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若是和亲的话我的年龄是最适合的,但母后不希望我嫁去南幽,就去和父皇说给我相看好了驸马。”
“又说我本来身上就有南幽血脉,相比其他公主我嫁去南幽能为大夏带来的利益更少。”
“而且父皇还算喜欢我,又觉得母后给我挑选的驸马确实不错,就同意了不让我当和亲公主。”
五公主也说:“我的年龄比六公主大些,但我的身份尴尬,未免落得敷衍的名声,父皇不会让我做和亲公主。”
四公主:“而小七今年七岁,过了年也才八岁,年龄更小了,所以和亲的只能是曲雅。”
燕澄本来觉得六公主为人嚣张跋扈、总是喜欢欺负人,是个不招人喜欢的恶人派。
然而知道她小小年纪就有可能去异国和亲又觉得她很可怜。
微弱灯光照不亮黑沉的夜,雪越下越大,帽檐上的雪越积越厚,燕澄没有心情理会,又一次觉得身体被看不见的重负牢牢压着。
在这个封建王朝的时代里,皇子要当质子,公主要当和亲公主,还有谁能脱离“身不由己”这个词。
四人分开之际,燕澄冷不丁想起第一次和死公主相见时对方说的某件事,又叫住四公主。
“四姐,弟弟能不能知道你的未来驸马是谁啊?”
“未来驸马?”四公主巧笑嫣然,“八弟可以猜猜,是你认识的人哦!我相信你能猜到。”
五公主又在旁边悄悄看燕澄,嘴角挂着看热闹的笑。
燕澄:……
该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两个女孩走后,两人继续往北所走,七皇子还惦记着四公主那别有深意的话。
“澄儿,四姐说她未来的驸马是你认识的人,你能猜到是谁吗?父皇母后都认可那人,想来他真的很出色。”
“简单的‘出色’二字用在他身上不太合适,应该用‘惊才绝艳’才对。”
“能被你这样评价,我倒是真的想要认识一下他了。”七皇子道:“澄儿,看来你已经推测出那人是谁了。”
“嗯。”
燕澄回忆起几个月前的事,抬手抖了抖帽檐的雪。
“四姐之前夸过我在燕家的姐姐好看,还问她有没有哥哥,最好是和她长得像的哥哥。”
七皇子当然知道燕澄在燕家有个才华横溢的哥哥,初次听到的时候他还不怎么高兴,因为他不是第一个被燕澄叫哥哥的人。
后来知道燕澄叫燕濯大哥,叫他哥哥,有明显的区分,他才把燕濯从记仇本上抹去。
“燕濯只差会试和殿试就能六元及第了,‘惊才绝艳’这个词确实很适合他。”七皇子道:“所以四姐看上他了?”
“应该是,我能猜到的就是他了。”
燕澄一脸庆幸:“幸好咱们大夏没有驸马不得干政的说法,不然大哥就太可惜了。”
七皇子:“幸好燕濯生在大夏,若是生在南幽,又被选为驸马,那可就埋没他了。”
兄弟俩在这里庆幸这庆幸那,宫外的燕濯完全不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被天降娇妻砸到了。
大过年的他还在书房一笔一笔地练字,燕家上下谁也没来劝他休息。
他们都知道若是燕濯无法练出一手出色的左手字,那么明年的会试和殿试燕濯的成绩就悬了。
这就不得不提燕濯的霉运了。
过年前几天他出门买了本书,回来的路上遇到一匹发疯的马,若非他当时躲得快,就不止是右胳膊骨折了,小命都要搭进去。
回家看过大夫,说他的胳膊至少两个月才能养好,到时候有没有后遗症也说不准,毕竟他是被马踩到了胳膊。
犹如晴天霹雳,燕濯受伤的事一出,全家上下都没过年的心思了。
燕濯本人倒是比他们淡定,没有右手,他还有左手,只要有手他就能参加会试和殿试。
以前在燕澄的各种歪理下燕濯练过左手字,但不如右手写得快写得好,需要好好练练。
为了二月份的会试,燕濯决定这两个月都不出门,就在家中练左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