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试探着对方的真实底限。
如今来看,这位鸿帝愿意退让的程度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
当九天十地遗落下来的子民都被送归故土,这一次的交易终于画上了句号。
“石朋友,希望下一次相逢能更轻松一些。”
鸿帝礼貌地说道,然而石尘内心冷笑着并没有被这一表象迷惑。
鸿帝才是这场浩劫背后的真正罪魁祸首,
因为他的出现,无数生灵蒙受苦痛,从根源上讲,他们是无法妥协的敌人。
当前表面的和平不过是双方谁也没有绝对胜算的结果。
要知道,陷仙剑在自动防护主人和石尘主动控制的情况下的威力大有区别。
如果他们之间有任何一方有胜过对方的信心,估计早就不顾一切发动攻势了。
随着鸿帝意志所化的黑色漩涡卷带着叛逃的仙王返回异域,安澜和俞陀则留在了原地。
而随着他们的回归,异域的空间边界也随之关闭了。
空间屏障一旦关闭,就连仙王级强者也无法硬闯进去。
显而易见的是,这次与石尘的一战,使异域对九天十地乃至石尘本人产生了戒备。
即使是仙王,在石尘手下也撑不了几个回合。
因此,他们只能祈祷不再招惹到石尘。
待鸿帝的意志散去,异域空间屏障闭合,石尘心头的压力总算稍稍缓解了些。
身为真仙级别的存在,面对准仙帝级别的人物,石尘心中依旧存在着极大的不安感。
并且,随着界限关闭,不仅他们不能轻易跨越,异域的居民同样也进不了这片区域。
即便是想要再次启动,也需要消耗大量时间和资源。
如今,随着鸿帝的离去,他终于放松了紧绷的精神。
与此同时,由鸿蒙紫气引导来的天地之力也随之逐渐散去。
刚刚在与鸿帝对抗时勉强抑制的伤势,此刻却再也无法压制住。
“砰!”“砰!”“砰!”
石尘身上接连溅出团团血花。
这些鲜血离开石尘的身体后,化作漫天的血雨洒落大地。
“石尘,你还好吧?”
石王显得相当担心。
石尘的伤势极其严重,一处处狰狞的伤口贯穿身体,哪怕是在这样的距离下,也能感受到这些伤口中所含的深远道理,阻挠着石尘的自我修复过程。
“无碍。”
石尘挥了挥手,表明自己并没有生命危险。
随后,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立刻,无尽祥瑞之云涌动,无数的自然精华涌向石尘的身体。
虽然石尘受创严重,
然而,在对抗准仙帝的过程中,每一击都带有对方深厚的法则气息。
每一次碰撞,这些法则气息都会深入石尘的身体。
如果不是之前的鸿蒙紫气调用天地之力,或许石尘早就因这些强烈的法则气息而破裂了。
即便这样,他此刻依然浑身是血,身体表面布满了裂纹,仿佛是一个被重重撞过的瓷碗,随时都可能粉碎。
“精神不灭,形体不散!”
石尘低声咆哮,身上涌出金黄色的光芒。
每一道裂痕里,都有金色的光彩闪耀流动。
金色象征不朽,石尘的身体正逐渐蜕变为仙王级别的形态。
甚至洪荒世界的玄仙修为,也出现了突破至金仙的迹象。
历经数次激烈的战斗,多次与天地之力、信仰之力的交融,再加上几位仙王与准仙帝法则的历练,
使得石尘对大道的理解达到前所未有的境界。
目前,他只差最后一步。
一道道金光闪耀的符文自虚空中浮现,并镌刻在其**之上。
这些象征着大道的符号散发光芒,无数祥云环绕在他周围。
无论是柳神还是石王,都满脸忧色地注视着石尘。
他们都想要上前帮忙,
但由于残留的准仙帝的法则气息太强,
他们贸然行动不但帮不上忙,甚至可能导致石尘的伤情加重。
因此,他们只能在一旁焦急地等待着。
这时,安澜和俞陀身上原本受鸿帝所设的禁制不知何时已经解除了。
仅通过一个眼神的交流,两人便理解了彼此的心意。
眼前的境况已经没有活路可走。
唯有一搏,看是否能在临死之前拉上石尘陪葬。
对于他们而言,即使最终结果是两败俱伤,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况且,现在的石尘似乎也不在最佳状态。
石王和柳神的注意力似乎也被别处的事情吸引。
“石尘,来偿命吧!”安澜骤然出手。
其身周荡漾着令人窒息的力量感,大道火焰熊熊燃起,将自己的实力推向极限。
现在的安澜已经没有任何保留,全力以赴地拼杀。
毕竟横竖是个死,倒不如放手一搏。
在这般心境下,一支璀璨的长枪撕裂长空。
耀眼的光芒闪烁,威压宏大而又浩瀚,连天地都似乎在此枪之下破碎,虚空都被其消灭。
“大胆!”
“安澜你不想活了吗!!!”
柳神和石王自然也注意到了这股危险。
正当石尘专心修复伤势时,外来的干扰极有可能对其造成不利影响…意识到这点后,两人的脸色都变得异常严肃。
众人纷纷上前,欲图阻止安澜的行动。
这时,俞陀亦化作火焰般的存在,立于二者间。
他通过自我神魂燃烧,换取短暂内匹敌他们的强大力量。
“落败之人,竟妄图伤我?”石尘猛然睁开双眼!
从他的瞳孔中爆发出两道神圣之光,金色的神性在其体内流转。
这一瞬,他进入了一个奇妙的状态。
“即使我有伤在身,却不意味着你的力量有所增长!”他一声断喝,“法则天象地!”
石尘的声音刚落,他的人影骤然壮大,其高大的法像打破了这个世界的界限,触及到广袤的星空。
石尘那扩展无疆的化身站立之时,虚空在不可承受其气势下开始瓦解、变形,
周围无数的星星似乎无法承担起他的威势而不断崩溃。
而在他的身躯周围,则是上清仙境之光环绕,充满了混沌的气息。
这一招源自于《九转元功》中的一项秘技,石尘过去曾难以彻底掌握,
但在他将《不灭经》的核心要义结合进去,并经历了一系列激战后,
却意外地发现已不自觉中掌握了这一门神通。
石尘对“法天象地”这个技能并不陌生;说到底,“法天象地”就是一种‘化身’的形态;
不过,这里的化身是由天地的力量凝聚而成。
自身与自然界越是匹配,对大道的理解就越深刻,这样的化身也就越加强大。
在九霄十域里,可以说是石尘最得意的舞台。
一旦使出“法天象地”,与天地力量合为一体时,他就如同一位高高凌驾于微小生物的巨汉,令人颤栗不已。
“轰!”
只见石尘举起大掌,向着安澜缓缓慢压下。
那只巨大手掌几乎覆盖整个天空,
释放出的混沌之息将所有的神通法则都消融掉。
“咔嚓!”
那根直刺而来金芒闪烁的长矛应声断成千万碎片。
这可是安澜真正的神器,如今这仙王级兵器,仅一接触便化为碎片,
这使安澜的内心防线崩溃,“为什么?”
“我们之间,怎么会存在如此悬殊的实力差距?”
安澜不敢相信地问道,他的成名法器就这样轻易地被打断。
“我们之间的差距,一直都在!”
石尘冷然说道。
随着那遮天盖地的大手降落,数不尽的圣光如同雨水般降临。
每一点圣水都饱含着让人恐惧的力量。
这些光芒落下后,安澜逐渐无法站立,最后不得不屈膝跪在地上。
对于一向自持的安澜而言,这是个难以忍受的屈辱场面。
“砰!”
一阵强烈的光芒从石尘背后闪耀而出,
随着一缕剑芒掠过,安澜的眼睛刹那黯淡。
虽然他**依旧完好,但精神核心已完全被摧毁。
同时,虚空中闪动着金色光芒,那根折断的长枪瞬间液化,流淌覆盖安澜的身躯,
将他的身子塑造成一个永久跪伏的模样,矗立不倒。
“你们怎么敢这样对待我们!”俞陀愤怒至极的吼叫。
然而迎接他的只是石尘的另一只巨手。
随着手的下降,俞陀的命运也如安澜一样。
最终,这两座金属雕塑便以永久跪地的形象留在这里。
但故事并未结束!
“始源帝城在何方?”
石尘询问道。
听到这话,守在一边的石皇连忙取出伤痕累累、墙体龟裂不堪的始源帝城。
不过这边却有缺失,那边也有所损坏。
这一切损伤,都源于之前的激烈战斗。
石尘随意一挥,那原始帝城便稳稳地落入了他的掌握。
紧接着,他手中显现出了各类稀世神材与奇特之石,运用大道之火将这些神材熔化,嵌入到了原始帝城之上,助其恢复坚固的城墙。
不出片刻,原始帝城便得以完整修复,石尘随即将它释放出去。
“落下吧!”
石尘轻轻一声令下,原始帝城便稳重地落在了安澜与俞陀的两尊雕像背上。
这样的场面,似乎象征着两位曾经的强者背负着帝国之城以赎其咎。
虽然他们二人的精神体已经被彻底磨灭,但仍存有一丝真实灵性封于雕像中,面临着永恒的痛苦折磨。
这是石尘对于他们罪行的制裁。
难道做尽了坏事还能期望轻松结束?
