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恶心了一把丁尚,又对榆林府的人解释了他为什么会被留下,让他们知道他身后的靠山还在。
一举两得,他可真聪明。
“你和我解释这么清楚做什么?我不想知道……”
丁尚被看得吃瓜群众不带遮掩的视线看得恼火,也被燕澄恶心得反胃。
在小伙伴们的拱火下正要朝燕澄发火,燕澄突然过来挤开他的小伙伴,哥俩好地踮脚勾着他的脖颈。
丁尚被迫弯下脖子——不知道为什么心情突然好了些。
“丁尚,听说丁同知前天知道你考了班中倒数第三罚你写了一百篇大字,如果我告诉丁同知你其实是倒第一而不是倒第三,丁同知会不会罚你写两百篇大字?”
丁尚脸绿了,一百篇大字他现在还没写完一半呢,再加上一百篇他就不用活了。
不得不说燕澄精准抓住了丁尚的小辫子。
拉开距离,燕澄笑嘻嘻地拍了拍丁尚的肩膀,欣赏少年皱起来的苦瓜脸。
“我爹和你爹关系不错,他们经常约着一起喝酒,相信即使他们相距千里,仍然能通过信交流感情。”
“丁尚,你是你爹唯一的儿子,你爹对你寄予厚望,时常和我爹说希望他能提点提点你。”
“这种小请求我爹自然是答应的,以前我爹就在暗中观察你的行事作风和学习情况,现在他走了,这个任务落在了我身上。”
言下之意,以后见我躲着点,小心我让我爹写信给丁同知蛐蛐你。
嘿嘿,拼爹的感受一如既往地棒棒哒。
爹啊,要不您老人家再努努力,让您的乖儿子在哪都可以横着走。
“阿秋——”
马车上闭目养神的燕光翼打了个喷嚏,揉着鼻子拢了下衣襟,糟糕,他该不会是要得风寒了吧?
想到被自家亲爹盯着写大字的悲惨经历,丁尚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偏他的小伙伴们还在他耳边说他不行。
丁尚悄悄瞥了燕澄一眼,忍不住嘀咕了一句:“靠父辈算什么本事?真男人就应该靠自己。”
燕澄:“确实,所以要打一架吗?”
想到燕澄曾在武课上一拳打得十四岁同窗起不来的丁尚:“……”
燕澄又问:“打吗?我家有演武场,去我家?”
脑海中自动浮现出自己进到燕家演武场,被燕澄打得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灵的画面,常年缺乏锻炼的丁尚猛地摇头。
燕澄:“啧。”
此时无声胜有声,丁尚……萎了。
这是鄙视吧?
燕澄一定是在鄙视他!
“丁兄,你是不是被燕澄说的这些话吓到了?你还是不是男人,是男人怎么能说怕呢?”
“就是就是,不就是写大字吗?丁兄,弟弟相信你一定能行的。”
“丁兄,你是真男人,真男人怎么能说不呢?快去和燕澄打一架,告诉他,你才是老大。”
说的倒是轻松,那你帮我写大字,帮我和燕澄打架啊?
丁尚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红着一张脸吼道:“我就是被吓到了怎么样?”
吼出来心里就轻松多了,丁尚又扬起了下巴:“我就怕我爹不行啊!你们难道不怕你们老爹?”
他指着左边的少年,“黄兄,我听说你昨天被你爹拿着棍子撵着揍,当时你哭……”
黄兄一把捂住丁尚的嘴,目光躲闪不敢与任何人对视,讪笑几声。
“兄弟啊,咱说你的事呢,你怎么能把我的秘密披露出来?”
“还不是你先说我的……”
丁尚扒开黄兄的手,露出自己嘴,看向右边的少年,嘴皮子动了动刚要说话,那人就连连摆手。
“丁兄,你别说我,我错了,我什么都不说了。”
丁尚这才露出满意的笑。
围观全程的燕澄也在笑,真有意思,他还没说什么,他们就内讧了,这群少年的段位也太低了。
笑着笑着,余光注意到不远处某茶楼二楼窗户处探出一颗脑袋,和他视线对上,那人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
他怎么在这?
燕澄顿了一下,笑着朝丁尚挥手拜拜:“丁兄,我还有事,下次再来陪你玩哦~”
燕澄走后,丁尚和他的小伙伴们面面相觑,谁也不开心。
“丁兄,你不是说要给燕澄点颜色看看吗?怎么到燕澄跟前就虚了?他才说了几句话,你就不敢和他对着干了,丁兄你也太不行了吧?”
“我以前也是这么说的,但哪次成功了?败给燕澄,我心服口服。”
丁尚梗着脖子,非常有自知之明,“他比我们加起来都聪明,我一个人怎么可能说得过他?”
“丁兄,看来你对自己的认知很清晰啊!所以就凭丁兄你这个小胆,你是怎么做到隔三差五鼓起勇气找燕澄麻烦的?”
丁尚一脸深沉:“可能是纨绔的自尊心吧!”
没热闹看了,吃瓜群众呼朋唤友,散了吧散了吧。
诶?什么?康通判家的后院又炸了?
走走走,快去听听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