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强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身姿挺拔如松,“大人亦请早些安歇,属下告退”。
次日清晨,天色微明,大军便开始拔营启程。
秦思源率领着骑兵风驰电掣般先行出发,郑强则统领步兵与辎重队伍,有条不紊地随后前行。
此地距离边界仅有四十里之遥,以保宁卫训练有素的行军速度而言,即便携带着众多辎重,也定能顺利赶到边界。
而此时的边界之上,潼川州与保宁府的交界之处,曾经的大营所在之地,如今再度聚集了三四千士兵。
这些人皆是朱燮元近来紧急召集而来。
朱燮元并未前往州城静候消息,而是亲率大军坐镇于此。
然而,自从邓玘率领大军踏入保宁府后,消息的传递便变得时断时续,犹如那风中残烛,飘摇不定。
无奈之下,朱燮元只得派出自己的心腹亲兵充当传令兵,命他们马不停蹄地往返于这条危机四伏的道路。
可正因如此,他的亲兵队伍遭受了惨重的损失。
暗夜组织暗中在这片无人之境埋伏了十个小队,整整一百名精锐成员。
他们如暗夜中的幽灵,神出鬼没,杀得那些传令兵丢盔弃甲,死伤无数。
此时的朱燮元在中军大帐内,正焦灼地来回踱步,犹如困兽一般。
忽然,一名百夫长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
“启禀总督大人!”百夫长声音颤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阆中县方向惊现千余骑兵,此刻正在边界游荡逡巡,我方派出去探查的人员,皆被其擒获!”。
朱燮元听闻,如遭雷击,身躯猛地一震,随后竟失控地大喊一声:“完了、完了!”。
言罢,脚步踉跄,整个人如同一滩烂泥般瘫软在地。
幸得赶来的林伯俊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将他牢牢扶住,这才避免了他当众出丑的狼狈之态。
朱燮元何等聪慧,心思缜密如发。
一听有千余骑兵在边界徘徊,瞬间便洞悉了出征大军恐已遭遇不测。
保宁府的骑兵数量本就有限,且依照当下这个时间节点,大军理应正处于对峙或是激烈战斗之中。
如今却突兀地出现千余骑兵在边界游荡,这大军必定是凶多吉少了!
“大人!”林伯俊一个箭步冲上前,眼神中满是急切与惶恐,声音都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您这是怎么了?”
朱燮元缓缓闭上双眼,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深吸一口气后,才艰难地开口:“出征的大军完了,保宁府的骑兵此时现身于此,定是已然取得了最终的胜利” 。
他顿了顿,眉头紧锁,额头上青筋暴起,“况且,他们尚有千余骑兵在此地出现,这足以证明,他们不但获胜,更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啊!”。
“若不是大胜,怎会还有如此众多的骑兵能够从容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