未免太过幼稚。
不止如此,这两尊仙王雕像将不断为原始帝城输送力量,助其成为抵御外界威胁的前线堡垒。
未来若是捕获了更多异域仙王,石尘也有计划采用同样的处置方式,使其成为帝国能源的一部分,仅仅杀掉他们实在是便宜了这些叛徒。
处理好这些事务后,石尘轻轻触碰了一下鸿帝赠送的黑色圆珠,随即三道身影出现在他及同僚面前。
分别是——无畏狮子、黑暗魔龙和蛄祖。
目睹了之前石尘诛杀安澜和俞陀的一幕,他们对自身的处境已是明了。
“那,当初我的叛变完全是出于无奈,我并不真心想背叛!”无畏狮子恐惧地伏倒在地求饶。
“我愿意回到九天十地,愿意作为大人的坐骑…”他话还未尽,只见到石尘挥手之间已是一记重掌打下。
“砰!”
巨大的掌痕印在地上,无畏狮子的身体被彻底拍成了血肉模糊。
其残存的灵魂则被抓在了石尘的手心里。
在石尘看来,作为背叛者,他们甚至不配化为雕像。
如果用他们做能量源供给原始帝城,反而是玷污了这座帝国之魂!
他手上缓缓聚集了一团炽热的大道之火。
“啊——!”
无畏狮子发出刺耳的尖叫,那种魂魄遭受煎熬的痛楚并非普通人所能忍受。
“不要担心,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就死掉的。”
石尘冷言道,“你既背叛九天十地一整个时代,就让你的魂魄承受燃烧之刑一个世代吧。”
说完,一缕血红色剑气自石尘掌中激射而出,编织成了一座球型监狱困住了无畏狮子的元神,并将其高悬于天关上方。
从此不论昼夜,谁都能望见这痛苦的灵魂承受着大道之火焚烧的画面,听见它撕心裂肺的**。
而另一位背叛者黑暗魔龙的表现则更为刚烈些。
“谁能料到会败在你们手下!”他庞大的眼瞳中透出一片深黑,目光冰冷如夜色中最为寂寥的星辰。
其实黑暗魔龙属于真龙族裔,昔日在九天十地之内,仅位于十恶之下的强大力量存在。
他们曾经的叛变使九天十地遭受了严重的打击。
“我何错之有?我只是想寻求一条适合自我发展的路径而已!”
“为何非要我为那些无名之辈的牺牲!”“我要成仙又有何不可?!”
黑暗魔龙几乎是疯狂地质问着。
但石尘没有耐心与之争辩,再次毫不犹豫地出手拍击。
将血肉躯体摧毁,元神与无畏狮子被安置在同一牢笼内,享受同等待遇。
“的确,你无需为了他人而自我牺牲,但这并不能成为你作恶的借口。”
石尘注视着黑暗魔龙的灵魂,冷静地说。
但迎接他的只有黑暗魔龙那痛苦的怒吼。
“终于轮到我了吗?”
蛄祖望向石尘,面露些许解脱之色。
他并不惧怕死亡,甚至还怀着期待。
然而,石尘却轻轻摇了摇头,“这些年来,老前辈做卧底实属不易。”
这话使蛄祖一愣,他未曾料到石尘竟对此事了如指掌。
“你是如何得知……”
蛄祖带着疑虑问道。
理论上,除了早已离世的无终和六道轮回仙王外,再无人知晓此事。
甚至就连他自己,在最初的那段时期里,记忆曾被封印,一直以为自己真的背叛了大家。
直到半元后记忆复苏。
“多年前,我曾在仙古梦中遇见过无终仙王和六道轮回仙王。”石尘将知情原因归结于已逝的仙王。
毕竟他们已逝,无法再现身反驳。
否则石尘总不能说自己洞悉了这一切的命运吧?“其实不必这样。”
“即便作为卧底,我也杀戮无数同僚,死不足以偿还。”蛄祖此刻只盼一死。
他始终未曾打算泄露自己的卧底身份,只打算默默死去。
在他眼中,自己此行卧底并无重大成果,反倒是亲手**了无数同伴。
他是真正的罪人,应接受惩罚。
蛄祖一心求死的决心与不久前的黑暗魔龙、无畏狮子形成了强烈对比。
由于昨日患有过敏性牙髓炎,作者感到极为不适,因此若更新有所延迟,敬请见谅。
这些年来,他是靠着手刃异域仇敌的决心存活至今。
现在,石尘的出现无疑是天降甘霖。
胜利仿佛已触手可及。
只要石尘能安全度过此劫,那么击败异域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由此一来,蛄祖已丧失了生存的愿望。
他认为,应为自己过去的罪行付出代价。
所以,他未曾意图澄清自己的卧底身份,只想默默地离开人世。
但他万万没想到,这一想**被石尘识破。
“这些年你卧底收集的情报,请立即详细汇报给石王,这对未来打击异域至关重要。”
石尘言道。
“记住,你的生命不属于你自己,你无权决定其去留。
要想死,也要等到铲除异域之后!”
“切勿企图把所有重担推给别人,这是你的责任,而非我的!”
“以为这样就能轻松求死吗?”“做梦!”
虽然石尘言语尖锐,但石王和柳神都明白了其背后的深意。
面对心灰意冷、决心求死的蛄祖,若非如此措辞严厉,恐怕他会继续走向绝路。
在这种情况下,若试图用温和的话语劝慰,说一切都是他的错,可能收效甚微。
决心寻死者终将走上不归之路。
然而,石尘的强硬态度无疑起到了作用,至少短时间内,不用担忧蛄祖自尽的风险。
即使身为十凶之一,蛄祖在这异界的纪元中修炼至仙王境界,对如今的九天十地说来,无疑是增添了一股强大的战斗力。
更重要的是,蛄祖专精于时间法则,在众多的大道法则中独树一帜,威力无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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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何这般信任我?即使我是内线,但你怎能确保我没有真正背叛?”蛄祖凝视着石尘,幽幽地问道。
这番话正触动了包括石王在内的所有人内心深处的忧虑。
毕竟岁月流转,即便最初蛄祖带着卧底之心踏入敌营,谁能担保他至今仍是心系九天十地?
“无终、六道轮回仙王都选择了信任你,因此我同样相信你。”石尘坚定地看着蛄祖说,“请不要让我们失望。”
听到石王这句话,蛄祖的面容上涌现出难以掩饰的感动。
那一刻,仿佛有无数回忆涌上了他的心头——那是仙古时期的一个特别的日子,无终和六道轮回仙王站在他面前告诉他:“九天十地即将遭遇失败。
我们需要你在敌人之中潜伏,为了未来……”
那一次,他提出了同样的疑惑:为何是我?你们不害怕我会背叛吗?
而六道轮回仙王的回答却简单且深刻:“因为我们信得过你。”
这份来自至高者的信任,贯穿整个纪元,使得 cunt 祖始终坚守本心,最终被证实是值得依赖的存在——他并未辜负这份信任。
面对今日相似话语带来的震撼,心中最后的那丝犹豫与不安彻底烟消云散。
蛄祖双膝跪地,泪如雨下。
一个时代的冤屈仿佛都在这一刻爆发出来;久别归家的儿子终于找到了归属感,没人会因他此时的软弱而去嘲笑。
没有人可以想象到,过去的一整个纪元里,蛄祖肩负着何等沉重的压力:一面承受着异族的防备与不断试探;另一侧则饱受前伙伴们的指责和质疑,被冠以叛徒之名。
在双重压迫下,唯有信念支撑着他,未曾动摇初衷。
无论环境如何艰难,都在努力搜集着敌人的情报,为未来的**默默筹备着力量。
然而,九天十地的情况有时也令他感到深深的绝望。
一个纪元的时光匆匆逝去,竟连一位真仙也没有产生,这样的现状,怎么谈论起反抗外来威胁?
即使面对如此境遇,蛄祖仍旧选择了隐忍。
若无法改变现世,便等待下个时机来临,总会等到那扇机会的大门开启。
更甚者,他已预备若真有一天九天十地面临覆灭之时,也要设法保全一些杰出人才免于灾难。
然而,石尘超凡绝伦的成长却让他看到了转机。
不仅成为了这个时代罕见的成功飞升者,更接连击杀了多名真仙,甚至让众多仙王对其生畏而不敢贸然出手。
对于这样的变化,没有比蛄祖更加欣慰的人了。
九天十地似乎重获了光明未来。
当从石尘口中听到了如同昔日两位仙王对他说过的言语时,他心中的激动难以言表。
其实,石尘之所以毫无保留地信赖蛄祖,并不仅仅因为前者的能力或品行,而是因为一个重要的事实:
在后续的发展中,蛄祖曾数次救助了漂泊在异界的石浩,甚至在石浩杀入敌人腹地之时,不惜一切代价(使用时间法则)转移了一件可能威胁石浩生命的神器。
不仅如此,蛄祖牺牲生命之际,仍带着五个仙王一同坠落。
这样的付出与忠诚,又怎能让人不对他心存信任呢?
(原句:在原本的剧情之后,蛄祖多次帮助了流落异域的石浩。
甚至在最后石浩杀入异域的时候,发挥时光之道,决心以命换取起源古器。
)
在石尘的目光中,这蛄祖简直就是九天十地派的坚定支持者。
很快,蛄祖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对不起,刚才我有些失控了。”“没事。”
石尘挥了挥手,表明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并暗指对方还可以再多哭泣一会儿。
一名仙王当众失声痛哭,对他们来说可是头一遭。
“我,我也是六道仙王的卧底!我也卧底了!不要杀我啊!”
