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整个人都要红透了,这时,一直在犯迷糊的六姑娘突然问了一句,“昨天发生了什么,严公子怎么了?”
六姑娘这一问,又将大伙儿的注意力拉到了她那边。
话题一下子又转向了昨天的事情。一开始还在说着书铺和金银楼的事,说着说着,就又转移到夏蕙兰和自家的恩怨上。
说到这儿,四姑娘突然冷哼,放话道:“还是三哥哥脾气好,要是叫我碰上了,保准叫那夏蕙兰好看。”
原本还在一旁事不关己的付如鹤立马跳下凳子,警告道:“你别乱来啊!马上就要恩科了,咱们家躲着还来不及呢,你可千万不能惹事。”
四姑娘立马答应了不惹事生非的要求,心里却在盘算着怎样找机会报复。
太平的日子在不经意间过的飞快,转眼间就到了科考的前夜。
就在几天之前,付侍郎已经私下确认过严知信的心意,并许诺无论此次是否高中,都会将大姑娘许配给他。
严知信自然喜出望外,虽然激动,但还留存着一丝理智,说道:“麒姑娘乃我心中所爱,若无功名,岂敢委屈她这般下嫁受苦?”
付侍郎以为他要拒绝,这时,严知信又说道:“若我此次未能高中,还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等到得中之时我再来登门求取。与此同时,也请不要将这个消息外露,若在此期间麒姑娘心有他属,也请您不要阻拦,一切以她的心意为上。”说到这儿,严知信又话锋一转,自信道:“磨砺十年只为一剑,我信自己能一举得中,届时再带上功名利禄前来向府上求亲。”
“好好好!”
“好什么?”
一同围在屋内听付如鹤传话的姑娘们忍不住追问。
付如鹤摊开双手,无奈道:“大伯父说了三个好就结束了,我哪儿知道好什么?”
旁听的几个姑娘顿时对他非常失望,又撺掇着,“你再去打听打听,大伯父这话是什么意思,究竟是答应,还是没答应?”
她们刚要起哄,就被突然进门的大夫人按住了,“还打听什么,等到考完了恩科再放了榜,一切不就有答案了嘛!”
几个小的还要闹,大夫人却嫌他们烦,摆了摆手全都轰了出去。
将她们撵走之后,大夫人又叫伺候的人都退出去,这才抬脚步入内间,将羞的不敢露面的大姑娘拉了出来。
大姑娘依旧捂着半张脸不敢抬眼。大夫人伸手探了探她通红的耳垂,戏谑道:“瞧你这副模样,喜色都从脸上透出来了。”
大姑娘闻言又红了一个度。
眼见她的脸都要埋进桌布里了,大夫人这才终于放过,拉开她的手说道:“婚姻大事,人人都要走这么一遭的,这是好事,不需要害臊。”
大姑娘这才放手将脸露了出来,只是依旧羞涩着,压根不敢抬头看大夫人。
大夫人知道她还害臊呢,也没逗她,只是问了她一句,“你父亲想将你许给严公子这事儿你应该知道了。严公子品行如何我不想管,这事儿自有你父亲去看。为娘我只想问你一句,你的心意是怎样的,你是否中意那位严知信公子?”
大姑娘将头埋得更低了些,半晌都不肯开口。
大夫人知道自己是没法等到直接的回应,又换了个委婉的方式询问道:“严公子马上就要进考场,你要不要让你三弟弟捎件东西给他?”
大姑娘这会终于开了口,低声回了俩字,“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