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进院子看了一眼,一共四家,每家窗子都开着呢,你的也开着……娘不是防谁,人走一定把门窗锁好,晚上一个女孩子更不许开窗,万一摸索进来一个爷儿们一辈子的清白就毁了”,敲敲打打好一阵叹了口气:“儿媳妇,娘没拿你当外人,说话难听,也实在是怕你小让人给欺负了去,老夫人院子里光大小丫鬟近百,但凡有些姿色的都是几位老爷的小妾,这妾就不是人干的事”,边说边看了看一脸受教的小姑娘,容貌实在是抢眼,细皮嫩肉的这要是进了府可千万别学她娘,斟酌一下说道:“娘不瞒你,娘在李家侍候的是位贵妾,十三进门子,到如今二十三了,一个蛋也下不出来,人家当家主母是傻的吗,让爬床的贱婢生子?李家这么多年了倒是出了个贱婢,仗着老夫人喜欢她,借着老太爷酒醉爬床。可生下一子后脸让人毁了容,也没个名份,老太爷睡够了,又白得个儿子转手把她配给个瘸子,她自己的儿子贵为李家第十三爷,可到如今儿子长什么样她竟也不知,老夫人此生不许她踏进李府半步”。
景云凭空打了个哆嗦,娘竟爬了李老太爷的床。
“李家各房多少妾,有几个生出孩子的?九成九都让各房当家主母给灌了药,妾是什么,就是主人的玩物,玩儿够了要么跟人换要么卖了……造孽呀”,没几个好人:“奴才的命又低贱又苦,咱们就敛财,别的都是过眼云烟,你大嫂且能干,你多学学她”。
听着大姐房间里婆子肆无忌惮的敲打心下打了个哀声,明知道这种人无口德,大姐怎么不关门窗,万一院子里有人在不是让人笑话死。这个死婆子说话也忒损了,这日后过了门子,不用大牛伸手她就敢打姐,难怪两个姐都不同意,太放肆了,半点也没瞧起爹娘啊。
又连敲再损好一会儿这才起身急火火回府里上工。
送走刘婆子景云没再进来,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听着房间里传出来的低泣声,景怡假装什么也没听见,又低头吃起来。
景氏赶在开中饭的时间领着景苏景宁回来了,领了五个窝头三碗白菜汤一大块咸菜疙瘩。
景怡正全神贯注的编花结,一见三人进屋,忙起身上前帮忙接过汤盆:“娘您回来了”。
“回来了,你大姐呢?”,死丫头竟忘了打饭。
“刘婶来了,给姐送了件裙子和一对银镯子,估摸姐收拾包裹呢吧”,景怡看了一眼景宁:“姐买地了?”
景宁摇头道:“没买,一直在你院子里忙乎呢,户籍已经落上了,你这头小睡猪把你抬走也不知道。早上娘过来把你户籍拿走了,放抽屉里也不知上锁,一百二十两买了个大二进的宅院,本想着租出去,可一买完娘舍不得租了,好家伙院子里青砖铺地,房舍干净整洁,才盖了两年,二十二个房间,院子里还有一口井,娘想带咱们搬出去住自己开火做饭……我们俩个同意,娘说一年给你五两租金”。
“搬,不要租金,爹娘住说什么租金”,这可太好了。
“租金必须给,不然能租六两,娘这就省了一两了”,景氏摆摆手:“别争,还省八十两想干什么……你两个姐姐想买地,土地可以自己种可以外包,也可以租给朝廷。自己种可以建庄子,外包省心些但没有建庄子挣的多。租朝廷给的最少而且起始最少也要一晌地,少了人家不接,一晌十五亩,一晌五十两,一租就要永久租,不可抵当私卖转赠,唯一好处就是免朝廷所有的税务,土地世代承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