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霜柑糖蟹新醅美,醉觉人生万事非’。”
“你尝尝,味道如何?”
李朔月看了眼蟹肉,唇角半弯,手撑起脸朝陆槐粲然一笑。
陆槐不解道:“怎么了,嘉嘉笑什么?”
“我笑未来的陆四夫人真有福气,有四爷这样的好郎君。”
“可惜我身在贱籍,若是未曾家道中落,这陆四夫人的位置,我也能争一争。”
直白的情话叫陆槐吃惊,他望向李朔月,又惊又喜,心里忍不住得意起来。
冷若冰霜的琴公子,对谁都没有好脸色,却唯独对他说出“这陆四夫人的位置,我也要争一争”的话,怎么能不叫人春风得意、喜笑颜开?
心中又涌起淡淡遗憾,若叶嘉当真是那大户人家的哥儿,他们二人许真能成就一段佳话,怎奈世事无常。
对上佳人笑意盈盈的双眸,陆槐胸口霎时间柔软起来,他将手搭在李朔月的腹部,期盼道:“这几日别喝避子汤药,若真有了,我便去纳你进门,做我的如夫人可好?”
“啪。”
李朔月拍掉男人的手,笑意深了几分,“那我等着子凭母贵的那天。”
“那是自然,到时候我八抬大轿迎你进门,十里红妆、凤冠霞帔一样不少。”
陆槐牵过他的手哄,“你放心,跟了我,谁也不敢给你气受。”
李朔月抽出手,不接腔,慢腾腾吃了口蟹肉,扬眉赞叹道:“这蟹味道的确不错,难怪四爷要请人来做。”
“你喜欢就成,闲来无事,我替你剥蟹,嘉嘉只管吃。”陆槐知晓叶嘉对“如夫人”这名头不满意,可娶一个失了身的青楼人,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这些都是后话,最要紧的,是得把人哄好。
陆槐殷勤的像李朔月现在便有了孩子,甚至还特意将伺候李朔月的雨哥儿赶了出去,李朔月乐得看陆槐忙前忙后,并不怎么搭理他。
陆槐的话,叫他心里无半分的波澜,甚至连失望也无,谁叫天下男人都是这般,缠绵时情真意切,出了门,他连你的名字也喊不出。
一旁的侧间,雨哥儿刚进门,墨韵和竹栖齐齐望过去,俩人一个拿蟹背,一个啃蟹腿,见着了雨哥儿,均是一脸困惑。
墨韵问:“唔,你怎么,怎么过来了?”
“那边不要人了?”竹栖换了条螃蟹腿剔肉。
“陆四爷在,不要我伺候。”雨哥儿摇摇头,坐下去夹了筷子鸭肉吃。
“陆四爷对他这样好,日后会不会给他赎身?”
“不会。”雨哥儿淡声道。
“不成!”竹栖呵道。
“为什么?”墨韵在两人面上来回转,雨哥儿看了竹栖一眼,淡声道:“阿姆不会放任公子被赎身。”
竹栖连连点头,“公子可挣钱了,一个月能挣几千两,谁舍得放他走?”
“我听说——”竹栖压低声音,朝两人耳语:“上回有人出八千两要给他赎身!阿姆不同意,说要万两金!”
墨韵眼睛瞪圆,不可置信地感叹:“这么多?”
“可不是呢,公子是魁首,又借了我家公子的名头,名声可响亮着呢。”竹栖信誓旦旦,“要不是阿姆要这么多金子,想给公子赎身的人早就踩破门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