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从来没有不允许她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只是她这样生活下去,只会对自身有害”
雪子医生歪头:“她有亲口告诉你她不舒服吗?”
“......”
“是她的所作所为让你不舒服了,所以你才想着要改变她的吧,怀郁君”
“难道暴力事件对人有益?”韩子毅问。
雪子医生摇头:“花很美啊,很多人都能欣赏花的美丽,可也有人会花粉过敏,闻到就要不舒服,打喷嚏,只好躲去没有花的地方”
韩子毅摇头:“我不觉得暴力能类比成花朵”
雪子医生低头想了想,也赞同了韩子毅的话。
“是的,的确如此,暴力总归是糟糕”
一个钟头后,韩子毅带着雪子医生回到了小椿公馆。
龙椿原本还躺在客厅沙发上喝汽水,但一听见韩子毅进门的脚步声,她就跳起来跑到楼上去了。
自打那天从海边回来以后,她和韩子毅就陷入了冷战里。
这种冷战不似寻常夫妻间那样,伴随着怨恨和怒火,表面看似平静,实际却一点就炸。
她和韩子毅就只是,不说话了,对,他们已经快三天没有说话了。
韩子毅还是一切如旧的对待她,早起后的热茶和果酱面包,午餐后摆在饭桌上的香烟火柴,晚上睡前的洗脚水。
这些都没有变,只是他们俩不讲话了。
可等龙椿发现这种沉默不对劲后,却是不想求和,她心里不认为自己有错,是以只抱着小猫入睡。
韩子毅看出了她执拗的态度,也打定了主意不肯相让,是以他便带着被子睡到了楼下沙发上,几天下来,已然腰酸背痛。
韩子毅进门后没有在客厅见到龙椿,只看见已经胖了一圈的黄白花窝在沙发上,而它旁边的沙发上,正显示出一个人形的凹陷。
韩子毅心头一软,知道龙椿是听见他进门的动静后才跑了的。
他招待雪子医生进门,又送上了两杯热茶给她,只说龙椿在二楼的大卧室里,让她现在就上去和龙椿聊聊。
雪子医生一愣:“现在吗?这么着急?”
韩子毅垂下眼眸:“嗯,有点着急,再这么过几天,我估计就会妥协,由着她去了”
雪子医生闻言高深莫测的一笑。
“怀郁君还真是,爱的深沉”
......
龙椿和韩子毅的卧室不小,临窗下的位置上,摆着两只圆桶形的藤椅和一只玻璃脚茶几。
这张小茶几上有一个十分迷你的小花瓶,只有手掌大,韩子毅在的时候,总会往里面插些新鲜的花花草草。
有时韩子毅醒的早,就会趁龙椿还在睡的时候,兀自煮好咖啡带本书上来,然后一边喝咖啡看书,一边等龙椿醒来,再第一个跟她说早安。
此刻,龙椿呆坐在小藤椅上,看着眼前花叶凋零的小花瓶,顿时寂寞起来。
韩子毅已经好几天没有给花瓶加水换花了,眼下这花瓶里也不知插了个什么花,干巴巴黄黢黢的,难看死了。
这样想着,龙椿伸手就把花瓶从窗户里扔出去了。
她这个人一向是简单粗暴的,看不惯的东西,扔了拉倒,省得放在这里碍眼。
随着小花瓶摔碎在楼下的门廊顶子上,雪子医生的敲门声也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