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府正厅,仿若被一层浓稠得化不开的阴霾死死笼罩,
那阴霾似有实质,沉甸甸地压在每一寸空间,
让空气都变得滞重无比,气氛压抑得近乎窒息。
雕花窗棂拼尽全力才透进几缕微光,宛如几缕怯生生的丝线,
刚一探入这森冷的世界,便被那股寒意吓得瑟瑟发抖,
在地上投下破碎凌乱、仿若鬼魅飘忽的光影,
恰似众人此刻那支离破碎、惶惶不安的心绪,
每一道光影的晃动,都似在拉扯着众人紧绷的心弦。
沈家众人面色凝重,如临大敌,与苏家分庭抗礼,相对而坐。
沈砚书的大伯父,作为沈家此次谈判的领军人物,稳坐首位,
他那身深黑色锦袍仿若吸纳了周遭所有的黑暗元素,深沉得近乎墨色,
愈发衬得他威严冷峻,宛如一尊从九幽地狱踏出的煞神,
浑身散发着让人胆寒的气场。此刻,他心中暗自思忖,
这场谈判无异于一场没有硝烟却危机四伏的硬仗,
今日之事,关乎沈家传承数代的颜面,一步走错,
家族威望必将遭受重创,所以绝不能有失。
他深知,必须压下苏家的怒火,在这荆棘丛中寻得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既能安抚苏家的怨愤,又能保住沈家的体面,
可这棘手的局面,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盘根错节,又谈何容易?
每一个决策,都像是在悬崖边缘行走,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他目光如隼,眼眸中透着犀利与决然,利箭般扫视一圈后,
猛地一拍身旁那厚重的梨木雕花扶手,那动作带着几分气急败坏与孤注一掷。
“砰” 的一声巨响,仿若盘古开天辟地的怒喝,
刹那间震得众人耳鼓生疼,整个正厅都嗡嗡回响,
似在为这场纷争敲响丧钟,宣告着一场风暴的来临。
“今日前来,便是要为这两大家族的体面寻个妥善的法子!
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这事儿,绝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烂在这儿!
苏兄,你我皆是家族中的顶梁柱,肩负着家族兴衰荣辱,
当以大局为重,可不能意气用事,让两家人的名声都跟着遭殃。
咱们且想想,若是任由这事儿发酵,
街头巷尾的流言蜚语会将两家的声誉啃噬得千疮百孔,
到那时,莫说晚辈们的前程,就是家族的根基都要被动摇。”
雄浑低沉的嗓音裹挟着不容置疑的家族权威,在厅内层层激荡,
每一个音符都似带着千钧之力,每个字都仿若沉甸甸的陨石,
狠狠砸向众人已然惊涛骇浪的心湖,激起千层水花,
让原本就不平静的湖面彻底沸腾。
苏老爷闻听此言,脸上一阵白一阵红,仿若被人当众狠狠扇了几记耳光,
面皮瞬间涨得通红,那颜色红得近乎猪肝色,
羞愤交加之情溢于言表。他先是重重地 “哼” 了一声,
鼻腔中喷出的气息似都带着怒火,紧接着猛地站起身来,
宽大的衣袖随着他的动作呼呼作响,
仿若一只被彻底激怒、即将振翅扑击的雄鹰。
“呵,沈家大爷?” 苏老爷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每个字都仿佛裹挟着冰碴,“我们是不是给你脸了?你们知道你们在哪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指向地面,那指尖因用力而微微颤抖,
“这里是我相府,是苏家世代传承、威望赫赫之地!
你们一个小小沈府,平日里我敬你们几分,
你们倒蹬鼻子上脸了,谁给你们的胆子,在我的地盘上拍桌子?”
苏老爷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一把锐利的高音喇叭,
在正厅上空炸开,震得房梁都似微微颤动,“你们是不清楚你们做的事,
需要我们再给你们回忆一下?我苏家一门清贵,
我那嫡女御锦,自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金尊玉贵,
当初要不是女儿看上你们家小子有些学识,
才嫁入你们沈家,本想着能和和美美过日子。
可如今呢?你们沈家那小子,身为相府的嫡女婿,
本该与嫡女琴瑟和鸣,却背着她,和那庶女暗度陈仓,
把孩子都弄出来了,这要是传出去,两家人的脸往哪儿搁?
我苏家的声誉,那可是几代人积攒下来的,
就这么被你们践踏了!” 苏老爷越说越气,额头上青筋暴起,
恰似一条条愤怒的小蛇蜿蜒扭动,脖子也涨得紫红,
整个人仿若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炽热的岩浆在体内翻滚,随时可能将周遭的一切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