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是个财迷，抠得很，家里的东西谁也别想从她家里拿走一分一毫，一针一线，所以，当听到赵二姑说要送给姜钰野生榛子的时候，老太太立马就急了。

“你别骗我，你要是把家里的东西平白无故送了人，我跟你没完！”

赵老太太在屋里颤巍巍地喊着，她要是能走路的话，估计早就从屋里杀出来了。

姜钰觉着不能让赵二姑为难，于是她不顾赵二姑的阻拦，大着胆子走进了堂屋的东间房里。

东东和月月站在院子里，吓得不敢往屋里看。

“赵奶奶，我是周坤家的媳妇，听说二姑家里有不少野生的榛子，我想拿去卖，当然，不会白要的，生的榛子一毛钱一斤，等卖完了，一块儿结账，”

姜钰冲着里间喊话，屋里烟雾缭绕，光线很暗，那个年代没有电灯，屋里白天光线不好的话，就会很暗。

姜钰抬头看了看，东间房窗户外面盖的是两间厨房，正好把里面的光线给遮挡住了。

这屋里充斥着烟味，尿骚味，还有一股子东西发霉的味，还有一些说不出来的药物混合味，

姜钰差点被熏得吐出来，但是她依然坚持住，屏主呼吸，认真地和对面床上的老太太讲着话。

“哦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不给钱呢，”赵老太太瘪着嘴巴，依靠在床头上，看着很瘦，有点骨瘦如柴的感觉。

姜钰的眼睛适应了屋里的光线，这才发现，赵老太太还吸烟，干枯的手里拿着一根长烟杆。

怪不得屋里这么多烟味儿，姜钰暗暗地用手扇了扇跟前的烟雾，人在这屋里真是快要窒息了。

“她摔了一跤后，就躺在床上不能动了，哎，年纪大了，怎么看也看不好，这不，大腿后面都长褥疮了，”

赵二姑看得出来姜钰的尴尬，也不隐瞒了，这屋里怪味儿都不是一处的。

“奥，这样啊，那你能让我看看，赵奶奶哪里骨折，哪里长了褥疮吗？”

姜钰从小跟着父亲长大，父亲在一家医药工厂上班，还是个小领导，而且姜钰爷爷当年也是村里 有名的推拿好手，谁家骨折或者腿断了，姜钰爷爷去推拿一番，手到擒来，立马就会好了。

姜钰父亲姜国栋跟着姜钰爷爷学到了一些本事，但是姜钰爷爷脾气很倔，家里的手艺传男不传女，所以，到了姜钰这一代，爷爷死活就是不愿意教给她，

不过姜钰也跟着爸爸姜国栋学了不少医学知识，后来要不是她考了京大的法律系，她就去穿上白大褂，当上医生了。

“那你要是不嫌脏的话，就给她看看吧，”

赵二姑也是抱着病急乱投医的心态，这婆婆实在是太难缠了，她也伺候够了，要是万一姜钰给婆婆治好了的话，那以后她就能走动，生活自理了，该有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