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真是有骨气的发言啊，奖励夏弥同学小红花一枚。”

“谢谢顾老师，我会戒骄戒躁，再接再厉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对彪着烂话，天南海北什么都聊，时不时地还会讲出一个白烂笑话，逗得女孩捧腹大笑，引得周围人不断侧目，心想着这个像是雕像一样漂亮的女孩为什么看上去却像是个精神病。

“真好啊。”

走着走着，夏弥忽然叹了口气，发出一声感慨，弄得顾渊有些摸不到头脑。

“怎么了，忽然说这个？”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样的日子真好，虽然没什么意义，但我真的很开心，要是日子能每天都这样就好了。”

“你确定那不是在浪费你的人生么？”

“浪费就浪费啊，至少有人陪我一起闹，总比我一个人在家里憋着好，其实我之前也没觉得一个人有什么不好的，但...也许人类就是这样的吧，体验过更美好的事物之后，就再也不想回到从前了。”

“还人类呢，你是中二病还没毕业吗？说得好像你不是人类一样。”

“对啊，学长，我真的不是人类哦，我其实是活了好几万年的老妖怪，等我吃掉足够多的人类之后就能找回可以毁灭世界的力量！”

夏弥转过头来看着顾渊的侧脸，咧开嘴巴，露出一对小虎牙。

“嗯嗯，我信了，你不是人类，其实我也不是人类。”

“哦哦，真的吗！”

“是真的，因为我才是你失散多年的哥哥啊，笨蛋妹妹。”

顾渊一脸严肃，意味深长地说道，两人对视了一眼，空气陷入了一片死寂，几秒后，他们再也憋不下去，纷纷笑出了声来，过了好一会儿，夏弥才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学长，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要毁灭世界怎么办？”

顾渊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明明听起来只是一句玩笑话，夏弥却似乎用尽全身力气才问出了这个问题，每个字吐出来，都像艰难地吐出石头。

“神经病啊，这个话题不是已经翻篇儿了吗？就你这个小身板，上炕都费劲，还毁灭世界呢。”

“都说了是假设，快点说！”

夏弥走到顾渊面前，张开双臂拦住他前进的道路，顾渊拗不过她，只好挠了挠头，一脸无奈地说道。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一刀送你上西天咯，换做是你难道不会这么做吗？我可是主角，身为主角就要保护世界的好么？”

“果然这样啊...说的也是。”

夏弥点点头，神情似乎有些失落。

但是顾渊沉默了几秒钟之后，又继续补充道。

“不过你又不是真的神经病，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毁灭世界？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想必你肯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和欺负了吧？那一天要是真的到来了，我就先阻止你破坏世界，然后再去把那些欺负了你的人全都给找出来，摁着他们的脑袋在你的坟墓前谢罪！如果他们不肯，我就亲手送他们去见你！”

夏弥惊讶地抬起头，双目呆滞地看着顾渊，此时的他还是那副打扮，脸上挂着贱兮兮的笑容，可是当他说出这番话后，夏弥觉得当年那个在篮球场上叱咤风云的学长似乎又回来了。

眼泪慢慢地流了下来，此刻的夏弥既不喜悦也不悲伤，那颗心妥妥地回到了原位。

“学长，你之前和我说关于我是否要入学的事情，现在我想给你答复了。”

“嗯？怎么这么突然，是提前和父母商量好了吗？”

“没，我说过他们左右不了我的意见，我想做的事情，谁都不能阻止我，不过学长你放心吧，这件事情我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我可以为自己的决定负责。”

看着忽然变得一脸严肃的夏弥，顾渊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

“哦...那你的答复呢？”

“我同意加入卡塞尔学院的预科班，并且在一年半之后接受考核。”

尽管已经猜到了夏弥的回答，但是顾渊的情绪还是有些激动。

“你...认真的吗？这次不是在逗我玩吧？”

夏弥摇了摇头，目光坚定地看着他。

你是这个世界上我仅有的依靠了，我怎么会对你说话不算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