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那日十皇子亲口所说的他被人扔下山崖,会不会书中的十皇子也是被以“意外”之名所害的呢?
似乎有一片巨大而又浓重的阴影笼罩在皇城之上,它漠然且平等地注视着每一个妄图窥伺宝物之人,随时都有可能伸出那锋利的爪牙。
在放弃调查十皇子死亡真相的那一天,燕澄独自一人在书房里待了许久许久。
临近傍晚时分,冷焱刚走进书房,便听到少年轻声呢喃道:“这个皇子还真不好当。”
那就不当。
冷焱的心中很想这般说道。
可他清楚地知道,燕澄只会对这句话付之一笑,而后轻轻略过。
亲人、朋友、同窗……
这里有着太多太多燕澄在意的人了,他决然不会选择放弃皇子的身份,逃离这复杂且残酷的斗争,去过那与世隔绝、隐世不出的生活。
最终,冷焱什么也没有说。
无论之后可能会遭遇什么,他都会始终如一地陪伴着他的阿澄。
待到燕澄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冷焱见他脸上的苦闷之色已然消失不见,开口说道:
“离王将要迎娶颍川侯之女为侧妃,这是离王府刚刚送过来的请柬。”
燕澄微微一顿:“五哥不是去年才娶了吏部侍郎家的女儿为侧妃吗?怎么这么快又要娶?”
难道是侧妃也和正妃一样不符合他的心意?
唔,如果真是这样,那两个姑娘可真是可怜,嫁给了对她们毫不在乎的男人。
接着又问道:“五哥要娶的是颍川侯的哪个女儿?”
“嫡幼女。”
听到冷焱这般回答,燕澄挑了挑眉,思绪飘回到了那年万寿节时的净水湖畔。
这里没有外人,他说话无需顾忌任何人,也不必担心自己说过的话会被传扬出去。
“你还记得之前我跟你说过颍川侯的女儿在净水湖畔跳湖,想要逼迫谢明允娶她,但是并未成功的事情吗?”
燕澄经常会和他分享各种各样的大事小情,冷焱稍作思索了一下便回想起来了。
他意识到燕澄会在这个时候提及此事,是因为……
“你之前所说的就是这个颍川侯的嫡幼女?”
“对,就是她。”
燕澄点了点头,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按理说五哥的母亲楚修仪乃是颍川侯的亲妹妹,颍川侯就算想要把女儿嫁给外甥,那也理应是正妃之位,不应该只是侧妃啊!”
侧妃说得再好听,归根结底也只是妾室罢了。
据说颍川侯对家中的女儿极为宠爱,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安排呢?
捧着茶杯慢吞吞地闷了一口茶,燕澄咂了咂嘴,摸着下巴进行合理的猜测。
“该不会是那位楚姑娘试图倒贴谢明允的事情传扬了出去,导致她嫁不出去了,颍川侯这才想着让外甥来接盘吧?”
“要真是如此,那五哥可真是个好外甥。”
燕澄觉得自己所想的很是有道理,拿着那精美的请柬看了又看,嘴角勾起了一抹饶有兴味的笑容。
“五哥的婚宴,作为弟弟的我当然要去参加,到时候我可得早点去,绝对不能晚了。”
嘿嘿,早点去凑凑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