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战场碎片中并无黑夜，凌霄已经不知来到这里多久，偶尔有怨魂攻击也会被几位大佬拦下，只是每次都令他们的残魂更稀薄。

凌霄困在这里的日子里实力大涨，只是修为并未提升，这里的气体混杂不能吸收，她又舍不得用空间的灵石，每次都是抠抠搜搜的堪堪恢复灵力，更不可能用灵石修炼。

“傲岩师尊！”

在又一次拦下怨魂攻击时，几位大佬的残魂几乎变的透明，傲岩更是随时可能消散，几人相视一笑似乎达成了什么一致。

“丫头。”

傲岩突然露出一个温柔又不舍的笑容，抬起的右手穿过凌霄的脑袋似乎想要抚摸她。

“时间到了。”

明明是很轻柔的语气，却包含着无限惆怅，哪怕飞升成仙，依旧躲不开生死。

凌霄的眼眶瞬间蓄满泪水，她不清楚在这里待了多久，相处下来日久生情很是理所应当，明知道终将分别，只是这天来临时，她的心还是无比恐慌，害怕、不舍、无措。

“霄霄”，瑶华缓缓飘向凌霄，举手却又无奈落下，“谢谢你”。

人之将死，情绪会很感性，哪怕是神仙。

“养魂木真的不行吗？”

离别总会引人伤感，凌霄害怕失去任何一个亲近的人。

“丫头，修行之路便是如此，孤独又漫长，师尊我希望你的未来光明灿烂。”

天玄子开导着凌霄，他们早已经见惯了生死离别，更加习惯了修行的孤寂。

“哼！别这么扭捏了，我们早就死了，我教你的剑法回去好好练，别丢我的人！”

傲岩说的话很洒脱，只要不忽略他残魂的细微波动，生命的最后时刻总是让人容易陷入凡人的情感。

“既然踏入修途，便需好生修炼，切勿为一己私欲危害世间，要承担起维护世间和平和安宁的责任。”

玄光也上前嘱咐着，凌霄是他们亲自教导的，即使飞升到仙界也不容小觑，若是起了不该起的私心，怕是会影响仙界的安宁。

“世间善恶并不是非黑即白，修行之路本更是弱肉强食，过于仁善于己不利，为师希望你日后多长个心眼儿。”

纯阳眼中多是慈爱，但对于凌霄过于纯净的心性还是有些担忧，能够成就大道者，都不会是纯善的人。

凌霄看着几人即将溃散的残魂心中难受至极，这是自她来到这个世界后，陪伴自己最久的人，每一分每一秒都不曾分开过，何况他们如长辈般教导自己，说不难过才是假的，相反，凌霄受最忍受不了分离。

“好了，好了，咱们几个老东西消散之前能收这么一个听话乖巧的小弟子也算死而无憾了，走吧，他们等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