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充与鲁芝二人,一路返回驿站,途中鲁芝心中愤懑难平,一踏入驿站之门,便忍不住开口言道:“贾司空,这蜀国之人,实在是贪得无厌至极!”言语之间,满是愤慨与不平。
贾充闻言,只是淡淡一笑,目光温和地落在鲁芝身上,仿佛能洞察其内心之波澜。他并未急于回应,而是静待鲁芝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方才缓缓开口道:“鲁大人,蜀国此番表现,实则早在预料之中。我等此次前来议和,本就是有所求于他人,对方趁机狮子大开口,亦是情理之中。我等无需过于慌乱,只需巧妙拖延时间,另辟蹊径,自可达到我等之目的。”
鲁芝听闻此言,心中虽有疑惑,却也不得不承认贾充所言有理。他皱了皱眉,追问道:“司空大人,不知您有何妙计,能使我等转危为安?”
贾充闻言,面色微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光,却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道:“时机尚未成熟,鲁大人无需知晓太多。只需相信本司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言罢,贾充起身离座,缓步走至门边,轻轻招手唤来一名下人。那下人见状,赶忙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贾充低声吩咐道:“你速去找九号,传我口信: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若待来时路,回首望长安。切记,此事关乎重大,务必小心行事。”
下人闻言,心中虽惊,却也不敢多问,赶忙应了一声,匆匆离去。
且说魏蜀两国首次议和,因双方立场悬殊,未能取得任何实质性进展。于是,双方暂时停止了接触,各自退回营地,以待时机。而蜀国这边,沐坦亦迅速赶往新都县,向刘谌请命。
沐坦一路疾行,很快便来到了刘谌的府邸。他未及通报,便直接闯入厅堂,单膝跪地,行了一礼,朗声道:“王爷,属下沐坦前来复命,不知王爷有何吩咐?”
刘谌见状,微微一怔,随即示意沐坦起身回话。他沉吟片刻,缓缓言道:“世仇(沐坦的字),你素来对魏国之臣属颇为熟识。前几日与魏国谈判之时,来了个大鸿胪鲁芝,但随行的还有一名老者,孤观此人气质非凡,绝非等闲之辈。你且帮孤探查一下,此人究竟是何来头。”
沐坦闻言,心中一凛,赶忙应声领命。他深知此事关系重大,不敢有丝毫懈怠。于是,他匆匆告别刘谌,转身离去,开始着手调查那名老者的身份。
仅仅过了两个时辰,沐坦便返回了刘谌的府邸。他一脸肃然,步入厅堂,向刘谌禀报道:“王爷,属下已经查明,那名老者正是魏国的司空贾充!”
刘谌闻言,心中一震,暗自思忖道:“原来是他!看来这次魏国是下了血本,连司空都亲自出马了。如此看来,魏国使臣队伍必然拥有自主决断权,所谓的汇报给魏国陛下,只怕是个幌子罢了。那么,贾充此番前来,若只是单纯拖延时间,让我们降低条件,显然是不可能的。他必定还有后手,只是不知究竟是何计谋。”
想到这里,刘谌心中愈发警觉。他沉吟片刻,随即吩咐道:“沐坦,你速去找大将军,调一支军队过来。无需太多,一千人足矣。孤估摸着,魏国使者恐怕会有所动作,我等需做好万全之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