“我和你们一样,也是卧底,我们都是自己人!”
“终于回家了,等到现在,我也是卧底!”
看到这一幕,那些叛徒们慌忙大喊自己也是卧底,妄图以此自保。
“这些人说他们也是卧底,你有什么看法?”石尘带着些许嘲讽的眼神看向蛄祖问道。
蛄祖冷冰冰地回应:“我不清楚他们是否接到过无终或是六道轮回仙王的任务。”
“不过多年以来,他们没有任何作为。
我觉得即便当初是卧底,如今也早已变质了。”
“所有的叛徒,都得死。”
蛄祖的话语中满是决绝。
石尘点了点头,对此表示认同。
这样的想法几乎与自己的不谋而合。
事实上,除了对于蛄祖的信任外,其他人所谓的‘卧底’身份,石尘根本不予信任。
不提他们是真是假的棋子,哪怕是真的,
又有谁能确保,在漫长的岁月里,
他们的忠诚未被腐蚀?
“蛄祖!!你这么多年做了些什么呢?异域的监视如此之密,我们根本没有办法采取行动。”
“是啊,你自己还不是一样的!凭什么这么说?”
“你也没做过什么吧,按照你这个逻辑,你不也应该被处决吗?”
面对蛄祖的言论,有人愤然站出质问。
眼下生死攸关,为了生存,所有的顾虑都不复存在。
而在这个紧要关头,柳神却突然开口了。
她细细打量了一番蛄祖:
“当我处于涅盘时期时,曾遭到了两名仙王的攻击。
帮助我逃脱的人,是你吧?”
“我当时感到奇怪,为什么那两位没有继续追赶。
虽然感觉到了时空波动,但并未太过留意——那时候掌握时间之力的人都成了敌人。”
“没错。”蛄祖点了点头,“那天我在异界,只好以时空之法远程援救,为隐藏你的行踪费了些功夫。
能力有限,未能阻止你落入下界。”
“无须自责。”柳神真诚地回答,“如果不是你相助,一旦行踪被敌人发觉,我恐怕难逃劫数。”
“此外,若非落入凡间,我也不会认识石尘及石浩兄弟。”这时,石王也附和道:
“之前,异界的几次入侵似乎总是延迟,给予了我们准备的机会。
我一直觉得有些不寻常,如今看来,应该是你以时空之力搅乱了他们的节奏。”
对于这一点,蛄祖再次点头承认,“这是我所能办到的全部。”
多年来,无论是在何时何地,蛄祖始终在尽最大努力支持着九天十地。
某些时候他的干预产生了效果,但也有些次未能引起实质的变化。
毕竟身为**,他的行动必然受到许多限制。
听到这里,那些所谓的卧底们面露恐惧之色——原来这家伙不仅没有叛变,反而还在暗中作出了不少贡献。
随即,一阵时光洪流从蛄祖手中涌出,化为时间之河流向那些所谓的‘卧底’。
“你们受死吧!”
在那一瞬间,他们的**迅速衰败,但元神却被蛄祖擒拿,扔向空中,落入大道之火燃烧的牢笼内。
“接下来的事交给你来处理了。”
“包括如何安置这些九天十地的遗民,也将交托给你们。”石尘说道。
“接下来,我将进入闭关,至于九天十地的安全问题,则交给你们全权负责了。”
而今,即便石尘不在,仍有石王、柳神及蛄祖这三位仙王镇守,加上实力仅为真仙境界、但战斗力可比肩十凶级仙王的孟天正。
与过去相比,无疑是一个巨大的飞跃。
对于这种情况,孟天正其实也是颇为无语的。
本来成为新仙应该受到瞩目的应该是他,却不料事态的发展出乎预料,最终导致了两大界的激烈对抗。
相比之下,他自己这位新成仙者反而没那么引人注目。
然而,对此他并无过多抱怨。
只觉得自己成仙一事竟然造成如此大动静,实为罕见。
众人得知石尘欲闭关修炼,并未加以阻挠,均表示会妥善打理九天十地的事宜。
对此,石尘稍作颔首后,便化作一道光芒从大家视野中消失了,返回洪荒世界的府邸。
一回到住所,“噗”一声,石尘猛地喷出一口血,身躯微微摇晃,几乎跌倒在地。
周围环境中的灵气不断汇聚进入他的身体,试图修复内部的创伤。
然而他的伤势异常深重,即便是这种强大的先天灵气也无法令他恢复健康。
“终究是逼迫得太过了。”石尘苦笑。
虽然他在经历蜕化,但是身上的伤情却始终没有好转迹象,反而遭到安澜和俞陀突如其来的攻击。
无奈之下,他只能强行中断疗伤过程,再度借用天道的力量抗衡他们。
但当这种力量撤回时,他的体内状况更加恶化了。
也因此,石尘选择回到洪荒世界——若留于九天十地,他可能根本无法恢复过来。
然而现实远比预期更为严峻,在洪荒世界浓厚灵气的滋润下,伤情也只能维持不恶化状态,并无实质改善。
随后石尘发出一声咆哮:“斩天机!”手中幻化出一把剑影。
但这次施用斩天机的目的并不对外攻击他人,而是针对自身的疗治。
这种方法不仅能用于打击敌人以破坏其一线生机,也能用来保护自己,即在面临绝境之时为自身寻找一条出路。
随着一剑斩落,他身体每一处肌肤细胞仿佛都被激活了,散发着恒久不息的气息;生命精华如江水般澎湃,法力宛如海洋,清洗并强化着**结构,净化精神本质。
此时,他内在的神性与其物理形体产生了共鸣,先前不断恶化的伤口得以停止恶化,并慢慢趋于好转。
然而,“这还不够!” 石尘眼中迸射出神采奕奕的光晖,金黄色的光辉在他体表缓缓流淌。
在刚刚那极度危险时刻的考验中,他对‘永恒真理’的理解又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若非石尘对永恒真谛深刻领悟,他的身体早在上一次的激战中就可能瓦解。
此刻大道之息环绕着石尘的身体循环运转,仿佛给他穿上了一层防护衣,助他经历更深层次的变化。
瞬时,整个三仙岛范围内的灵气都被吸引向这里汇聚起来,仿佛自然界的所有生命能量都凝聚于石尘所在的这个地方。
云肖立刻察觉到了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这…是要晋入金仙吗?”
仅看了一眼石尘的状况,云肖便立即明白,他已经到了晋阶为金仙的关键时刻。
“真的太冒险了!”
随即,云肖注意到石尘的伤势,不禁愠怒道。
她以为石尘身上的创伤是他为了洞察金仙不灭之道,不惜自虐所致。
毕竟,在云肖的印象里,石尘自从留在三仙岛以来从未外出,除了修行,她想不出他会有别的自我折磨的理由。
“真是太危险了,怎可以如此鲁莽!”
虽然云肖口中责备,但其双手却毫不迟疑。
只见她调动混沌灵池中的混沌元气,缓缓汇向石尘居所。
稍作生怨后,云肖开始陷入沉思。
为何石尘会选择这样的修行方法?
是否因她常提及石尘境界低,不断催促修行,才促使他心急,采用了极端手段修行呢?
想到这一点,云肖心生愧疚。
回想起往昔对石尘修行进度的焦急与督促,不料竟无意中促成了此次险情。
一念之差,小至元气受损,大到形神俱灭。
“不可以这样,等石尘苏醒,我一定要与他好好谈一谈。”
这是云肖心中的决心。
无形的推测往往最为致命。
然而,石尘自己却对此一无所知,莫名背上了自我摧残的误解。
此刻,大量的元气围绕石尘形成一层保护壳。
无论是他的元神还是**,都在经历一次脱胎换骨般的变革。
融合《不灭真经》后的《九转元功》,在他的身躯中以极其迅速的方式运行着。
每一次循环,都会带来细微的变化,使《九转元功》更加适应石尘的体质。
最终,不知过了多长时间。
石尘突然间睁开了双目,从眼眸深处散发出两束金色光芒。
全身都被金色光芒笼罩,那团由无量元气凝结而成的壳体,尽数被他吸收转化。
石尘此时,已经完成跃升,正式迈入金仙行列!
“终于是晋阶了。”
石尘低声感慨道,指尖上涌动起一股法则力量。
“只是,没想到,我的金仙之路竟然是这个样子。”
石尘脸上显露出一丝异样的神情。
昨天我的过敏性牙髓炎发作,整晚坐卧不安,非常不舒服。
若今日更新迟缓,请各位谅解,十分抱歉!.
