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圣明,律的妹妹与五皇子甚是相配。”
棠溪律往五皇子那边看了一眼,见少年低垂着头无法看清神情,嘴角高高勾起,似是为这场婚事开心。
南幽公主面无表情,连续被两个人拒娶谁能开心的起来,就算最后能嫁出去又怎样,还不是被硬塞过去的。
使团内这次无人有意见,这个结果和他们商讨过的推论差不多,总之能把公主嫁到大夏皇家就行。
大夏这边也很安静,毕竟结果没有出乎他们的预料,只有些人将潜力下降的五皇子从候选名单上划掉。
最有意见的就是楚修仪和五皇子了。
楚修仪倒是也想像云淑妃一样当面挑明不希望儿子娶南幽公主,但是她不敢,因为说出这话的是景熙帝,她不敢违逆皇命。
她可没有一个手握兵权的镇北侯父亲。
她的国公父亲早去世了,她的同胞兄长虽然是颍川侯,但不如父亲受重用,能给她的支持有限。
无法去怨恨景熙帝,楚修仪只能找个出气筒,宫宴的后半程时不时阴恻恻地瞅着燕澄和七皇子看。
偶尔还看看云淑妃,那眼神恨不得将她身上的衣裳都扒下来。
可恶!如果他们两个中有一个人能娶南幽公主,这糟心事就不会落到小五头上。
云淑妃那样刁蛮任性的人怎么会有那么好的家世,如果镇北侯是她爹那该有多好啊!
亲娘如此,一脉相传的五皇子也看燕澄和七皇子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南幽公主长得不差,听说还是个才女,他们怎么就不想娶呢?
如果他们中能有一人娶了南幽公主,他就不用被迫接受这个烫手山芋。
曲昭珩脾气差,整日像个没表情的冰块,原以为曲昭珵整日笑嘻嘻的,比曲昭珩好些,现在看来也差不了哪去。
他们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什么他不是云淑妃的儿子呢?
宫宴结束后,燕澄抱着想去北二所玩的十一皇子,和七皇子并肩离开大殿,走至门口停下脚步。
棠溪律站在前面,他的身旁面容冷硬的男人,燕澄记得棠溪律叫他“玉霖”。
燕澄放下十一皇子,和七皇子说了几句,单独走过去,“你在等我。”
这句话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对。”棠溪律上前几步,腰杆挺直以俯视的角度看燕澄,满脸笑意,“律第一眼见到八皇子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
“韩轩。只过去三年,想来辰王还没忘记这个名字才是。”
燕澄可没有什么伸手不打笑脸人的习惯,他不喜欢与棠溪律这样心眼比马蜂窝的的人你来我往地试探。
“……你可真够直接的。”
棠溪律没想到燕澄这么莽,他就不担心别人误会他和南幽的人有勾结。
“我又没说什么不能说的事,辰王何必如此紧张?”
“噗~看来确实是我紧张过度了,还望八皇子见谅。”说到这棠溪律感慨道:“真没想到你是大夏的八皇子,如果早知道……”
棠溪律沉默,早知道又能怎么样呢?当初他本就是狼狈逃走,就算想留下燕澄的命也不行。
他摇摇头,左顾右盼:“你的狗呢?”
狗?
燕澄起先没听懂,他什么时候养过狗,看到棠溪律身后冷硬的男人忽然有所悟,脸上神情冷了起来。
他耸耸肩,用下巴点着冷硬男人:“我是没养过狗,不过你倒是挺信任你的狗,也不怕哪天狗疯了伤到你。”
棠溪律双唇抿成一条直线,他知道燕澄这是在回敬他,他说那个人是狗,燕澄不高兴,还说他的人是狗。
——看来燕澄,不,曲昭珵很在意那个人。
棠溪律不生气了,嘴角勾起玩味的弧度,也不说狗不狗的了。
“律说错了,还望八殿下见谅,律只是突然想起来之前和殿下在一起的男人也有些似曾相识。”
他推开玉霖阻拦的手臂,靠近燕澄,在燕澄耳畔低声嘀咕:“使团中有个官员路上不小心感染了风寒,不能参加这次宫宴。”
燕澄眉眼动了动,认为棠溪律说话的语气别有深意。
“律觉得八殿下会对他感兴趣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八殿下在下一次的宫宴上就能见到他。”
棠溪律笑弯了眼,他可真期待曲昭珵见到那个人时的神情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