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儒跪在一旁只觉得好笑,张凤翼其实不怎么清楚保宁府的事情,现在说得牛头不对马嘴。
要是一些卫所兵就能解决,那朱燮元早就解决了保宁府,哪里还会等到今天,成了大患。
不过他也不能让皇帝一直刁难张凤翼,再这样下去,可能又和梁廷栋一样,被一撸到底,军事安排还要靠他。
于是赶忙开口道:“陛下,此事确棘手非常,张大人所言,虽有不周之处”。
“可也是当下无奈之法呀,那保宁府这般挑衅,咱若不有所动作,恐各地皆生异心呐”。
崇祯瞪了周延儒一眼:“你身为首辅,就只会和稀泥!如今连个小小保宁府都处置不好,朕要你们何用?”。
李长庚也磕头劝道:“陛下,此事重大,仓促之间,恐难有万全之策,不如拿到大朝上,召集诸位大臣一同商议,集众人之智,或能寻得良策呀”。
崇祯听了,眉头紧皱,沉默良久,心中虽满是愤懑,却也知晓此事棘手,仅凭这三人,一时半会儿确难有好法子。
无奈之下,只得恨恨说道:“哼,那便依你等所言,拿到大朝上再议!若还拿不出个妥善之法,你等都仔细自己的脑袋!退下吧!”。
三人如蒙大赦,又连磕几个响头,口中高呼“谢陛下隆恩”,而后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只留崇祯一人在御书房中,望着那被扫落在地的奏折,长吁短叹,满心忧虑。
过了一阵子,他再次伸手拿起那份回书,目光紧紧地落在那上面,逐字逐句地仔细看了起来。
此刻,他脸上的怒色倒是渐渐褪去了,只是眉头紧锁,坐在那儿长吁短叹个不停,整个人显得颓废又落寞,仿佛一下子被抽去了精气神儿一般。
周延儒、李长庚和张凤翼三人灰头土脸地出了宫,脚步踉跄,那模样别提多狼狈了。
刚一出来,李长庚就狠狠瞪着周延儒,眼神里满是怨愤,“首辅大人,这下你可满意了?非得拉着我们俩陪你来这儿遭这份罪,你倒是说说,这算怎么回事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周延儒一听这话,顿时也来了脾气,脸涨得通红,“这事情难道是老夫一手造成的吗?你可别在这儿乱扣帽子啊”。
李长庚冷冷一笑,那笑声里透着不屑,“难道不是吗?保宁府的事儿多少年了都没摆到明面上,一直相安无事”。
“现在闹成这样,不是你们在背后步步紧逼,能变成现在这个局面吗?你可别想撇得干干净净的”。
“你你,你这简直就是胡搅蛮缠啊!”,周延儒气得浑身发抖,在原地暴跳如雷。
指着李长庚的手都有点微微颤抖了,“什么叫老夫逼的,这里面的复杂情况你又了解多少,就知道在这儿瞎嚷嚷”。
李长庚“哼”了一声,一脸厌烦地甩甩袖子,头也不回地就快步离开了。
心里想着,谁让你硬拉着我来挨这顿骂的,老子还就不惯着你这臭脾气了,怼你几句也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