石尘掌中的法则并非其他,正是不朽法则。
它并不如以往石尘想象中的时间、空间或阵法类法则。
这是一个简捷直白的不朽法则。
尽管称不上最强,在众大道中也不显赫耀目,攻防兼备的效果也一般般。
但也不能说它弱,属于最令人头疼一类的法则。
不朽法则,实乃永恒大道的一支旁系,亦拥有部分时空法则的特点。
它可以使石尘的**和灵魂更加坚固,外界几乎无法对其造成直接损伤。
即便有轻微创伤也能迅速修复恢复。
此般能力对于他人来说,也许只是提供一层保护屏障,像一个巨型缓冲袋。
但对于石尘而言,其效用远不止于此。
由于有陷仙剑的存在。
一直以来,石尘的内在潜能受限于其强度的发展速度。
如今**变得更加强韧,意味着他能够释放陷仙剑的力量也随之增强。
虽然目前凭借一己之力仍只能斩出一剑,
但这一剑之后,他不会如过去那样当即疲惫不堪,险些昏厥。
此次与混沌紫气相融,并引导天地之力灌入自身,对石尘而言益处良多。
如果未曾与混沌紫气合一,他对道的理解断不会进展得如此迅速。
这一结合既有机遇也有风险。
至少在未来相当长的时间里,石尘不会再次尝试融合混沌紫气。
尽管混沌紫气的融合可以使他离道更加接近,令他对道的领悟突飞猛进。
然而,即便是那点微不足道的混沌紫气,它的本质地位仍在那里,稍有不慎便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就如这次,即便混沌紫气自愿相融提供力量,
如果不是石尘侥幸晋升金仙,在感悟永恒法则的过程中利用到的灵机得以自我修复,他的伤痛绝不可能那么容易恢复。
可以说,石尘身上拥有的这些奇珍异宝,每一个虽强大无比,但使用的代价同样不小。
现在的石尘就像是幼童舞巨斧,若控制不当便容易自伤他人也伤己。
尽管即便不亲自操纵,陷入剑也会自动守护他,
一旦遭遇绝境,这剑便会自发行动,消灭一切入侵之敌。
这是通天教主留给他的生存底牌之一。
但这意味着陷入剑仅保护石尘本人。
对于旁人的生死,哪怕死去千万,亦视而不见。
并且在此之后,陷入剑会强行为石尘开启逃生之路,送他返回通天教主身边。
那时,通天教主恐怕不会轻易允许石尘再次离开金龟岛。
而且,石尘也不愿总是生活在别人提供的庇护之下。
反正有了陷入剑的保障,就算大胆行事也无妨。
实际情况亦证明,胆子大一点确实有益。
尽管伴随着些许冒险,他的实力却提升得极其迅速。
换成其他人,真仙到仙王往往耗时多个元会。
像是蛄祖和鹤无双这样能在一元会之内达到仙王境者,万中无一。
如石浩那般百万年间成就仙王者,则更是罕见的绝顶天才。
然而,石尘仅用了不足百年的光阴就完成了同样的跨越。
这不仅仅是他自身升仙后的天赋异禀,更多的是由于他勇于接受的巨大挑战。
当然,不死经在这个过程中发挥了不可或缺的作用。
谁曾预料,这不死经竟蕴含着指引至金仙境界的恒久真理?这让石尘为昔日天角蚁的结局深感惋惜。
若当时天角蚁也能参透不死经中蕴藏的真意,并突破至仙王境界,恐怕就不会落得悲惨的下场了吧?
对过去的天角蚁,石尘也怀有一份深深的怜悯。
过去的天角蚁与石尘最大区别在于,石尘并不盲信不死经的下卷。
缺少不死经的下半部分,并不影响石尘走出属于自己的道路,实际上他个人演绎出的不死经版本更适合他自己。
相对而言,原本的不死经下半部分已不再被石尘视为重点。
所谓“效我者昌,拟我者亡”,
对石尘来说重要的是不死经的思想导向;至于具体方法,混沌时期各种体质修法较之不死经也不乏出色之选。
单论他的九转元功,就已经超越许多完**度中常见的练体技巧。
但石尘发现,此时他的体内正以前所未有的状态运行着这九转元功。
有些仿佛是《不灭经》的模样,又有些类似《九转元功》,极为奇异。
这让石尘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练错了。
因为即使在之前,他在将《不灭经》的不朽真意融入《九转元功》时,也没有改变过《九转元功》运行的轨道。
然而,现在路线改变了,石尘反而感觉到《九转元功》似乎变得更加强大了一些。
这似乎是一个好的迹象。
石尘决定暂时不再深思这个问题,以后找机会向通天教主询问一番即可。
如果连通天教主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那他再多想也无益。
关于自己的后台,石尘总是愿意尽量利用。
就在此时,一阵仙光闪过,显出了云肖的模样。
“见过...师傅。”石尘望着云肖略带寒霜的表情,心中满是疑惑。
不知何事令她如此恼火。
“师傅,是哪个不怕死的招惹了您?”石尘小心翼翼地问。
“除了我这个不知分寸的劣徒,还会有谁?”云肖带着几分愤恨回应道。
石尘顿时愣住了。
怎么回事?他可没有记得自己何时犯过错。
“修炼之事,最忌急功近利。”云肖语气严肃,开始斥责起来。
“你的这种行为,已经步入了邪道!”
“这次算是你幸运,顺利过去了,但下次呢?若你还继续如此下去,我不介意直接毁掉你的修为!”云肖继续说。
“活着做个普通人,**静静地过完这一生,也好过稀里糊涂地枉送性命。”
经过一段时间的沉思,石尘终于明白云肖的言外之意。
原来云肖是误解了。
不过他的伤并不是自己修炼不当所引起的。
不过他也不可能告诉云肖,这一切只是因为自己在另一个世界的对决所致。
他只能默默承受着责骂,并点头同意。
实际上,被这样关怀的滋味,石尘还是颇为享受的。
在完美的宇宙,他总是那个保护者,对抗一切外来威胁。
所有的挑战,都是他一人面对。
这里,在混沌中,他能够体验到被呵护的感觉。
有时,他也渴望能够安心下来,不用背负任何压力地被保护。
为什么总是要那么拼命?九天之上、十地之下,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呢?
但他清楚,自己不能那么做。
不仅仅是因为与他有关联的人物中云肖对他极好,更是为了改变他们的命运。
对于其他人,如其他一些截教门徒,石尘并不那么上心,甚至认为他们死不足惜。
比如那些动辄吞噬人类生命或是修炼以夺取人心邪法的人,像是马元,以及使用血刀不知夺走了多少生命的余化;更有如吕岳那样在战乱时期降下瘟疫,毫不在意百姓生死的人,以及用水淹没或焚烧城池,无数平民惨遭不幸的事迹。
对于这些人,石尘毫无怜悯之心。
毕竟,在立场面前,个人情感总是会有所取舍。
对于某些人而言,普通民众如同蝼蚁一般微不足道,但在石尘眼中,每一条生命都有其尊严。
石尘出身于人类族群,对于类似的情景自然是深感不平,因此他从未想过要去更改众仙神定位的命运。
首先,这样的尝试极其困难;其次,他对截教诸仙落榜乃至形神俱灭,几乎抱持着乐见其成的心态,他认为这些截教仙人是否应该有上榜的资格,本就是存疑的。
即便内心持有这种态度,对于石尘而言,想要达成目的依旧是一项极其艰难的挑战,因为他必须直面对方的大神通者。
正是这份挑战驱使着石尘不断努力修炼的动力源泉。
至于如果《完美大世界》发生了问题,他还有从洪荒宇宙中召集盟友作为退路的方法。
但若《洪荒宇宙》本身遇到了不可预测的困境,他就不能再依赖《完美大世界》的人物出手相援了。
云肖经过一番训斥后,面色渐渐平复了一些,接着对石尘说:“不过你能在短时间内提升至金仙水平,确实展现出了非凡的天赋,日后切忌不要过于轻率。
你是否还有其他修行中的疑惑?为师或许可以给予一些帮助。”
石尘略微犹豫,随后答道:“确有一些问题需要咨询,但我认为最好是由通天师祖来指点更好。” 闻此言,云肖眉头紧蹙,显然是心生不满。
她追问到:“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以目前的境界为师已无法给你提供有用的建议?” 实际上,对云肖来说石尘总是去找通天解决难题让她颇觉难堪,感觉自己作为师父显得有些无用。
此刻有机会展示自身能力,当然不愿放过。
“好的。”
见云肖态度坚决,石尘便讲述了他在练《九转元功》时遇到的脉络运行路线突然变化的疑难。
他还当场展示了改变后的脉络与原本的《九转元功》及《不灭经》的区别,让云肖亲自观察。
关于《九转元功》,云肖承认自己未曾亲身练习,只是从师父那里了解了一点基础信息。
由于师父曾经说过这套**容易学却难精,于是她没有深入研究。
更何况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中,《九转元功》作为一种侧重物理攻击的技法,很容易与擅长身体强化的巫族联系在一起。
而巫族在体魄力量上已经达到顶级水平,除非个体天赋极佳,否则少有人会专门追求这条艰难的道路。
因为即便达到顶尖层次,也依然比不上天生就强于这方面的巫族成员。
所以为何要费心费力去探索**修炼的方向,特别是当《九转元功》还要求大量珍贵资源支持时,这种选择更是令人费解。
毕竟身体的锻炼不仅艰辛而且进展缓慢,所以在截教内部对此法兴趣不大,大多数人偏好能迅速上手并威力强大的法术。
在截教内唯有多宝道人曾经修炼过此等秘籍,但在达到六重境界后因资源耗尽被迫放弃。
因此,对于这类技法云肖没有做过过多探究,对石尘遇到的具体问题也感到相当茫然。
看到站在一旁的石尘似乎带着点幸灾乐祸的笑容,她愈发感到恼火,甚至开始怀疑这是徒弟有意戏耍她。
最后,云肖无奈地挥手说道:“罢了罢了,你去找通天老师吧。” 对此结果感到满意,石尘却调皮地提出:“老师,不如您陪我一起过去?毕竟如今正逢人魔大战,在东海之域也不安全呢。” 听了这话,云肖意识到他说得不错,虽然嘴上仍然强硬,“好,你师伯正准备出关,你去看看也很合时宜,正好可以结伴同往。”
石尘深思熟虑了片刻,发现从三仙岛到峨眉山罗浮洞与去金鳌岛的路径完全是两条平行线。
怎么会有什么方便?!
