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哥放心!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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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阳城,添香阁。
“孽种,你给我跪下!”吕老嬷双眼通红,恨恨地盯着面前的男人
“阿姆,你让我去出去吧!”方逵双眼通红,急道,“嘉哥儿被宋阿姆捉了回去,不是又要受什么酷刑。我与他情投意合,怎么能看着他——”
“啪!”
“造孽,当真是造孽,也不知老嬷子我前世做错了什么,儿子才叫孽障迷了双眼,非要去寻死!”
短短几日,方逵便面目沧桑、胡茬满脸,他胸膛裹着白布,稍一激动便渗出血来。
吕老嬷眼中一痛,垂泪道:“你要为了个娼妓送命,你叫我有何颜面去见你阿爹?”吕老嬷边拍桌子边哭骂,好似要背过气去
“早知那日我便不该让你去,我本来是想让你在他跟前露个脸,日后能谋个好差事,你倒好,反倒被那娼妓勾搭着做出这等叛逃之事,当真是要活活气死我!”
“嘉哥儿正在受刑,阿姆,他体弱,若再来一遭,恐活不长久!我去求求宋阿姆,求他网开一面!有何刑罚?我来替他受!”
“你救,你拿什么救?”吕老嬷气愤道:“你这会去,便是平白送死!你若是非要跟着那娼妓一道死,那我也不活了,阿姆跟着你死!”
吕老嬷说罢便要拿剪刀戳自己的胸膛,方逵眼睛一红,急忙上去将剪刀抢过来,涩声道:“阿姆,你这是做什么?”
“若现在我不去救他,还有谁,还有谁愿意为他多说一句话?”方逵恳求道。
“方逵,我看你真是昏了头!”吕老嬷目眦欲裂,恨铁不成钢道:“方逵,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他根本就是在利用你,他若有一分真心,就不会对你下死手!”
“你流了那么多血,眼看着连气都没了。是阿姆跪着求宋阿姆救你,我这把老骨头给他磕了一天的响头,好不容易求他将你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你心里却只惦记着那娼妓。”
吕老嬷恨得咬牙切齿:“我现在想起来还一阵阵后怕。你若非要找死,我现在就去求宋阿姆,我亲自、我亲自去跳脚他!”
“阿姆,你别去,你别去,我求你。”方逵松开吕老嬷的手,急忙跪下将头磕得怦怦作响,若他阿姆去,嘉哥儿焉有命活?
吕老嬷痛心疾首:“阿姆只有你这一个孩子。”
“你现在去求他,只会火上浇油,若惹急了宋阿姆,他连你一块罚。”
是啊,他现在即便跑出去跪着求宋秋实,又有什么用?方逵双手掩面,神情极尽痛苦。
吕老嬷见方逵神情有所松动,立马声泪俱下道:“我生你生得晚,你刚满一岁,你阿父便去了。你阿奶不待见咱们娘俩,纵容你小叔抢占了家里的房产田地,只留下你,将我赶了出来。”
“我不敢留下你,生怕叫你成了他们家的奴才,我将你偷了出来。我一路乞讨做叫花子,一口饭一口泥将你养大,可是如今,方逵!你便是这样报答我的?”
“可嘉嘉……”
“你再多说一个字,我现在便死在你眼前,我也不当那棒打鸳鸯的恶人,你们两个只管去一块去死。”
吕老嬷说着,便又要拿桌上的剪刀往自己的脖子刺,方逵一时不察,便叫他刺出了血花。
方逵眼眶一热,脸色苍白,急忙跪下,惶恐地说:“阿姆、阿姆我不说了,我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