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哑奴(1 / 2)

闻言,座下议论纷纷。

宋祈安见他们惊讶的样子,心中暗自得意,“怎么?你们是不相信本侯爷的实力?”

“不敢不敢,只是……”

“只是什么?”宋祈安放下酒杯,挑眉道:“诸位有话不妨直说,本侯爷洗耳恭听。”

众人哪敢说话,都怕得罪了人,纷纷低下头,有些甚至想找借口逃走,都被宋祈安拦下。

“这是要去哪啊?”宋祈安轻笑一声,将人摁回位子上,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都跑什么,放心,本侯爷不会吃了你们。”

“侯爷说的是,”一青衣男子捂着脸道:“只是我家中母亲,她老人家……”

“她老人家怎么了?”宋祈安将他的手移开,笑道:“哎呀,本侯爷明白,各位公子都是孝顺之人,自然是要先问问母亲的意见。”

“不过,”他凑近众人,压低声音道:“本侯爷的酒楼,可是京城中独一无二的,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是是是,侯爷说的是,”众人附和道:“侯爷的酒楼自然是独一无二的!”

“是呀是呀,届时我们一定来!”

“侯爷的酒楼,我们自然要捧场!”

“一定来!”

“哈哈哈,好!”宋祈安见众人答应,心中大喜,拱手道:“本侯爷就先谢过各位了!一定记得来啊!”又与众人寒暄了几句,这才回到座位上,“小玉,可有见过木冬?”

“木冬?”潘玉朝四处望去,回道:“我一直在此处候着,没有瞧见他。”

“去哪了,”宋祈安醉醺醺道:“莫不是,被人拐走了。”

“侯爷说笑了,”潘玉扶住他道:“木冬又不是小孩子,怎会被人拐走呢?”

“那我怎么找不到他,”宋祈安甩开潘玉的手,跌跌撞撞朝门外走去,“我要……我要去找木冬……”

“侯爷!”潘玉赶忙追上他。

宋祈安朝他挤挤眼,低声道:“别管我,我没事。”

潘玉会意,为他让开一条道。

宋祈安抬脚出门,看似摇摇晃晃,步子却是稳当得很。

走了一段路,便大摇大摆的朝谢府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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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府

一白衣男子半倚在房门口,黑发松松披在肩后,纤长手指握着白瓷茶盏,茶水氤氲如镜,映出他清俊面容。

瞧见宋祈安来,他唇角染上一抹笑意。

“笑笑笑,”宋祈安脱了鞋子就朝他扔去,“谢宴舟!你又骗我!”

谢宴舟抬手接住长靴,淡淡道:“你又忘了,君子有状。”

“我管你什么状,”宋祈安气呼呼道:“你不是答应我会来吗?你怎么又不来?”

他道:“家中有事,实在是抽不开身。”

宋祈安瞟了眼地上的茶盏,质问道:“这就是你说的家中有事?在你心里,我还比不上一杯茶水?”

“今日母亲提前回来了,我在书房帮她抄写经文,这才没去成。”谢宴舟解释道:“并非故意骗你。”

“又抄经文?”宋祈安怒声道:“一个破经文有什么好抄的,抄了神佛就会保佑你吗?它有那么灵吗,让你非抄不可!”

谢宴舟眸色一凛,沉声道:“不可对神佛不敬。”

“我就说了几句,怎么就不敬了?”

“你不懂,”谢宴舟将长靴递回他手里,道:“先把鞋穿上吧,冬日天冷。”

“知道了,”宋祈安边穿鞋边嘀咕道:“就算你真的抽不开身,也该让人告诉我一声才是,每次都要我来找你。”

“祈安,今日之事,是我对不住你。”

“无妨,”宋祈安摆摆手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早就习惯了。”

谢宴舟侧头看向他,问道:“你今日是逃出来的?”

“不然呢,我还能飞出来不成?”宋祈安比了个大鹏展翅的动作,笑道:“你别说,我要是真的会飞就好了,想去哪就去哪!谁也管不了我!我还能把你带到北海,带到灵舟山,又带你回来!或者直接把你丢到海里,撒腿就跑!让你孤零零待在那!”

“那你记得带上花蜜,”谢宴舟道:“北海水苦,没了花蜜我怕是活不过三日。”

“想得美,”宋祈安撇嘴道:“带你去北海就已经够好了,竟然还想要花蜜,哼哼,得寸进尺!”

“不过是罐花蜜,你也舍不得给我吗?”

“怎么会舍不得,”宋祈安阔气道:“你若真能去北海,本侯爷给你一百罐花蜜!让你吃个够!”

“真好,只可惜……”谢宴舟唏嘘道:“可惜宋祈安不会飞,谢宴舟也去不了北海。”

“谁说的,不就是北海嘛!”宋祈安拍拍胸脯道:“等小爷我攒够钱,第一个就带你去!”

“这可是你说的,”谢宴舟朝他伸手,轻声道:“拉勾定契,骗人是小狗。”

宋祈安反勾住他的手,也道:“拉勾定契,骗人是小狗!”

“行了,”谢宴舟松开手道:“你找我怕是不止为了宴会的事吧。”

“那是自然,”宋祈安将布局图展开,道:“瞧瞧,可有何不妥?”

谢宴舟垂眸看去,沉吟片刻道:“这根柱子,不该在这。”

“为何?”

“你想啊,”沈忱溪指着布局图道:“这是后厨,这是前厅,中间横插一根柱子,一来客人过不去,二来楼里小斯不好端菜,如何能行?”

“是啊!”宋祈安拍手道:“我光顾着好看,都没考虑到这些,宴舟你真是我的救星。”

谢宴舟只是笑笑,“余下的都没什么问题,着手去做吧。”

“早就在弄了,”宋祈安道:“不出意外的话,年后就能完工。但我还没想好叫什么名字,宴舟,你说取个什么名字好?”

“我觉着原先那个名字就很好,”他道:“只是祈安,你真的想好了吗?从商并非易事,况且你还是个男子……我实在是担心你。”

“我既已决定去做,就不会后悔,”宋祈安安抚道:“不必担心我,我会小心的。再说了,我可是侯爷,谁敢多说一句,我撕烂他的嘴!”

谢宴舟见他心意已决,也不好多做阻拦,就道:“你有打算就好,若是遇到难处,随时可以找我。”

“好!”宋祈安起身道:“我府里还有客人,我得回去了,过几日再来寻你!”

谢宴舟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刚一偏头,就对上谢司存漠然的神情,他慌忙道:“见过母亲。”

“同他说了什么?”她冷声问。

“没说什么,”谢宴舟恭声道:“只是闲聊几句,再无其他。”

“哑奴,”谢司存沉声道:“我不止一次提醒过你,莫要与此人来往,你为何执意不听。”

谢宴舟垂下头,低声道:“母亲……他是哑奴唯一的玩伴了。”

“玩伴?送你来京都是为了玩的?”她提醒道:“别忘了你父亲是怎么死的。”

“哑奴不敢忘。”

“既是不敢忘,就离他远些,你与他不是一路人。”谢司存言罢甩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