石尘愈发确信,老师这次邀自己同行,不过是想找机会炫耀**已达到金仙境界。
他发现老师其实有点傲娇,但嘴硬心软,“好吧。”
说罢,云肖轻轻挥了挥宽大的衣袖,两人顿时化作两道闪耀的仙光,径直朝金鳌岛方向飞去。
有了云肖的带路,此次旅程的速度远远超过了石尘此前单独前往时的速度。
随着巫妖大战的爆发,这片土地上充盈着一种肃杀之气,更准确地说,是一种预示劫难来临的气息。
一旦被这劫气侵扰,人便会变得异常冲动,做出许多不理性的行为,就像俗话说的“上头”一样。
即便是在东海,四面八方都是血腥的搏斗场景,既有巫族与妖族之间的直接冲突,也不乏借机浑水摸鱼之人。
这些混杂在其间的势力假扮成巫族或妖族,对一些弱小族群展开疯狂的掠夺,这种无序状况随处可见。
尽管龙族统治四海,对此也束手无策,只能龟缩在龙宫中,尽力确保自家领土的安全。
当前的四海龙族,并非像后世人眼中那样脆弱任人欺凌的对象。
虽然在龙汉大劫期间遭受到了沉重打击,但他们依然是混沌之初的大强者之一,即便如此,他们现在也只能保障自身免受伤害,反映出时局多么动荡不安。
一路上,连东海的水面都被鲜血染红。
见状,云肖不禁开口说:“这里因为是老师道场所在地,所以他们还算有所顾忌。
若是换了别处,怕是更为纷争频发。”
接着,她安抚地看向石尘:“放心,我们在东海上方时,不会有谁敢于对我们截教**下手的。”
“未必如此吧。”
石尘望向前方,缓缓回答。
“嗯?”
云肖回头一瞥,立刻注意到前方不远处有一团黑烟裹挟着大量的血气迅速靠近,那显然是刚完成一场**的残暴之辈。
而云肖和石尘恰好就在这股黑烟的行进轨迹之上。
云肖眉头微皱,一眼看透对方丝毫没有避让的意思。
“看来他们是冲我们来的?”她心里一阵恼怒。
刚说完没人会在此挑战他们,立刻就有人冒头了,这不是明摆着挑衅吗?
未待云肖动手,石尘却率先站了出来。
“这样的角色还是**亲自来解决好了,免得污染了师傅您。”说着,石尘上前几步挡在云肖身前,同时从掌中召唤出了一把青铜质地的仙剑。
只听“唰”地一声,一缕青色光芒贯穿天际,竟生生将那片海域切成两半。
由于混沌世界的结构比《完美世界》中的更稳定牢固,因此石尘这一剑所造成的视觉效果不如《完美世界》里那般惊艳。
但这并不代表他的剑技不够强劲,实际上,这剑几乎展现了石尘现有的最高水平。
那一道巨大的光刃瞬间劈开了迎面而来的妖风,天空中洒落下黑色的血液,一条断臂坠落于东海上空。
“仅是个小小的金仙境妖类而已,居然也敢阻碍我们师徒前进的道路。”石尘鄙夷道。
对于金仙级别的存在,石尘言语中尽显不屑之意。
提升后的力量令石尘说话时底气更足。
当妖风消退,那被妖气掩盖的身影逐渐显露出来。
是一头巨大无比的蛇,外形透露出几分肥遗之血的气息,俨然也是远古时期的特殊生命形式之一。
在现今的世界,要想在这洪荒之地立足,若无特别的血统根本无法生存下去。
传说中的肥遗在众妖怪神明中占据一席之地,位列于天庭三百六十五位妖神之一。
然而眼前的这条巨蛇虽有部分继承了肥遗的血脉,但在整体上与纯粹形态的肥遗还有着相当大的差距。
此时此刻,巨蛇显然受到劫难气息的影响,陷入极度的暴力冲动。
越是杀戮,它在劫云中的堕落就越深,终至无法自拔,最终沦为劫难的一部分。
目前看来,它的状态几乎达到了极限,意识几乎完全消失。
若非如此,断不会无缘无故向石尘他们发起挑衅。
要知道,一路上石尘和云肖从未掩饰过自身发出的纯净光明。
无论是人类还是妖怪,均主动绕道以避开这两位截教门徒。
毕竟,在这片大海上与截**发生冲突几乎是自寻死路。
截教的特色就在于成员众多,**一人可能会引起大批复仇者涌现。
“073”的数字形象地表达了这一点。
对此,石尘自然不会有耐心与其废话,直接将手中的青铜仙剑挥出。
随着一束束灰暗而冰冷的剑气划破天空,巨蛇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
现在,准确地说,是“它”,不再拥有任何理智,就如同狂兽般直奔石尘而来,完全出于本能驱使。
在未能靠近之前,它的身躯已被层层叠叠的剑光切割。
腥臭的黑血坠入海中,破坏力极强,这片水域很快变为了无人生息之地。
石尘望着巨蛇那满含腐毒之血的身体,心里颇为嫌弃。
由于受到肥遗血脉的影响,其血液变成了强烈的污染源,不仅会吞噬生物还会污染水域。
除了一小部分专注于修炼毒术之人,其他人很难从这怪物身上获得任何好处。
连它的储物袋也被摧毁了,可以说是一场毫无意义的战斗。
“做得很好。”云肖看了一眼石尘,评价道。
石尘则谦逊答道:“这都是师父教导得好。”
“够了,少在那里拍马屁。” 云肖带着几分责怪的笑容说道,“这次巫妖战争的疯狂程度超出预料啊。”
“如果单独出行的话,发生危险的话,**难逃其责。” 他们两人再次朝金鳌岛方向前进,沿途遭遇多次阻击。
不过这些敌人的实力并不足以对抗他们,每一次袭击都是在石尘轻松处理之后烟消云散。
对于这一系列成果,石尘感到非常满意。
除了开头那次因为那条巨蛇携带的肥遗血脉导致的一切损失之外,之后几次战斗的对手都拥有不少财富。
见此情景,即使云肖也不好意思与**争抢掠夺物,因此这些东西全都归于石尘名下,使得原本空洞的钱囊一下子变得充实起来。
这一切使得云肖心中平添一丝忧虑。
她不曾想象巫妖大战已达到如此极端的状态。
仅从离开三仙岛到金鳌岛这一小段距离内,他们竟遇到数次来自丧失理性之族的偷袭。
这场斗争已经超出了凡人的控制范围。
无怪乎老师要他们封闭自己的洞府潜心诵读《黄庭经》,看来老师早就预见到了这一点?这一念头让云肖不由得有些担忧。
按她的了解,并非所有的截教门人会老老实实地遵循老师的教诲。
果然,云肖最担心的事情不久后发生了——阻碍他们前进的,竟是一位来自截教外门的**。
虽然此人身上的仙光已被血色侵蚀,但依然能模糊地辨别出上清仙光的存在。
连截教**也被波及了吗?
石尘盯着前方挡住去路的截教外门**,心底默念。
他也认出了对方身上受过血色腐蚀但仍隐约可辨的上清仙光。
即便是在血色中,也能看到这上清仙光极不稳定,一看便是专修奇门异术而非正统修行之道的人。
“师兄阻我等前路,意欲何为?”石尘态度依旧平和,主要是因为他面对的是具有大罗金仙修为的强者。
对于一般的金仙,他会直接出手;但现在面对的是太乙金仙的高手,可见这位截教外门**的确不同凡响。
随便跑出来的一个人物,居然是太乙金仙。
而且从对方的气息来看,显然只是一名普通人,这再次证明了截教作为无数神仙云集之地的独特魅力。
因此不奇怪后来阐教即使想要培养一个大罗级别的高手都困难重重,而截教却大罗多如过江之鲫。
此时,云肖同样只是太乙金仙的修为,而这位截教的太乙金仙竟然也会受劫云的影响,足见心性的不足。
要知道,此番天劫针对的是巫妖两族,这位截教门人仅是一个旁观者。
然而即使是旁观者身份,仍被劫云影响至此,实属心性不佳。
路上受到波及的主要为金仙级别,至于太乙金仙,这尚属首例。
而且看他的眼神,似乎已经被劫云所控制,几乎处于疯狂边缘。
“一个小小的金仙小孩,正好我肚子饿了,就拿你来做血食吧。”这位截教的太乙金仙一眼就认定石尘为猎物,在他看来,石尘就像一块鲜美的食物。
说罢,他伸出沾满怨气的巨掌向石尘拍来。
血色的大手仿佛要将天空吞噬,散出令人心惊胆战的血腥气息。
刹那间,东海之上风起云涌,宛如步入了一片死亡**,无数亡魂在他的手中悲泣不已。
这些亡灵皆因他手而死,死后无法得到解脱,被锁于这恐怖技能之中。
而他**越多,这招的威力也就越大。
正面遭遇这一巨掌的石尘,耳边充斥着亡魂不断的哭诉:
你为何还活着?
