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听到贾母提起贾芸,先是微微一愣,随即歪着头思索了片刻,然后笑着回答道:
“哎哟,老祖宗您不说我都差点忘了!确实是有这么个人。
那贾芸比咱家宝兄弟略大上个四五岁,算起来如今大概也就是十一二岁左右的年纪,乃是西廊下五嫂子的儿子。
他倒是生得一副好相貌好气度,我远远的见过几次,身材高挑修长,看上去倒真是个斯文清秀的公子哥儿。
只可惜家里父亲早早便过世了,家中境况倒算不上乐观。”
贾母听完王熙凤这番介绍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这个年纪,可是还在学堂?学识如何呢?”
王熙凤听这话后,微微蹙起秀眉,若有所思地沉吟片刻,随后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轻声说道:
“这事儿啊,我往日里倒真是未曾留意过呢。不过既然老祖宗您对此感兴趣,那等我明日得空儿了,定当亲自前去询问一番。要不然,就让五嫂嫂过来陪着您唠唠嗑?”
贾母微笑着摆了摆手,回应道:
“罢了罢了,说话就免了吧。我这段时日也是整日忙碌不休,没得空闲。
只是他们家中倘若生计着实艰难,你可得多多关照照应才好。罢了,这件事也不劳烦你费心,稍候我让红玉那小丫头替我跑一趟腿,捎个话过去给他们家便是了。”
王熙凤点了点头说好,剩下的名单贾母又看了遍,问这些到了年纪还未上学的是怎么回事。王熙凤回话说多是因为住的远了些,另外有的和那个贾芸一样,家里实在是艰难的厉害,所以就不上了。贾母又疑惑道:
“族中义学自管笔墨纸砚与饮食茶水,到底艰难到了什么地步,连孩子上学这点时间都要克扣?”
王熙凤呐呐不语,贾母另把没上学的这几人记住,又问慈幼院可有旁氏做事,王熙凤又道:
“如今慈幼院倒是有不少咱们家里人做事,不过俱欢颜和别的倒是没有的。”
贾母点了点头,贾府里的子孙后辈除了宝玉他们她还真没几个印象比较深的,唯一一个还算尚可的贾芸如今也不是干活的年龄,遂说这几个儿地儿倒也没什么必要安排人看着,之后把名单收起来作罢。
慈幼院事毕,贾母又单独留下红玉,叫珍珠帮她拿了几两银子过来,又叫珍珠收拾了几件别人孝敬的、她没穿过用过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