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单多吗？”蒲远山没抬头，随口一问。

“不多，除了军工企业，和一些大型的国有企业，其他没有。都觉得精度太高了，要求也高，效率低了，不划算。”王将军愁眉不展。

“你们没分级？你们不出口？”蒲远山疑惑不已。

“分啥级？你不是说不能出口的吗？”王将军惊讶地说道。

“难道你们只做了纳米级机床”？蒲远山傻了。

“那不然呢。”王将军理所当然。

蒲远山真是被这些一根筋打败了，他有气无力地说道:“这样，你回去给他们说，把床身稳定系统取掉，把伺服电机换成老式低压电机，把特殊齿轮换成一般齿轮，这就四个等级了，精度不就降下来了吗。他们想要啥精度就生产什么精度。除了最高级不出口，其他都出口赚外汇去。尼玛偷工减料都不会你做啥生意，你们最好找商业部要一个倒爷。他们懂投机倒把。你们不行。”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小山老师，我发现你也不老实。”王将军一下就明白了。

蒲远山又不想和他说话了，这人特不会说话，这叫不老实？我是满足顾客的要求好吗？生意都不会做，活该你穷一辈子。

“王叔，你还有啥事吗，没事儿我要绘图了。”蒲远山心烦意乱，开始赶人。

王将军嘿嘿一笑道:“小山老师，你这样不行，你一个人绘图要画到猴年马月，你这样，我给你找十个专业的绘图人员，你给他们画草图，他们绘精图，这样可以快十倍。”

我靠，蒲远山一声惊叫，一语惊醒梦中人，自己真是笨死了，连王将军这棒槌都想得明白，自己咋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妈的，我一定是被生产队这些棒槌传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