好苦涩,他们都去了,你也应该陪我们一起!
你一定很痛苦,我们也痛苦!
这种种怨声汇聚成强大的负面能量,直击石尘的心灵。
石尘几乎无法承受这般强烈的怨气,体内数不清的生灵魂魄在这一刻给他造成了巨大的冲击。
就在他几近丧失理智之际,体内永恒法则悄然启动,逐渐恢复了他的精神状态。
这法则不仅能够护佑身体,也能加固精神防线。
任何属于石尘的东西都能为他所用。
至于具体的效用,他还处于持续探索之中。
“嗯?居然撑住了?”
对面的太乙金仙显得相当惊讶。
他原本以为石尘不可能坚持下去,不会因此陷入精神崩溃,“倒是个有些手段的。”
“但是,也仅此而已。”
他带着轻蔑的语气说道,然后又伸出巨大的手掌朝石尘抓来。
对此,石尘毫不惊慌,反而冷眼直视对方。
以当前的实力,石尘知道自己无法对抗太乙金仙,但他没有忘记云肖。
在他看来,云肖绝不会败给眼前这名太乙金仙。
况且,即使面对这样一个几乎难以保持自我意志的对手,它也不可能胜过云肖。
再说,即便是单独对付,自己眉心的陷仙剑也有它的用武之地。
如果自己就在这里葬身东海,通天教主怕是会被笑掉大牙了吧?无论如何,自己还有混沌珠可以用来瞬间转移到完美大世界的最后保障。
在重重保障下,石尘对于这样的太乙金仙根本提不起丝毫畏惧之心。
“嗷!”
随着一条巨龙般的嘶鸣声,两束金光破云而出,瞬间变作了两只光芒耀眼的蛟龙,环绕周围,掀起了东海上的滔天波澜。
“你竟然当着我的面伤害我的徒弟,这是在自寻死路吗?”云肖的话语携带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力量,使得天空为之一振,仿若整个宇宙都在颤抖不已。
然而这实际上只因为云肖的气势震动周围的空间,导致空间发生了动摇,并非是他能够震动摇摇欲坠的世界本身。
“嘶!”
还未等对方回应,金蛟剪已然割裂了那道血红的手掌,一条金线从中穿过,将其切为两半,而沿途无数亡魂随之一同烟消云散。
那些冤魂即便不是自愿,但由于它们主动向石尘发难,故已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即魂飞魄散的大罪。
在云肖的眼中,不存在救赎这些魂魄的可能性。
“啪!”
随着一阵剧痛传来,那名太乙金仙不由得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这也是依赖**力量提升实力所付出的代价:一旦神通受挫,自身的身体也将面临重创。
“去!”
金蛟剪势不可挡地继续向前疾冲,仿佛打算一刀将对手拦腰截断。
那太乙金仙随即从口中喷出一团漆黑的雾气。
这黑烟夹带着腐臭和蚀骨的**力量,所到之处一片生机凋零。
但黑烟刚一逼近,只见金蛟剪上光芒一闪,这片阴暗污秽立刻就被清洁无痕,消失得无影无踪。
又一次失去了一件法宝,这次让这名太乙金仙意识到问题可能真的不小了——这女人怎会这么强?!
要知道那黑烟乃是一件下级先天灵器,专门用来破坏敌人的法器。
即便是中级先天灵器遇到这黑烟,也要大打折扣,灵光受损严重。
然而,一招之间便将之消灭干净,除非是高级先天灵器!这只能说明对手持有更高级别的法宝!
此刻,一股冰冷之气迅速袭向他的心间。
在生死存亡的关头,他忽然变得更加清醒,眼中那股疯狂之意也随之平息了不少。
眼见金蛟剪即将落于自身……
尽管金蛟剪尚未临近,但他已经感觉肌肤似乎要被撕裂。
抵挡不住,这绝对是无法抵挡的!
“师妹,不对,应该是师姐,请手下留情!”那位太乙金仙高声喊道。
“刚才我只是因为一时迷乱,误走了歧途,才会出手对付师姐。”“希望师姐能看在同门情谊的份上,饶恕**一条命。”
说完,他取出了证明身份的玉符。
出乎意料的是,他还真的是截教的外门**!
原本威势凌厉的金蛟剪在他面前猛然停顿,距离他的脑袋仅有不到一尺的距离。
云肖也没想到,对方竟然是截教的外门**。
起初,她认为对方不过是截教中某个没有记录的普通**,随便处置一下也就罢了。
即使对方是有名字记载的**,杀掉了也无关紧要,最多就是向大师兄说明一下情况而已。
但问题是,这位却是外门**名单上的成员之一。
截教中,最不能容忍的莫过于同门相残。
即使是云肖这样的地位,也不好轻易违反这项规矩。
特别是在东海之地,若是在这里对同门施以杀伐,岂不是将师尊视若无物?
这使得云肖突然感到犹豫了。
如果对方先前的行为可以解释为失常或失去控制,并非本意,那么现在如果自己下手……
那太乙金仙见云肖有所迟疑,顿时觉得自己的命可能有了转机,内心暗自庆幸这次侥幸躲过了死劫,同时提醒自己将来一定得多长个心眼,避免再度遭遇类似的困境。
他连忙说:“等**恢复了,定当亲自登门向师姐致歉。”话音刚落,一道耀眼的红光突然出现,整个世界仿佛因此变换了颜色。
眼前突然变得一片黑暗,精神也模糊起来。
等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看到的是一个熟悉的背影——正是自己的。
然而,这个背影为什么没有头部?而自己又如何能看到自己的背影呢?
太乙金仙心中的疑团未解,精神就已经彻底暗淡,最终元神消失不见,一点真灵归于黄泉之路。
他的无头身体也随着灵魂的散去而渐渐消失。
现场只剩下石尘手握剑柄,静静站立着。
此时,他手中的剑已从原来的青铜仙剑变为更加强大的陷仙剑。
刚才那道红光就是来自这把神剑。
“你为什么能杀了他?”云肖显得有些慌乱,她说:“截教规定,严禁同门相杀,即便有错也要交给大师兄或师尊处理,绝对不可以私自行动。
这样做是严重违反规定的。”
听到这话,云肖不由后悔自己为何不在一开始更加果断一些。
即使后来被发现也能推说是控制不住自己,大不了接受惩罚而已。
但现在的情况完全不同了。
然而,石尘并不在意,“师尊,无需过分担忧。”
“你看我没有用普通方式对付他,而是用了什么?”
“既然陷仙剑没有回收,说明师祖其实是默许此事的。”“对吗,通天师祖?”
“师祖?!”云肖惊讶万分,未曾料到石尘会如此大胆地直接呼喊师尊的名字。
请看下方的文字改写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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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她们这些截教**,谁不怀着兢兢业业、小心翼翼的心,等着老师的召见呢?
哪里像石尘这般,敢这么大胆地行事?
随后发生的场景,更使云肖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只见天地之间风云剧变,一股令人畏惧的力量笼罩下来,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听起来有些慵懒的声音。
“石尘,你还真是个大胆的小子。”
“你知道这样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的行为,与背叛师尊有何区别吗?”
“你今日敢**,将来岂不是也可能对我出手?”
通天此言甚是严厉。
云肖几乎要下跪,请求饶过石尘。
但是,令众人意想不到的是,石尘竟然不服气地说:
“行了,通天师祖,你别演了,你吓到了我师父!”
“不经过您的许可,我能催动陷仙剑**那混账吗?”
“这事本来就得到了您的默许吧。”
“您可别吓坏了我师父才是真的!”
听到如此直言,通天教主并没有动怒,反而仰天长笑,“真是多年不见的新鲜面孔啊,你是头一个敢这样对我讲话的!”
他对石尘的印象非常好,
即便是在自己面前,也选择为师父辩解,这种尊师敬道的态度,哪个圣人不喜欢呢?
虽然,石尘所谓的尊师背后也许有其他的算盘,但在这点上,他已经得到了通天的高度肯定。
对于能够为了守【敏感内容较多,无法继续输出】
直觉告诉通天教主,这一切都显得不对头。
他记得石尘从来不是一个行事这般的人。
然而,灾劫已现,连圣人也无法窥探天意的奥秘。
对于石尘此次的行为动机,他仍旧一头雾水。
尽管石尘身上的命运混沌不清,让人难以预知其动向。
通天教主最初猜测这只是因为变数的存在,但实际上是由混沌珠造成的干扰。
然而,透过观察石尘身边的人,也能大致推测石尘行动的目的。
“那你看谁能担此大任?”
通天教主转而问道。
“微末道行浅薄,但愿意为祖师排忧解难。”
石尘依旧保持着那份正直,仿佛一切所为皆是为了护截教周全。
通天教主对此唯有无奈。
好吧,爱表演是你的事,我也不揭穿!
“好吧好吧,你要去做就去做。”通天教主说道。
与此同时,一缕宏大的意念降临,令陷仙剑兴奋地嗡鸣。
“我身为截教宗师,赐予你在外行走的身份,代表我清扫东海区域一切不服管教者,惩治与否全凭你的判断!”
“赐给你陷仙剑,视如亲临!”
