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开始走运了，有没有白鱼？”

“白鱼只在碧湖有，我们这边少见。”

“明日进城去吧，把这些鱼都卖了。”

“老金叔，你是想进城做笔大买卖吧。”

老汉黝黑的脸皮嘿嘿笑道：“看看能卖几个钱，听说大户人家喜欢这样的。”

“啥时候我也能走运，也捞一个金童玉女上来。”

对面一艘渔船钻出个老妇人，对着老汉说道：“老金，要我说留着，给你做女婿挺好的。”

“我没有这个福分，我们渔户哪里养得起。”

红鲤说道：“明天我和老叔一起进城，定给你讲个好价钱。”

“好，明日一起去。”

金老汉钻进渔船，里面坐着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衣服破旧。

舱里躺着一个小孩子，用破布盖着，旁边放着一柄青色小短剑。

正是刘玉。

几天前，金老汉在大河里打渔，结果从水里网上一个孩子。

这孩子全身光溜溜，只有手里紧紧抓着一柄短剑。

金老汉大吃一惊，以为是浮尸，想要丢掉，但孩子身体没有发胀，看起来像是刚刚落水昏迷。

硬着头皮捞上船，金老汉摸了摸，身体还是热的。

看刘玉长相、身体都好，金老汉把人抱进船舱，女儿小金子按了按肚子，想让刘玉把水吐出来。

按了半天，刘玉没有吐水，只是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了几下，又沉沉睡着了。

之后的几天，刘玉醒了几次，喝了点鱼汤。

问刘玉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刘玉完全不记得，也不说话。

金老汉觉得刘玉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孩子落水，冲到了下游，因为溺水，所以失忆了。

起初，金老汉也想过收养刘玉，但是想想自己女儿十几岁了，到了出嫁的年纪，却凑不出嫁妆，一直没有嫁人。

思来想去，金老汉决定把刘玉带到城里卖掉，换点钱给女儿做嫁妆。

“爹，你真要卖了他？”

“闺女啊，你不小了，该嫁人了，爹没本事，凑不出嫁妆。”

金老汉坐下来，看着沉睡的刘玉，说道：“爹一辈子在水面上，你不能再这样了，我给你找个有地的，以后你就不是渔户了。”

小金子看着呼呼沉睡的刘玉，慢慢点点头。

太阳落山，四周传来水鸟的叫声。

金老汉睡在外面，小金子陪着刘玉睡下。

水面上都是穷苦的渔户，孩子长得面黄肌瘦，刘玉这么漂亮的孩子，小金子头一回见到，就像年画一样。

看着刘玉沉睡的脸，小金子慢慢闭上眼睛。

早上天亮时，金老汉进来，刘玉还在沉睡，小金子爬起来，问道：“爹，就走吗？”

“嗯，赶早，天黑前还能回来。”

抱起刘玉放进柳条筐，金老汉又带了几条岸边晾晒的鱼，红鲤已经在岸上等着了。

“小金子，老金叔给你换嫁妆去了。”

小金子看着老金叔上岸，转身钻回船舱，抓起青色短剑，跳上岸，说道：

“爹，把这个带着吧，反正不值钱。”

这短剑他们看过，不是什么金银制作的宝贝，看不出什么材质，好像就是普通的铁剑。

老金叔点点头，把青色短剑放进筐子，和红鲤大步往郡城走去。

小金子看着老金叔远去，心里有些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