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厌离就这般如同雕塑一般,木然地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她那原本含泪的双眸此刻变得空洞无神,仿佛整个世界都已与她隔绝开来。她整个人看上去宛如一具没有了灵魂的躯壳,徒留一副空皮囊。
即便如此,她的身躯仍不由自主地颤栗起来,那轻微而又急促的抖动,犹如寒风中的落叶,瑟瑟发抖。每一次颤抖,都是从她心底最深处传递出来的对于未知命运的极度恐惧。那种恐惧好似一条无形的巨蟒,悄无声息地将她紧紧缠住,越缠越紧,令她几近窒息。
她想要挣扎,想要逃脱这令人绝望的束缚,但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只能任由那恐惧一点一点地侵蚀自己的心灵。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变得模糊不清,唯有那恐惧,清晰得让人毛骨悚然。
原本我们之间就如同那井水与河水一般,界限分明,互不干扰。只要你安分守己,不来主动招惹我蓝家,那么大家完全可以相安无事地继续过着属于自己的平静生活。可谁知,你竟然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不识时务,非要像个无头苍蝇一样,硬要自己撞上来找死。这到底能怪谁呢?难道不是因为你自己愚蠢至极、脑子进水坏掉了吗?
且不说阿羡本就是我蓝家之人,单就忘机而言,他可是我蓝家名正言顺、当之无愧的嫡子啊!真不知道究竟是何方神圣给了你这般狗胆包天的勇气,居然敢接二连三地跑来挑衅我蓝家的人。难不成你以为我蓝家好欺负不成?真是笑话!
哼,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我们手下无情了。今日就让你好好尝尝自食其果的苦头,也让你明白得罪我蓝家会有怎样悲惨的下场!
就在这一刹那间,只见江厌离那张原本就有些惨白的面庞此刻已经变得更加毫无血色,惨白得如同一张白纸一般。她那双眼眸之中充满了深深的恐惧和惊慌,身体更是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着,仿佛风中摇曳的残枝败叶。
她用颤抖的声音,结结巴巴地开口问道:“你……你刚才究竟给我吃了什么样的东西啊?那到底是什么呀?为什么我的肚子突然之间就开始翻江倒海般地疼痛起来?而且这种疼痛感还越来越强烈,像是有无数只毒虫在啃噬着我的内脏一样!求求你告诉我吧,不要再折磨我了!”
就在这时,众人的目光纷纷集中到了蓝家四叔身上。只见他那原本紧绷着的嘴角,此刻竟微微地上扬起来,勾勒出一抹令人毛骨悚然、阴森至极的笑容。他的动作缓慢而又优雅,仿佛每一个细微的举动都经过精心设计一般。
随后,他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嘿嘿,你如此急切地想要知晓答案,难道真以为我会如你所愿,将实情全盘托出不成?真是可笑啊!实话告诉你吧,我压根儿就没有打算把这个秘密透露给你一丝一毫!不过呢……”说到此处,蓝家四叔故意拉长了语调,吊足了在场所有人的胃口。
“你倒是可以放宽心啦,因为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有些神秘诡异,但其实并没有毒性。相反,它乃是一种极为特殊的灵丹妙药,其功效便是能够确保你在接受剖丹这种极其危险且痛苦不堪的手术时,可以最大限度地保住性命,不至于轻而易举地就命丧黄泉。然而嘛……”蓝家四叔话锋一转,脸上再次浮现出那种让人捉摸不透的阴笑。
“虽说这药能保你不死,可它同样存在着一些不可忽视的后遗症哦。至于这些后遗症究竟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就连我本人也不甚清楚呢。毕竟迄今为止,尚且无人胆敢以身试险,去亲身验证服用此药之后所产生的种种反应和影响。所以说啊,接下来等待着你的将会是什么样的结局,恐怕只有老天爷才真正知晓咯!”说完这番话后,蓝家四叔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之人,眼中闪烁着狡黠与得意的光芒。
就在话音刚刚落下之际,只见那蓝家四叔满脸尽是得意之色,甚至还夸张地扬了扬眉毛,随后更是颇为自得地拍起手来,仿佛完成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一般。紧接着,他又随意地挥了挥手,对着周围的众人高声喊道:“好了好了,诸位!事不宜迟,咱们得赶紧离开此地才行啊!若是再这般磨蹭下去,谁能保证那个已经陷入癫狂状态的疯女人不会干出一些更加丧心病狂、令人发指之事呢?”言罢,也不管其他人作何反应,他便当先迈步向前走去,身后紧跟着一大群人也是气势汹汹、浩浩荡荡地紧随其后。他们的脚步声如同阵阵惊雷般震耳欲聋,扬起的尘土在空中弥漫开来,形成一道灰蒙蒙的尘雾。
而被留在原地的江厌离,则孤零零地站在那里,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就像是狂风中的一片落叶般摇摇欲坠。她那双美丽的眼眸此刻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与绝望。泪水不受控制地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下来,滴落在脚下干涸的土地上,瞬间便消失不见,仿佛连这大地都不愿接纳她此刻的悲伤与无助。
魏婴听完蓝家四叔所言之后,只觉得胸口仿佛被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狠狠撞击着,那股汹涌澎湃的怒火瞬间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从心底呼啸而出,以排山倒海之势喷涌而上,刹那间便将他整个人都吞噬其中。
此刻的魏婴双眼瞪得浑圆,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似的,里面燃烧着两团熊熊烈火,似乎能够将眼前所见之物尽数焚毁。他紧咬着牙关,牙龈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甚至能听到牙齿相互摩擦发出的咯咯声响,那声音就像是地狱深处传来的恶鬼咆哮,让人毛骨悚然。
“江厌离啊江厌离,你这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死活的女人!居然胆敢对我的湛儿存有非分之想?哼,真是自寻死路!莫非以为我魏婴是好欺负的不成?”魏婴一边在心中怒骂着,一边暗暗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之中,鲜血顺着指尖缓缓流淌而下,但他却浑然不觉疼痛。
伴随着愤怒情绪的持续升温,一股浓烈的杀气开始从魏婴周身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这杀气犹如实质般在空中凝结成一层暗红色的薄雾,所过之处,草木皆枯,鸟兽惊惶逃窜。周围的空气仿佛也因这恐怖的杀气而变得凝重压抑起来,令人窒息。
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蓝湛目睹了眼前发生的一切。他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然而此刻的他根本无暇去理会江厌离。只见他毫不犹豫地伸出手,紧紧拉住魏婴的手掌。然后,迈着坚定而快速的步伐,径直朝着聂家特意为蓝家精心准备的客房方向走去。
这一路并不平坦,魏婴心中的怒火仿佛燃烧得越来越旺,丝毫没有消减的迹象。但即便如此,在蓝湛那温暖且充满力量的牵引之下,他虽然嘴里还不停地嘟囔抱怨着什么,但身体却十分听话地亦步亦趋跟随着蓝湛一同回到了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