通天教主的声音如雷贯耳,响彻东海之上。
在此同时,石尘感觉手中的陷仙剑解锁了某层桎梏,且附带新增了一道力量。
凭借这份新得的能量,短期内石尘便能自由操纵陷仙剑而不需耗损己身。
这意味着,今后他能够不限次数地使用陷仙剑了。
完成这些后,通天教主的意识随之退散。
独留云肖满脸疑惑,心中满是困惑。
“我是谁?我在哪儿?又在做些什么?”
为何石尘能博得老师这样的厚爱?
即便顶撞老师,不仅未受任何处罚,反而获得了代理行走的资格,代替师傅整治门派内外之事。
难道老师这是想将石尘推向台前,作为接班人培养?这不免令云肖心中忐忑。
这样一来,石尘必然与师兄产生摩擦。
在许多截教学员心目中,未来的掌门非师兄莫属。
这突然冒出个石尘算怎么一回事呢?
大多数成员也不会服从石尘的管理。
被师兄教导和被一位小辈指手画脚,两者性质完全不同。
或许,老师之所以授他陷仙剑,正是为了确保他在门下有足够的威信?
但这同样可能导致另一种后果——如果石尘真的使用陷仙剑的话,恐怕会遭到其他成员的不满,认为他是依赖老师恩宠。
这对于今后统领截教来说,显然并非有利之事。
这也是通天赋予石尘的一项考验,看看他能否仅靠个人能力驾驭这些骄傲的**。
事实上,云肖和通天并不清楚,石尘压根无意于掌控截教。
在他看来,绝大多数**早已偏离正道,不配生存。
石尘的目标很简单:保障云肖三位师母和赵公明的安全。
广收**固然有益,但更核心的在于引导与教诲。
通天虽然传授了他们法力与长生之道,但并未教育其为人准则与内心修养。
这正是通天**虽众,却不乏心智缺陷者的根源所在——重神通轻内省。
因此,在石尘的理想框架中,截教的成员数量应当减少90%才算恰当。
世人多言,截教的衰落缘于缺少象征性的宝物加持运数,即便诛仙四剑拥有无匹战力,却非维护宗派运势的最佳选择。
然而归根结底,大多是由通天收取的人组成,这些人大多数业力深重,加入截教后依旧不停地作恶。
甚至有人以为有了圣人的保护,恶行变得更为猖獗。
身为圣人的通天,自然不受因果的牵累,但这些罪恶都记在了截教的名下。
长时间在无穷的业力熏染下,截教的气运也只能形容为一种复杂而深沉的黑。
平时倒还好,一旦灾难来临,它注定要第一个面对。
如此重大的责任,即使是赠予石尘,他也坚决拒绝。
毕竟他不具备圣人那种能够超脱因果的能力。
这巨大的负担,最后连他自己都未必能够承受得起。
“走吧,师尊,我带你去某个地方。”石尘满脸杀气地说道。
这番话语使得云肖不由得一阵苦笑。
幸好刚才她还在想着,石尘或许会找到一个绝妙的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结果发现唯一的办法就是杀戮?
“石尘,这其实是老师对你的考验。”
“陷仙剑只是个保险手段。
如果贸然使用陷仙剑进行**,反而会降低老师对你的看法,对你将来掌管截教产生负面影响。”云肖细心地向石尘解析道。
希望石尘能够认识到其中的重要性。
不料石尘似乎显得很不在意。
“师尊,这事您不必挂怀。”“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接管截教。”
“我从头到尾只想保护的,只有您,我的师父。”
“还有碧霄师叔、琼霄师叔以及赵公明师伯。”意识到自己可能说漏嘴的石尘赶紧补救。
见状,云肖轻飘地看了石尘一眼。
“为师不至于需要你的保护。”对此,石尘则放声大笑道:
“现在的你或许还很强,但这不代表未来永远都不会需要我的帮助。”
望着这般气势凌然的石尘,云肖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波动。
这样直率地表明要保护她,对于经历了漫长的岁月与斗争的她来说,尚属首次。
自此,云肖与石尘共同在东海掀起了一片惊心动魄的风暴。
不仅针对那些未能静心修习而受影响的截教成员采取行动,同时也清理了那些扰乱东海安宁的妖族与巫族。
起初,云肖也有疑虑,担心这样做是否会违背老师的意愿。
但是石尘表示,东海属于他们的领地,若有人敢在东海上**,等同于对截教的蔑视与挑衅,这样的行为,留下来难道不是为了让年复一年更糟吗?
最重要的一点是,陷仙剑现由石尘掌控,自然他所说即是真理。
云肖亦觉得疲倦,索性任由石尘处置。
渐渐地,她察觉到石尘虽非酷爱**,但却有一颗维护公正的心。
即使在他看来,这一切只是洪荒世界中的寻常之举。
陷仙剑绽放的红光横扫东海全域,一度使东海的天空笼罩在了浓厚的血腥气之中。
然而这一切最终带来了环境的巨大改观。
过去,东海充满了不和谐的气息,犹如鬼魅之境。
许多弱小种群对此表达了极大的感谢,因为在东海的纷乱环境下,受苦最深的就是这些较小的存在。
他们不清楚石尘的真实身份,仅根据他出手法力显现时那如血洗般的画面,私下给石尘取了个外号——“血剑仙”。
这个称呼因过于贴切,很快流传至东海每一个角落。
当得知自己的绰号后,石尘脸上露出了些许反感的表情。
什么乱七八糟?血剑仙?
这未免太难听了点吧?简直就是把自己往邪魔歪道上靠!
穿着一袭白衫,至少该是一位白衣剑仙吧?这“血剑仙”究竟是个什么名号?
不过既然名号已经流传出去,就算是石尘本人也难以更改,只能默默接受这样的称呼。
云肖见到这一幕不禁掩嘴轻笑,这也是她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徒弟遇到如此场面。
随着石尘在东海的行动,这里逐渐恢复了平静。
即使是妖巫两族也在上级命令下撤离了东海这片领域。
没办法,那“陷仙剑”的气息太过于明显,没人愿意挑衅通天教主和他的洪荒第一杀阵。
众人认为,这是通天教主借助**来传达他的意图:
大战尽管进行,但不要干扰我的清净修行。
随着东海局势的稳定,厄运之气也渐渐散去。
也正是厄运之气的消散,给了石尘一个特殊且珍贵的奖励——功德之力!
起初,云肖担心石尘过度杀伐会导致厄运加身。
未曾想,石尘不但未受负面影响,反倒因此诞生了一丝功德之力。
虽然只是一丝丝,但在整个洪荒世界都极为罕见。
功德之力历来都是洪荒中最宝贵的财富,众多修炼者渴望得到。
其具体获取标准不为人知,只知需符合天地之心,对洪荒大业作出贡献。
然而,要揣摩天地之愿谈何容易,即使是最高的圣人也无法全然把握。
这次已是石尘继上次九天十地中获益后的第二次得到功德,且数额超过了上次。
彼时石尘抵御异界诸仙王入侵九天十地,并未因此获得任何功德,
可能是因为二者本身是对立双方,战火相撞无谓正义或非正义,故无法得福。
而这一次,无论是此前的救难解厄行为还是现今洪荒大陆上的所作所为,都是出于救助众生,因而有了功德加持。
云肖望着石尘身上的光泽,脸上泛起了几分嫉妒之色。
她实在难以想象,徒弟竟是这般幸运。
一般人渴望都得不到的美德之力,他却接连得到了两次。
而且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在连绵不断的斩杀中轻松得获。
若这消息传出去,怕是要引来许多人的艳羡吧。
此时,石尘手中的“陷仙剑”发出了轻微的共鸣,显然对这段时间以来放开束缚的厮杀感到格外满足。
虽然对手实力并不强劲,但也终于能够全心全意发挥威力,这让长期处于束缚状态的“陷仙剑”非常舒心。
也因此,它愈发坚定想要继续跟随石尘的决心,它不想再回到通天那里遭受囚禁。
那一段日子实在是太难过了。
“我们走吧师傅,一切结束了,是时候返回金鳌岛。”
在确保东海区域已全部肃清后,石尘对云肖如是说。
听到这话,云肖才放下心来。
她真的害怕**杀性太浓控制不住自己。
这次石尘也非常满意于自身战绩,俗话常说:“弟子 **带金银。”
通过此次血腥清扫,他不仅大大丰富了自己的身家,也不用再过那穷困潦倒的生活。
以前需要向云肖讨取修行所需,现在则可以用一种更加自信的态度宣称自己已经自给自足。
二人化为一道流光,径直奔向金鳌岛。
刚抵达金鳌岛的门口,立刻有守门人上前拦阻,“何人擅自闯入我们截教圣地?”
一声怒喝从金鳌岛内部传至耳边,石尘不禁眉头紧锁。
云肖正欲上前自述身份,却被石尘伸手制止。
在平时,进出金鳌岛绝不会遇到这种状况。
这是有人存心针对?
念及此,石尘不由双眼微阖,似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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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挡在眼前的截教众人,石尘眼神锐利了几分:“几位好大的排场?”
“嘿,这里是截教圣地,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乱闯的!”对面的人语气不善,显然带着几分挑衅。
石尘心中的猜想似乎被印证。
谁能认不出那把陷仙剑?即使认不出陷仙剑,眉间的青莲花和身上明显的上清光辉已经足够表明他的身份。
尽管如此,这些截教**依然选择阻挡。
显然是有意要给石尘下马威。
最近,石尘的名声实在太响亮了,东海的生灵无不闻其名而胆寒。
但这也引起了截教某些人的不满。
尤其这次,他杀了众多截教成员——既有外门子弟,也不乏正式**。
对石尘而言,不论身份如何,他都一并斩除。
这些人认为,不过是个三代**,怎敢凌驾于他们之上?
