低下头,深情地凝视着怀中的蓝湛。刚刚还哭得梨花带雨、伤心欲绝的人儿,现在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笑容宛如春天里和煦的阳光,明亮而温暖;又似夏日夜晚清凉的微风,轻柔且舒缓。这笑容里饱含着无尽的爱意与宠溺,仿佛能融化世间万物。

魏婴双臂收紧,将蓝湛紧紧地拥入怀中,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失去他。这种拥抱,仿佛不是两个人简单地靠在一起,而是要把对方彻底融入自己的身体,从此永不分离。在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相互依偎的身影。

许久之后,蓝湛才极其轻微地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身躯,动作轻柔舒缓得如同生怕会惊扰到怀中之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