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林熙禾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对面的顾青淮。
会不会是因为原主对顾青淮情深意笃,而家中变故之后,顾青淮家不仅没有给予关怀,反而前来退亲,这沉重的打击让原主的身体本能地选择遗忘与顾青淮的过往?
林熙禾心思一转,决定试探一番,于是用略带嘲讽的语气说道:“顾大将军,您日理万机,贵人事忙,竟还能记得我的喜好?还能清楚去年之事?”
顾青淮将盛好羹汤的碗轻轻放在林熙禾面前,神色认真地回应:“与你有关的一切,我都不会忘怀。”
林熙禾心中暗自腹诽:你倒是说出一两件具体事例,也好让我回忆回忆,看是否真有其事。
“例如呢?”她追问道。
顾青淮久经沙场,对林熙禾这点小心思自是一眼看穿:“是你不记得了?”
林熙禾没料到自己的意图这么快就被识破,索性信口胡诌道:“对啊,怎么了。我在杏花村时发了高烧,身无分文,没钱看病,在家硬扛了几日,自那以后便时常记不住事情。”
“你病了那么久?”顾青淮眉头紧皱,满脸担忧。
“可不是嘛。你说你这人也真是的,安排了人却不知道给些钱财。还有,我最讨厌你这种自作主张的安排,你若当时能坦诚相告是你所为,或许我也不会在杏花村独自伤怀。”
林熙禾此刻觉得自己缺失了原主的一段记忆,这些话权当是为原主鸣不平。
若当初能把事情说清楚,原主回忆起那段日子,或许便不会只有艰难与苦涩,甚至不会觉得活着都失去了意义。
“那时,北狄来势汹汹,几乎举全国之力进犯,而我方援军迟迟未到,我若战死沙场,怕你难以承受。先是兄长,再是父亲,若再传来我的死讯……”
顾青淮耐心解释着。
林熙禾听到这番话,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狠狠揪住她的心脏,疼得她难以忍受,下意识地捂住胸口。
那疼痛如汹涌的潮水般袭来,让她呼吸急促,几近窒息。
“熙禾?你怎么了?”顾青淮见状,大惊失色。
“我……啊……”林熙禾疼得冷汗直冒,话都说不利索。
“快去请大夫,裴千,速去请太医!”顾青淮心急如焚,对着外面大声呼喊。
紧接着,他急忙将林熙禾抱在怀中,此刻的林熙禾额头已渗出些许冷汗,面色苍白如纸。
“为何心脏会突然疼痛?”
顾青淮满心焦虑,抱着林熙禾匆匆向她的卧房走去,只盼能让她舒服些,缓解这钻心的痛楚。