于是,他们联手决定给石尘一次教训,让他学会什么叫做尊敬老师,怎样对待长者。
否则,在他尚未掌握大权时都这般嚣张,将来还能给他们留后路吗?这次拦路正是为了让石尘知难而退。
石尘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之色。
这群人只会在这里耍小聪明罢了。
随后,石尘手中现出了陷仙剑。
“要我证实身份吗?嗯?”
伴随着陷仙剑释放的可怕杀气,周围截教**个个面如土色。
这股杀气非同小可。
虽然在诛仙四剑中,陷仙剑的杀气并非最重,但这些截教**也无法承受其锋芒。
这一瞬间,不少人有了退意。
内心深处涌起的恐惧令他们想本能逃离。
然而,为首的**却不顾一切地开口道:
“不要害怕!!!”
“这里是金鳌岛,难道他还敢在这动武?”
“我们不像先前的那些**,违背师父意愿擅自行动。”“他不会对我们下手!”
这一番话语,让本已萌生去意的**重新找回了底气。
的确,他们并没有违规。
石尘怎能对他们出手?想到这里,他们再次强硬起来。
一个个看石尘的眼神更加不满。
小子,竟敢用陷仙剑恐吓他们!
然而,石尘只觉好笑地望着他们。
没错,他们没违规就能动手?
真是一群孩子。
修炼多年,为何还能这般天真?如果想找个理由,随手都能找出一个。
石尘心想,他大可借由他们进门姿势不合规矩,将其处决。
不过幸好,他并不如此残忍。
他另寻了一个较为正当的原因:“我是截教使者,代表截教的形象。”
“陷仙剑向来为教主贴身随携之器,今得教主授予予我,实同教主任焉。”“尔等于此阻挡,便是与阻教主。”
“敢如此对峙教主于当昼,明日便亦有反出门户之心!”
“你们这群背弃祖训、弃之如敝履者,竟然还觉着自己行为正当?”“给我受死!!!”
话音未落,那些人尚且未曾醒悟自己只是打算让石尘尝点儿苦头,竟就被视为了背逆之道。
这时,从石尘手中执握的陷仙剑上,已然泛起一阵赤红光辉。
感受到陷仙剑所携带的那种让人颤栗的气息,对方众人皆是一阵惊惶失措。
石尘显然真的是动了杀机!
他岂敢这般肆无忌惮?!
然而事情并不允许他们多作思量。
只见陷仙剑赤光乍闪,这几名家属于截教之人,尚不及作出任何反应,便已遭其一剑割喉而亡。
旁边有人试图制止,“留情!”可是已经太迟。
石尘的动作非但丝毫未曾滞涩,反而更加凌厉快速地将那些**斩得碎烂不堪,将其元神毁灭至消弭无存,乃至将他们的骨灰撒尽,并顺手带走了他们的随身物品囊。
他的处理过程如行云流水,显得极度熟练。
此等作为看得旁观者如云肖都是忍不住撇了撇嘴角,心想:“这家伙做事还真是驾轻就熟啊。”
“你,你怎敢如此妄为!”
此时出现了一个满脸戾气的和尚模样的男子,见状怒火中烧地说。
“刚才我明明喊停了你还未闻听吗?”
这名头陀异常愤怒地质问道,本欲以己方力量略微压制一下石尘的气焰,未曾料到石尘竟能在金鳌岛上动手杀害自己的同门,尽管他已经出面制止,但这一切对眼前的少年而言仿佛视若无睹。
显然,这样的行为无疑是对身为师兄的头陀的极度不敬。
“风有些吵,没能留意到道兄的话。”石尘淡然答道。
面对此位同样达到金仙境地,且即将跨越至太清界的对手,即便对方凶狠非常,但石尘内心其实毫不畏惧,且对他已有所猜测。
眼前这个人竟是未来封号榜上的知名人物之一!
想起这一点,石尘眼中的敌意愈发浓郁了。
对面的头陀不知为何,突感眼前的青年流露出一种强烈的杀机,不由感到心悸不已。
这人是不是真疯了?
他打算在这里大开杀戒吗?仅**那几个人还不够,还想对我不利?真是疯癫了!
但石尘出于审慎考虑,还是简单询问了一下:“未知仁兄尊号?”
“哼,在下便是截教之外堂**马元!”
闻及此名,石尘瞬间明白了自己的推测没有出错。
既然遇到了,就不必另挑良辰吉日了。
今日便是送你魂飞魄散之时!
这种人不值得转世重来的待遇!
从前石尘总觉得像马元这类人物既没上封神榜,甚至还在西方教得到了佛陀的地位,简直匪夷所思——这样的人也能位列佛陀?
看来西方教为了扩展势力范围真是什么都招。
如今既是碰上了。
别说当上佛陀,就连名列于封神榜的资格也休想!给我去死吧!!!
无需多余交谈,石尘手中的陷仙剑再度闪耀赤辉,显而易见是要置马元于死地。
但在那一刻,剑上的赤色突然停止。
一个威严而又带几分责备的声音响彻全场:“石尘,此际足够。
你在我的金鳌岛上恣意杀戮,岂非视我截教主为无物?”通天教主张口即道。
此前对石尘的种种行径他多有默认。
即使石尘以那种敷衍的理由应付了阻拦他的众人,通天教主也选择了默认。
因为他认为石尘的话并非毫无道理,既然石尘已经拿出陷仙剑,他们还不肯放行,显然是没把自己当回事,这样的行为确实应该受到制裁。
然而,对于马元只说了寥寥几句话,石尘就要立即动武,这让通天无法接受了。
若非看见石尘灵台清明,恐怕真会以为他受什么**气息干扰。
因此,通天出言制止,其中也包含着告诫的意思。
截教的事务应由我来主持!
没想到石尘也是个性情中人。
好心替你解决内部问题,你竟然这样对我?简直忘恩负义!
你看这几天,截教气运之中的业障不是减轻了很多吗?
尽管只减轻了很少的一部分,总归算是有变化。
截教之所以最终走向**,不就是因为收徒太过宽泛导致的?念及此,石尘直言道:
“既然如此,请求师祖收回陷仙剑,处置那人的责任归于您。”
“同时也将那位行走截教者的身份收回。”
“如果老师还未消气,不妨将其逐出截教。”
这一刻,不只是云肖惊愕不已,连旁观的马元也被深深震撼。
他没料到石尘会如此强硬地对抗通天。
尽管平日里他与石尘关系不好,但此刻他不得不佩服起石尘的大胆。
与此同时,他在心里暗暗讥笑,这石尘这下怕是死路一条了。
“师傅,请息怒,石尘不过是失言了!”
“要责罚就先责罚学生吧,这是我的管教不周!”
云肖立即感到慌张,急忙想跪下替石尘求情,并尝试拉石尘一同下跪。
然而,在即将触地的一刹那,被一阵宏大的力量挡了下来,显而易见,这股力量来自于通天。
“按你所言,若真有疏忽管理之处,首先责任在于我。”
“因为你毕竟也是出自本座门下,而且石尘接受我的教导远超过你的。”
“如此看来,错在我这个做老师的。”
“师父!”
云肖还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的言语能力受到了限制。
随着通天教主身形逐渐浮现,其周身环绕的清气衣袍更彰显其无上权威,仅凭他站立那里,就能让人感到压迫无比。
“石尘,你清楚刚才所说之话的意义吗?”通天教主开口问语如雷鸣。
石尘仿佛感觉到整个世界的重量都压在了他的肩上。
他已经与混沌珠建立起了连接,倘若事情不可控制,随时准备返回到完美的大世界中去。
此前他也做过试验,在通天教主的严密注视下使用混沌珠穿梭两个世界,竟没有被人察觉。
这一点给他带来了莫大的信心。
他想要测试的是通天教主容忍的界限何在。
若连这点空间都不给他,那他又如何能放手大改截教?
倘若没有这一基础,他根本无力扭转封神之战的结果。
如此情况下,与其在此徒劳努力,不如暂且回到完美世界修行,待时机成熟后再回来接走云肖等人。
既然手中握有混沌珠,即便离开,通天教主也难寻其踪影。
假如这一切都无济于事,那或许真的证明云肖他们的命运早已注定,无法改变了。
毕竟,石尘所设想的所有改变,都基于通天教主的支持。
若通天教主处处设限,不如早早放弃,以免虚度时光。
石尘稳稳地持住了手中的陷仙剑,目光直接对上了通天,显得丝毫不受对方气场的影响。
两人间的气氛变得十分奇异,静默之中仿佛隐藏着千钧之力。
突然之间,只见通天教主体态微微一动,接着他与石尘竟在同一刻从原地消失不见。
“这孩子竟然敢对我不敬,我要好好教训一下他。”一阵声音悄然出现在云肖的耳旁,正是通天的话语。
此情此景让云肖本来紧锁的眉头微微松懈,心中的焦虑也减轻了几分。
她感到有些不对劲,老师的语气并不似表面看来那般愤怒,反倒是透出了一丝玩味。
碧游宫内只剩下通天教主和石尘二人,四周安静异常,连一向在侧的服务童子也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