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楠眉头微蹙,压低声音道:“莫再多问,只管快走便是!”
二人见她这般坚决,虽心中好似有千万只猫在抓挠,好奇难耐,但也明白此地不宜久留,便不再纠缠,赶忙跟上罗楠的脚步,匆匆离去。
一行人回到悦来客栈,刚踏入店门,邋遢道士和假和尚便按捺不住,正欲再度向罗楠询问详情。
忽听得客栈外一阵喧闹嘈杂之声传来,似有大事发生。
众人心中一惊,邋遢道士与假和尚忙出门打听,不多时便回转,面色凝重地告知众人:济城已然开始戒严。
邋遢道士皱着眉头,满脸狐疑地看向罗楠。
罗楠却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轻声说道:“无需再问,稍后诸位自会知晓。”
果不其然,约莫一个时辰之后,悦来客栈内便热闹起来,济城百姓们纷纷聚在大堂之中,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一件惊人之事。
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站在大堂中央,兴致勃勃、绘声绘色地讲述着:“你们可晓得,那存放在东齐东郊户部粮仓,皇上此次加征数百万石粮食啊,就在昨夜,一夜之间,竟如同长了翅膀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如今那粮仓里头,可是一粒粮食都寻不着喽!”
邋遢道士和假和尚听闻此言,顿时惊得双目圆睁,嘴巴大张,半晌都合不拢。
过了好一会儿,邋遢道士率先回过神来,他伸手拉着假和尚走到一旁角落,压低声音说道:“兄弟,你说这大小姐到底是使了什么神通?那么多粮食,怎么眨眼间就没了呢?而且这些粮食又都去了何处?”
假和尚亦是一脸茫然,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我实在想不明白啊。你还记得当初在晋阳城晋王府发生的事儿吗?”
邋遢道士连忙点头,说道:“怎会忘记!你是说那次,当时大小姐仅凭一己之力,就将整个晋王王府的府库搬得干干净净,连一张纸片都没给留下啊!”
假和尚长叹一声,感慨道:“是啊,这大小姐的本事,当真是深不可测,远远超出咱们的想象。”
说罢,二人对视一眼,皆是一笑,却又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对罗楠的手段既惊叹又佩服。
且说这一日,济城内皇城司的大内密探手持赵义的圣旨,倾巢而出。他们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在大街小巷来回奔走,神色匆匆。
这些皇城司的密探,个个面色冷峻严肃,挨家挨户地进行搜查盘问,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然而,整整折腾了一整天,却一无所获,终究是徒劳无功,未能查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
济城经皇城司一日的搅扰,直至午夜时分,喧嚣渐息,终归于一片静谧。
罗楠本就生性好动、不甘安分,此刻更是心潮澎湃,难以抑制内心的冲动。
她暗自思忖:今日东齐因军粮失窃一事,上下人心惶惶,各方势力皆忙于追查线索,城中防备必然有所松懈,此诚为上天赐予的绝佳时机。若能趁机再将东齐的国库洗劫一空,必可令其元气大伤,彻底断绝讨伐大秦的念头。
午夜刚过,万籁俱寂。
罗楠早已将那件特制的纳米材质夜色迷彩“三防”作战服穿戴整齐。此服堪称稀世奇珍,一旦上身,于沉沉暗夜之中几乎隐形,奇妙之处令人称叹。
她先是温柔地轻抚身旁的雪夜叉,轻声细语地安抚着它。
那雪夜叉似能听懂她的话语,低低呜咽几声后,便乖乖安静下来。
随后,罗楠轻轻推开窗户,动作轻盈无声。
只见她身形一闪,如灵动的鹞子般翻身而出,稳稳落在房顶之上。
甫一立足,她便机警地环顾四周,目光锐利如电,瞬间锁定了国库的方位。
紧接着,她深吸一口气,运转那神秘莫测的“佛功魔影”内功心法。刹那间,周身气息流转,整个人仿若化作一缕轻烟,施展起绝顶轻功,身形飘忽不定,如幻如影,朝着国库方向疾驰而去。
所经之处,屋瓦悄然无声,她的身影在夜色中若隐若现,恰似鬼魅穿梭,令人难以察觉。
在不远处另一处房顶的阴暗角落里,邋遢道士与吴光假和尚正隐匿其中
邋遢道士身着一袭破旧不堪的道袍,头发蓬乱如杂草,脸上满是无奈之色。
他凑近身旁的吴光假和尚,压低声音说道:“老假,你瞧,傍晚时分我夜观天象,见星辰异动,再掐指细算,便料定大小姐定会撇下你我,独自外出行事。如今果不其然,你可看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