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下身子，从腰间抽出猎刀，开始熟练地剥皮、剔肉。

哈米什和何西阿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火光映照在强尼的脸上，他的表情专注而平静，手上的动作却干净利落。

没一会儿，几匹小狼的皮肉就被他分割得整整齐齐。

何西阿感慨道：“说真的，你这手法已经不比皮尔逊差了!”

强尼回以一个微笑，“熟能生巧，就比如说我剥熊皮不如你一样。”

正当他准备处理那匹翡翠狼的时候，哈米什突然拍了拍脑门，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

他快步跑进小屋，屋里传来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没过多久，他拿着一个玻璃瓶走了出来，瓶子里装着透明的液体。

“嘿，朋友，”哈米什把瓶子递给强尼，语气里带着一丝同情，“刚才听你讲过去的遭遇，我也挺同情你的。这是一瓶福尔马林，可以帮你把那匹狼的眼球保存完好。

你可以把它送到圣丹尼斯卖掉，以我的经验，至少能卖300美元。

或者你也可以找圣丹尼斯的捕兽人，他们有办法把脆弱的眼球变成漂亮的艺术品。”

强尼接过瓶子，仔细看了看，瓶身上的标签已经模糊不清，但液体清澈透明，显然保存得很好。

他点了点头，感激地说道：“谢谢你，哈米什。这对我来说真是帮了大忙。”

没一会儿，强尼就把那匹翡翠狼也处理好了。

他特意把它的肉块和獠牙单独放在一边，用一块干净油纸的了起来。哈米什看着他的动作，满意地点了点头：“干得不错，朋友。”

接着，大家围坐在火堆旁，开始聊天。哈米什似乎很久没和人这么畅快地聊过天了，或者说，他很久没遇到这么投缘的人了。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但语气里充满了热情。

这次，他们聊得更远，谈到了美国政府的言而无信，谈到了战争的残酷，还谈到了文明给这个社会带来的巨大灾难。

亚瑟听到“文明”这个词，顿时来了兴致。他往前凑了凑，盯着哈米什问道：“你也觉得文明不好吗？”

哈米什见亚瑟感兴趣，神采奕奕地说道：

“当然，不可否认的是，文明确实让我们的生活变得便利，比如狩猎不再需要传统的弓箭。

但它也让那些该死的资本家越发猖獗。平克顿侦探，你们知道吗？”

查尔斯几人听到“平克顿侦探”这几个字，心里顿时一紧。亚瑟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似乎联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他们这几天就在安尼斯堡，”哈米什继续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愤怒，

“据说是因为他们的老板康沃尔拒绝赔偿上次矿难中死伤的那些人。

理由更是扯淡，说是那个什么炼狱之母炸毁矿洞是为了对几名众议院的议员泄愤，要赔偿也应该找他们。

平克顿侦探那群该死的家伙非但不替这些死去的矿工发声，反而拿起枪去镇压那些罢工的工人。”

亚瑟听完，这才放下警惕，转头看向何西阿：

“看到了吧，这就是什么狗屁文明带来的灾难。这些人拖家带口地工作这么多年，顷刻间化为乌有，而且还没有任何赔偿。”

何西阿扶了扶额头，一脸头疼。他还是无法说服亚瑟成为一个“文明人”。他低声说道：

“亚瑟，文明并不全是坏的。它也有好的一面，比如医疗、教育……”

“得了吧，何西阿，”亚瑟打断了他，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

“你看看那些矿工，他们的命在资本家眼里值几个钱？文明？哼，不过是给剥削披上了一层光鲜的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