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卫勇听后,神色黯然,默默退回了原位。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光亮,马上又站出来说道,“大人,末将这里有个情况”。
“据说秦家在阆中城外有一个秦家庄,那里有诸多工坊。我们是否可以从这里入手?”。
朱燮元微微点头,若有所思:“这倒是一个突破口。根据情报,秦家庄囤积了大批的粮食。
若能成功占领此地,我军粮草问题便能迎刃而解。
而且秦思源掌控保宁府时日尚短,根基未稳,拿下秦家庄对保宁府的士绅也是一个巨大的震慑,或许能从内部瓦解他们的防线。”
邓玘这时也站了出来,神色严肃:“大人,末将也认为此计可行。后军被击溃之后,我们的粮草所剩无几,仅能维持一月有余”。
“如果不能速战速决,一旦粮草耗尽,我军便会陷入绝境,毕竟摇天寨那里还有匪徒盘踞,从成都府送粮都得绕路而行,风险太大”。
朱燮元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本督马上行文周围的州府,让他们派人一起围攻保宁府”。
“尔等即刻整顿军队,十日后大军出发,一起攻进保宁府。此次行动,成败在此一举,望尔等切勿懈怠”。
“我等遵命!”帐中众人齐声应道,而后一起单膝跪地行礼,那声响在营帐中回荡,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决然。
朱燮元疲惫地挥了挥手:“尔等都去准备吧,邓副总兵留一下”。
等众人离开后,朱燮元轻轻挥手:“坐下说吧,这一路颠簸,老夫这把老骨头都快散架了”。
“是末将等无能,让总督大人受这舟车劳顿之苦”,邓玘赶忙说道,脸上满是愧疚。
“此事怪不到你头上。”朱燮元继续摆手,眼中闪过一丝自责,“这次的安排都是老夫做的,要怪也只能怪老夫”。
他心中清楚得很,这次行动的失误完全在于自己的部署,他哪里能够想到摇天寨那里还有一支伏兵。
不但损失了大批粮草,连大炮都丢了,更严重的是,这一系列的挫折极大地打击了军心,让士兵们士气低落,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老夫出来的时候,张大人说了一个办法,可以和保宁府议和,你有什么想法?”朱燮元目光深邃地看着邓玘,问道。
“这种大事哪里是末将可以置喙的,还请大人不要为难末将”,邓玘赶忙站起来,神色紧张。
开玩笑呢,在大明,武将要是敢提及议和,那简直就是捅了马蜂窝。
朝堂上的那些文人,他们的笔锋和口舌比战场上的刀剑还要犀利,一旦被他们抓住把柄,自己就会被喷得狗血淋头,声名狼藉。
“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人,可以畅所欲言,不用太过拘束”,朱燮元语气诚恳地说道。
“总督大人,这种事情还真不是末将能够置喙的,末将就是一个武夫,出谋划策的事情,末将实在不懂啊”,邓玘叫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